她神色晦暗,眼眶泛紅,卻是沒有再掉一滴眼淚。
鏡湖的水麵仍舊保持著它一貫的平靜無波,清澈的水麵上映出了湖邊大大小小的設施和景物,還有人,以及灰藍色的天空以及天空上麵漂浮的雲朵,分毫不落。
它靜默的,無動於衷的,繼續守在原地,就像是過去很多年前那樣,安安靜靜的聽著她們之間的小秘密,或者是一兩句八卦和調侃。
葉星晞靠在楊淺淺肩頭,看著腳下的湖麵,又繼續說道:“紀瑾說也許是上天注定我們和孩子緣薄,所以她才沒有辦法真正來到我們的身邊。
我卻覺得,是因為我透支了太多的運氣的緣故,所以上天來懲罰我了。”“別胡說八道。”楊淺淺撫了撫她的頭發,說道:“哪會有什麼懲罰不懲罰的,這隻是個意外。”“紀瑾六歲就被送到了國外,父不疼母不愛的,從來沒有享受過家庭的溫暖。
我跟他在一起之後,我就一直想著,一定要給他一個家,有我,有他,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孩子的一個完整的家。”葉星晞又說道:“我一直很心疼他的過去,所以我想給他一個屬於他的家,為了彌補他過去曾經遭受過的傷害和委屈,也為他的現在和將來。”
“我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從來都是他在遷就我包容我疼愛我,我因為工作的緣故滿世界亂跑,每個月能陪在身邊的時間其實少之又少。
他不喜歡我總是離開他的身邊,隻是因為我喜歡我的工作,所以他雖然偶爾會假裝抱怨幾句,但還是會每一次都會親自送我出門送我去機場。”“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女朋友,可他從來沒有怪我。”“小晞。”楊淺淺輕聲叫她的名字:“不要給自己戴上太沉重的枷鎖。”“對於紀瑾來說,你比孩子要重要得多了。
他可以沒有孩子,但是他是不能沒有你的。”“隻要有你在,就是他的家。”
楊淺淺和葉星晞在鏡湖公園裏呆了一個下午,直到太陽沒入了雲層裏麵,開始起了風,她們才起身回家。
b市幾乎沒有什麼早晚上下班高峰的說法,所以即便是下午的時間,楊淺淺的白色小車子開在市區裏筆直的大道上,依舊暢通無阻。
人行道上有幾個小孩子,剛剛放學回家的路上,穿著校服,背著大大的沉沉的書包,一邊走還能一邊打鬧,手裏拿著的小零食相互交換著吃,路上充滿了他們的歡聲笑語。
葉星晞趴在車窗上看著他們,看著從麵前呼嘯而過的大大小小的車子,沉默不語。
楊淺淺分心偏頭看了她一眼,笑道:“看著他們,是不是覺得就和我們記憶中的某個時間點對上了?”“是啊。”葉星晞應道,語氣裏忽然就多了幾分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間,我就二十二了。”“一轉眼十年都過去了。”楊淺淺手裏握著方向盤,很專注的開車:“從我們小學畢業到現在,都十年了。”“不過我們以前上下學都是葉叔叔接送,好像都從來沒有像他們這樣背著書包在路邊逗留。”“是啊,而且我也沒買過他們手上那種看起來油乎乎髒兮兮的小零食。”葉星晞指了指一個小孩手裏的一包小零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