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過去了,她已經是炙手可熱的國際名模,是國內超模第一人,在世界榜單位列第三。
她已經攀上事業高峰,萬人豔羨,萬眾矚目,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又無家可歸的可憐小女孩了。
“嗯。”紀瑾淡淡應了一聲,視線半分都沒有偏離台上葉星晞的身影。
她也在找他。
場內燈光並沒有亮起,可她還是輕而易舉的在微弱得幾近完全黑暗得光線下準確無誤的找到了他。
兩人目光在空中遙遙對上,她唇邊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他也淡淡勾了勾唇,竟是一模一樣的弧度。
默契又溫情。
紀瑾在台下看著她從容自信在她的領域發光放彩,忽然就想起了四年前第一次見她,她惶然又無措的樣子。
那年她才十八歲,懵懵懂懂,就像隻迷了路的小羔羊,剛巧撞入了他懷裏。
從此盤踞生根,再也離不了。
寂靜的深夜裏,驚雷就像是在地麵炸開。
葉星晞驀然從夢中驚醒,驚慌失措的坐在床上,絕美的容顏蒼白如紙,冷汗打濕了她前額的劉海,茶色發絲軟趴趴的貼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有幾分狼狽,但更多的是令人心疼的脆弱和無助。
臥室的燈光從來徹夜長明,就算是深夜驚醒入眼也不會是令人心慌的一片黑暗。
一雙大手自身後抱過來,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抱入一個令她心安的溫熱懷抱裏,熟悉的嗓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濃濃關切:“做噩夢了?”“嗯。”葉星晞埋頭在他懷裏,雙手緊抱他的腰,低低的,沙啞的應了一聲。
“別怕,我在這。”紀瑾低頭親了親她的發心,大手輕撫她的後背,柔聲安慰。
葉星晞在他懷裏慢慢平複了自己的情緒,慢慢閉上水光瀲瀲的雙眼,腦中浮現的都是剛才做得夢。
她夢的是四年前,她離家出走的時候緣故。
前男友和好朋友的糾纏,和慕小暖的爭執,堂舅媽和表妹的誣陷,父母的責罵,還有父親的一個耳光。
她閉上眼,卻更清晰的感受到當時自己的委屈和難過。
這四年裏,除了剛從家裏跑出來的那段時間她會頻繁的做噩夢之外,她已經很久都沒再刻意去記著這些事情了。
以至於,她都差點忘了,那些好或者不好的人。
......才剛剛入了夏,T市的室外氣溫就不斷飆升,在三十攝氏度以上居高不下,悶熱和明媚都如同盛夏時節。
開了冷氣的攝影棚裏,隔開了燥熱溫度的工作人員們各司其職,紛紛專注於自己手上的工作,絲毫不敢馬虎。
攝影師的鏡頭下,葉星晞一身淡綠色的吊帶紗裙,雙手捧著一束純白色的梔子花,低頭輕嗅,嘴角維揚。
隻單單一個側顏,就美得驚心動魄。
國內知名時尚雜誌《VOgril》這一期刊為了迎合即將到來的盛夏,從配色到著裝打扮一律都用了清新淡雅的色調,避免衝撞了高溫天氣,讓人更加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