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發出聲音,隻是很輕的,點在塑料聽筒壁上。
她安靜了幾秒鍾,才淡淡開口道:“可以說都是,也可以說都不是,或者二選一。
反正你愛聽哪個理由,哪個會讓你覺得心裏好受一點,由你自己選擇好了。”她的語氣和文依雲相比,也簡直是一個天差地別。
一個怒氣滔天,一個則淡然無波,仿佛什麼都沒有放在心上。
文依雲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製了幾分自己的怒氣。
倒不是她忽然想通了不再和紀瑾和葉星晞作對了,隻是單純的不想在葉星晞麵前永遠都是這麼的歇斯底裏,像個潑婦一樣。
她好像每一次在葉星晞麵前,總是這麼灰頭土臉的狼狽。
最後一次見麵,她不希望還是這樣形象收場。
即使她早就敗得毫無形象可言。
葉星晞等她冷靜下來說話能夠入耳了,才又不急不緩的開口:“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炫耀什麼所謂的勝利,因為我沒覺得我自己在和你爭什麼。”“是你自己從第一次見我開始,就一直把我當成你的對手,你的仇敵。”“你想嫁入紀家,你想嫁給紀瑾。
所以你千方百計的想要把我從紀瑾身邊趕走,想借助我舅媽表妹的手毀了我的事業,可是很遺憾,你都沒有成功,甚至還賠上了你的欣榮集團。”“你覺得這是我們的錯,是我們仗勢欺人,所以你又開始恨我們,給我寄恐怖娃娃,混入會場潑硫酸。”“你把所有的過錯,所有的原因,全都歸咎在別人身上。
可是文依雲,你有沒有反省過你自己?你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難道都是因為我,因為紀瑾的原因嗎?難道隻是因為欣榮集團不如lz國際勢大的原因嗎?”她一字一句的分析,理智而客觀。
難得文依雲也從頭到尾都沒有打斷她。
那一麵斑駁的玻璃牆,就仿佛是兩個世界的分界線。
一麵向陽,向天堂,美好而明亮;而另一麵向陰,背光,向地獄,腐朽而肮髒。
文依雲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才忽然冷嗤一聲:“葉星晞,你大概從來沒有嚐過求而不得的滋味吧?”葉星晞一怔。
她這樣的反應完全在文依雲的意料之中。
隻見她輕笑一聲,又說道:“我想也是,你什麼都有。
就算沒有,你旁邊的那個男人也會給你。”
她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葉星晞身邊的紀瑾。
這個男人,從她出現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給過她一個正眼。
說他薄情不是,因為他對葉星晞又是完全寵得沒邊。
說他深情,卻也獨獨隻是對葉星晞一個人。
對別的人,他從來不留任何情麵,不會手下留情,也不會給你任何幻想。
其實要說她愛上了紀瑾,也不盡然吧。
畢竟他們之間,其實到頭來真正能夠算得上是“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隻是這樣一個男人,很難令人不心動。
不過也止步於淺淺的心動罷了。
後來的時候,更多的,都是出自於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