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未對自己的兒女付出過感情和真心,甚至連最基本的關心都從來沒有過,又怎麼指望著僅有的血緣關係的一個紐帶就來要求他們對你言聽計從。
撇撇嘴,葉星晞在心裏默默的吐槽了一句紀夫人的厚顏無恥,更加抱緊了紀瑾。
不知道紀夫人在電話裏又說了什麼,隻是還沒出兩分鍾,紀瑾就將電話掛斷了轉回身來將她抱到懷裏。
“外麵這麼冷,出來做什麼?”他說道,之前清冷的神色也恢複了幾分柔和。
“在裏麵找不到你啊。”葉星晞在他懷裏蹭了蹭,軟著聲音說道。
“傻瓜。”紀瑾摸了摸她的頭:“進去吧,這裏太冷了。”“好。”...紀夫人在自己房裏坐了一夜,一直到天光泛白,直到天色漸明。
一整個晚上,她耳邊一直回響著紀瑾的那一句“你才是和我們有血緣關係的外人”,那麼冷漠,那麼疏離。
即使她再氣急敗壞,好像也都影響不到他的情緒,也影響不了他做的任何決定。
他甚至從來,也都沒把她當作是一個母親來看待吧。
她第一次這麼仔細的回想了一遍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
當時她還深愛著紀瑾的父親紀盛勉,直到自己懷孕的消息還很高興,也很期待自己孩子的到來。
即使當時紀盛勉明確的表示自己不想要這個孩子,也很明確的表示不接受她。
可她還是期待,畢竟是和自己深愛的人的孩子。
直到蘇和末帶著紀璟找上門來,吵著鬧著要她讓出紀夫人的位置,要她把她的男人還給她。
那天的場麵,她到現在,都還覺得記憶猶新。
哪怕這麼多年她一直有意回避這些事情,從來沒有提起過。
可她還是忘不了,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這件事,也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蘇和末找上門來,一字一句哭訴她搶走了她最愛的男人。
說她仗著身份地位,強行分開了蘇和末和紀盛勉。
說她明知道蘇和末已經生了紀盛勉的兒子,但還是以事業為餌,讓紀家二老逼迫紀盛勉娶她。
蘇和末處處算計。
裝可憐,博同情,又事先買好了通稿。
紀夫人從一開始,就處在被動的位置。
更何況那個男人,從來沒有站在她這一邊的。
即使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也是他事業的助力。
可是這個男人何其薄情,婚後從未看她一眼,甚至記恨她拆散了他和蘇和末。
可這件事情,她本也是受害者。
如果他對蘇和末真的那麼情深義重,又怎麼會願意為了事業就放棄了她委屈了她?他一麵想要步步高升,穩固集團,一方麵卻又想要坐擁美人,想要名譽。
從而傷害了第三方的她。
因為紀盛勉的自私,也因為他們所謂的愛情。
他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她,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
說到底,當年他們三個的關係裏,最無辜最悲哀的,還是她。
紀夫人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閉著眼睛揉了揉額角,一貫雍容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一抹疲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