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不會原諒我。”盧泱泱說道:“這麼多年,我也沒有奢求過,還能得到她一句原諒。”她甚至,沒有想過還能見到她。
不是電視新聞,不是雜誌報刊,而是真真實實的她。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小晞已經放下了,你們也都放下吧。”楊淺淺歎了口氣,說道:“別再耿耿於懷,給自己增加的負擔了。”三個人的聚會,話題圍繞的都是沒有在場的葉星晞。
於是楊淺淺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主動轉開了話題:“泱泱,你每天都要喝那麼多酒,就沒想過換一份工作嗎?”她的話題轉得突然,盧泱泱愣了一下,卻也反應很快的接得起來。
“怎麼換?”隻見她臉上笑容越發苦澀,說道:“我一沒學曆二沒特長,還有什麼比陪酒更能賺到錢的工作?”讀書的時候她吊二郎當不學無術,隻讀完了初中就沒再上學了。
現在也算是自食惡果了。
更何況,也的確如她所說的那樣,她能做的工作,又有什麼能比在高級會所陪酒更賺錢呢?普通工作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甚至根本都還不夠她每個月要還的高利貸數額的一個零頭。
可她陪酒陪得客人滿意了,還會有小費拿,出手大方的,甚至還會送過萬過十幾萬的禮物,她再拿去變賣,都抵得上普通工作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的工資了。
“我沒辦法了。”她抬頭看天,眼角有些濕潤:“我每個月要還高利貸,要負擔我媽媽住院的費用,還要自己生活,我別無選擇。”“我的人生,也就隻能如此了。”零落在地,輾轉成泥,再也沒有辦法翻身。
可如果有選擇,她又何嚐願意這樣作踐自己。
這句話說得無奈又心酸,楊淺淺和慕小暖聽著,心裏也不好受。
盧泱泱的情況她們都很清楚,然而那個數額的確是太過龐大,又因為是高利貸的緣故利滾利,她們有心,卻也幫不上什麼忙。
“沒關係了,我已經習慣了。”盧泱泱緩了緩,又說道。
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反正也已經髒了,臭了,她已經不在乎了。
“我們好不容易見一次,別總說些沉重傷感的話題,我們應該輕鬆一點。”她見楊淺淺和慕小暖都是一副為她難過為她心疼的表情,拿著果汁去碰了碰她們的杯子,笑著說道:“不要為我感到難過,也不要同情我,我現在,也挺好的了,已經習慣了,來,我們以果汁代酒,幹一杯。”楊淺淺和慕小暖何嚐又不知道她這麼說隻是為了讓她們放心。
那樣的生活,怎麼會挺好的。
隻是為了保全她最後的一點自尊,她們也沒有說破,隻是配合的跟她碰了碰杯,又揭過了這個比談葉星晞更低落更沉重的話題。
分開之前,盧泱泱才說起淩晨見到的那個奇怪的男人。
這才是她今晚約她們出來的主要緣由,雖然電話裏也可以說得了,但畢竟好久不見,她們的確也該聚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