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怎麼會有一個人總是有這麼好的運氣?”葉星晞看著窗外蕭索的景色,對楊淺淺說道。
她的聲音很空洞,有些飄渺,聽起來幾乎不太真實。
“你看,我說的應驗了吧。”她又接著說道:“我也許是前二十年將這一生的好運都給透支了,所以我開始走厄運了。”這一遭,怕是補回了她這二十多年所有的厄運。
楊淺淺坐在一旁給她削水果,聞言說道:“別胡說。”“看起來挺聰明的一個小姑娘,怎麼這麼迷信?”楊淺淺故意笑話她。
葉星晞倒是難得順著她扯了扯嘴角,眼眸一轉視線就落到了外麵陽台上不知道和淩述在說什麼的紀瑾身上。
楊淺淺將蘋果皮丟到垃圾桶裏,抬眼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然後說道:“他這幾天,也很不好受。”“我知道。”葉星晞聞言,垂下眸子:“淺淺,我不是怪他,我隻是,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所以她幹脆就選擇了逃避,這麼些天來,也一直都沒有和他說過話。
“他很自責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那麼大的傷害。
再加上施害者是他母親的緣故,他要承受的還要更多。”楊淺淺說道:“那天你躺在手術室裏,我告訴他你們失去了一個孩子,他整個人就晃了一下,眼眶就紅了。”“但是你還在裏麵,他甚至沒時間去消化這個消息,隻一再重複,隻要你好好的,就好。”那是楊淺淺認識紀瑾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麼狼狽的他。
和平時淡漠冷靜,運籌帷幄的形象完全相悖,他眼裏臉上,都是擔憂和焦急,還有痛苦。
“淺淺,你知道麼?在我出事的前一天,我們還在家裏,一起準備著將主臥旁邊的那間臥室改成嬰兒房。”葉星晞說道:“我們已經挑好了設計圖,就等著叫人來裝修了。”“我爸來的那天,紀瑾跟他聊了會天,不知道說了什麼,回來還跟我說以後要是我們生了個女兒,等她長大了要出嫁了,舍不得怎麼辦。”“當時我還笑他擔心得太早。”“可是,以後都不會有了。”
楊淺淺鼻子驀的一酸。
“小晞,別讓這件事成為你解不開的心結。”她將手裏的蘋果放下,擦幹淨自己的手去牽她:“我知道你和紀瑾都很喜歡小孩子,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向前啊。
你總是這麼躲著他,他難過,你也難過,不是麼?”“他這段時間很累。”葉星晞垂眸看著自己和楊淺淺交握在一起的雙手,聲音晦澀:“他一直陪著我,要照顧我照顧我的情緒,要處理公司的事。
他怕我做噩夢,我睡不著他就不睡,我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我才在醫院住幾天,他就已經瘦了一圈。”她的話語裏,都是對紀瑾的心疼。
他站在外麵陽台上,轉回頭來的時候就看到楊淺淺輕輕蹙著眉頭,心疼的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