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隻說這一次,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出現第二次。”“你簡直就是被她迷了心竅!”紀夫人尖聲叫道:“你們都被她迷了心竅,一個個的,都為了一個外人來威脅自己的親生母親!”
紀瑾是這樣,紀凡聲也是這樣。
“她從來不是外人。”紀瑾卻說道。
任憑她在那邊如何氣得跳腳,他始終都還是淡淡的,周身還帶著一股冷意:“恰恰相反,對我和姐姐來說,您才是外人。”“和我們有血緣關係的外人。”葉星晞洗了澡從浴室出來,在臥室裏轉了一圈才找到在陽台外麵打電話的紀瑾。
外麵風很大,夜色濃重,遠遠看過去就已經能夠感受得到它的寒意。
他站在夜色中,在黑色浴袍的配合下,幾乎就要和黑夜融合成了一體。
她剛納悶著他在和誰打電話,這麼冷還要出到室外,又不記得多披一件衣服。
下一秒,她就注意到了他微微轉過來的一個小角度上他不太好看的臉色。
誠然,紀瑾的臉色其實並沒有多難看,他隻是冷冷的,甚至什麼表情都沒有。
但就是這樣,葉星晞都能看出了他極差的心情。
出什麼事了?她下意識的想到,也沒多想,丟了自己還在擦頭發的幹毛巾就往陽台上走去。
紀瑾出去的時候沒關門,她才剛走到門邊,就聽到了他最後的那一句“和我們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她頓時就猜到了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本來不想打擾他和紀夫人打電話的。
因為這幾年來,紀瑾和紀夫人僅有的寥寥幾次通話,紀夫人大都圍繞著讓紀瑾把她拋棄的中心思想,再說一通她的壞話。
她覺得自己這個立場太尷尬了,不適合在旁邊偷聽。
而且作為一個正常人,沒有人會願意聽自己被人謾罵侮辱。
所以葉星晞在猜到和紀瑾通話的人就是紀夫人的時候,本來是要轉身回屋的。
但她剛轉身就猶豫了。
也不知道紀夫人在那邊都說了什麼,讓紀瑾的情緒這麼差。
她想了想,還是又轉回了身來,踏出陽台。
凜冽的寒風撲麵而來,帶著透徹的涼意,讓即使是犯困了的人也都頓時就清醒了不少。
葉星晞毫無防備的打了個哆嗦,在心裏抱怨了一句這個鬼天氣。
那邊紀夫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她聽不見,隻是見紀瑾的神色越發冷淡,周身的寒意甚至比氣溫更低,也能猜得到她說不是什麼好話。
他並沒有注意到她出來了,背對著她,手中電話還沒掛斷。
一雙柔軟白皙的小手自身後纏上他腰間,他低眸看了一眼,抬起空閑的手覆上,包住她帶著幾分涼意的雙手。
葉星晞將臉輕輕貼在他的背上,抱著他一言不發,也沒有要去探聽紀夫人都說了什麼的意思。
但她想著,紀瑾說了這麼一句話,想必紀夫人這個時候在那邊正急得跳腳呢。
她前二十年雖然對自己的兒女不聞不問,但這幾年卻又一直在試圖想插手他們的生活甚至還想要掌控他們。
也不想想,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