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景灣的夜色向來寧靜祥和。
即使室外寒風凜冽,也影響不到室內分毫。
手機在桌麵上震動了一遍又一遍,屏幕亮起又暗下,直到第三次才被人拿起來。
紀瑾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串號碼,本來就淡的神色又淡了幾分。
葉星晞在洗澡,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來。
紀瑾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拿著手機去了陽台外麵。
“什麼事?”他的語氣淡而冷,甚至沒有稱呼,臉部線條在幽深靜謐的黑夜裏,顯得更加冷硬和不可接近。
“你要和葉星晞結婚?”電話裏,紀夫人也沒有和他虛與委蛇,開門見山的就問道。
“您的消息倒是靈通。”紀瑾眸色一寒,意味不明的嗤了一聲。
這一句話也算是變相回答了紀夫人的問題,自然不是否定的意思。
紀夫人沒有心思去理會他話裏的諷刺,聲音變得尖銳:“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娶她!”她說道,還特意強調了一遍。
紀瑾神色都沒變一下,看著色沉如墨的天幕,冷靜的說道:“我從來都不需要您的同意。”要娶葉星晞一直都隻是他的事情,從來和母親無關。
他不需要,也沒必要征得她的同意。
“你這是要氣死我?!”紀夫人冷靜來冷靜去還是冷靜不下來,聲音拔得一聲比一聲更高。
“你為什麼非要娶一個這樣的女人?名媛閨秀多的是,比葉星晞漂亮的也大有人在,甚至她們都比葉星晞更要有教養有禮貌,比她聰明比她身世清白,你為什麼就非她不可!”“我就是非她不可。”紀瑾說道,又冷聲反問她:“她怎麼就身世不清白了,她怎麼就沒教養沒禮貌了?”“您對她有偏見這我管不了,反正她也不需要和您相處,她也無所謂。”他又說道:“但是我不希望您三天兩頭就給我打一次電話來說她的不好。”
“在我眼裏,她就是最好的。
即使別人比她漂亮比她優秀,在我眼裏都比不上她一根頭發。”紀夫人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你是忘了那個女人當年是怎麼把我們害成現在這樣了嗎?!要不是那個女人,你和凡聲也不用小小年紀就被送到國外,也不用從小得不到自己父親的疼愛,我們紀家也不會是如今的這種光景!”“那個狐狸精把我們害成這樣,你現在竟然還要娶一個這麼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夠了!”紀瑾冷聲打斷她:“我不想聽到你再繼續貶低她,也不想聽你把她和那個女人相提並論。”上一輩的恩怨他不管,但要是影響到他和葉星晞的話,他也不介意將那些仿佛已經塵封了腐爛了的舊事再撕開一遍。
反正疼的也不是他。
“您也不用一直擺出一副為我好的樣子,我們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和姐姐從小被送出國又是因為什麼,您自己比誰都清楚。”紀瑾說道:“因為您的緣故出現了一個文依雲,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到小晞,這一次甚至差點謀殺她。
我念在她沒有受傷的份上,沒有去找您,但這些事起初就是因您而起,您也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