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爵霆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都要被楚恬氣到無用。
一直在等待回應的楚恬忽然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尤其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周圍的空氣都速降凝窒了一般,這樣的感覺隻有沈爵霆帶給她過!
楚恬四肢僵硬無法動彈。
感受到了楚恬的異常,沈爵霆冷哼一聲,是發現自己並不是她心中想念的那個人了?
沈爵霆此刻就覺得可笑至極。
剛才以為他是“Rory”的時候,那麼自然的伸懶腰說話,現在發現不對勁了就變的這麼害怕?
“嗬。”沈爵霆冷笑一聲。
沈爵霆那一聲冷哼沒有逃過楚恬的耳朵。
沈爵霆的聲音就算是掩蓋在無數的人群之中,楚恬也都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來。
那種男性特有的低沉,他的聲音更是帶有一股誘人的磁性。
楚恬身子僵硬,已經不願意去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沒有聽錯吧,那是沈爵霆的聲音?
現在不是在夢裏!
楚恬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害怕的是沈爵霆為什麼在自己的床上,還是應該擔心沈爵霆聽到了她叫Rory的名字會怎麼想。
“還準備接著裝睡?”沈爵霆看著楚恬依舊無動於衷,也有些惱火。
他冷漠的語氣帶著一絲的嘲諷。
楚恬不知道究竟要如何做,尤其是此刻沈爵霆已經憤怒。
她咬牙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要麵對的。
一抬頭,映入眼簾的是沈爵霆那張不變的臉龐,楚恬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沈爵霆這麼清晰的臉了。
一如既往的如鬼斧刀工藝術家手下的傑作,隻是那些疲憊的痕跡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楚恬此刻還在沈爵霆的懷中,沈爵霆的雙手也完全沒有鬆開的跡象。
楚恬隻能抬起頭看著沈爵霆的下巴,強迫自己穩定心神:“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
楚恬一直在極力克製自己的疑問,和恐懼。隻是聲音嘶啞的她再加上怯生生的模樣。看上去好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刺激,那小小的模樣好像雨後枝頭,獨自一個的小麻雀一樣。
而楚恬此刻確實也是如此,她沒有辦法想象沈爵霆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麵。
沈爵霆居高臨下垂眸看著此刻的楚恬:“怎麼?因為不是Rory所以生氣傷心了?”
楚恬聽出來了沈爵霆口中的諷刺,隻是她根本就沒有反駁的力氣。
剛才的那句話也確實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沒錯。
看著楚恬此刻一言不發的模樣,沈爵霆笑了,他狂狷的扯開邪肆的嘴角,明明是上揚的笑意,卻不由自主的讓楚恬開始發顫。
這樣的笑容楚恬再熟悉不過了,沈爵霆真正生氣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情。
楚恬想要反駁她和Rory根本就不是沈爵霆想象的那樣。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曾經和Rory在奧斯卡裏麵發生的事情,
隻是楚恬想到了柯習的話,自己的出現隻會害了沈爵霆。
周五以後他們再無瓜葛,就算是讓沈爵霆誤會自己也好,一切也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楚恬決定不去解釋。
楚恬此刻的默認更是讓沈爵霆惱怒。
沈爵霆怒極反笑,如地獄使者般幽暗深幽的血眸睨著恐懼的楚恬。他嗬嗬的冷聲在屋內反複的擴張蔓延。
“你笑什麼?是你自己莫名其妙出現在我的家裏,你憑什麼用這樣的語氣來質疑我?”楚恬故作冷漠。
抬高的眼眸之中充滿了堅定。她直接略過沈爵霆那殺死人的目光理直氣壯的說著。
沈爵霆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的看著她。
“這裏是我家我有資格做一切的事情,你憑什麼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到我的家裏?”
楚恬知道自己此刻隻能和沈爵霆這樣硬杠下去。
這句話完全是沈爵霆的死穴,他從未想過兩個人起床見麵以後會是如此硝煙戰火一般的場景。
他看著眼前的楚恬,臉不紅心不跳的:“是誰昨天瘋了一樣的求著琳琳讓我來找你?現在酒醒了就不認人了。”
沈爵霆冷笑,他目不斜視的盯著楚恬完全沒有絲毫的愧疚。
楚恬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沈爵霆說的話是真是假。
但在她的記憶之中確實是見到了琳琳!
楚恬隱隱約約的記得自己好像和琳琳說了什麼,但究竟具體內容是什麼她完全沒有任何的記憶。
看著沈爵霆一臉高傲的模樣楚恬有些心虛。
畢竟酒後吐真言,楚恬的心中有沈爵霆喝醉後容易說出關於他的話也很正常。
但即使如此,楚恬依舊裝作一副桀驁的模樣,她直視著沈爵霆黝黑的眸子:“我叫你來你就來,沈爵霆你是我家的狗嗎?這麼聽話?”
楚恬故意說著這些刺激沈爵霆的話,她清楚沈爵霆不會打她,但沈爵霆驟變的瞳仁還是讓她害怕的鎖緊了身子。
“幾天沒見,膽子倒是長了不少。”沈爵霆一手抓住楚恬的下巴,強迫她揚起腦袋,自己則是垂眸蔑視著她。
楚恬毫不畏懼的回望著他:“怎麼?你難道現在還覺得我是你佳寧灣裏麵的仆人嗎?”
她目光渙散冷漠的看著眼前的沈爵霆。
沈爵霆沒想到楚恬短短幾日會變得如此牙尖嘴利。
沈爵霆該死的尊嚴不允許他認輸。
“你隻要做過我佳寧灣一天的仆人,你這輩子就都是我的奴婢。”
楚恬冷笑,看著他一副帝王的模樣更是不屑一顧:“你真的以為這世上的所有人都會害怕你嗎?”
沈爵霆沒有說話,隻是那如黑曜石般的瞳孔已經被腥的血絲所包裹,促狹的眉眼已經染上一層冰霜。
他僵硬的嘴角毫無變化,菲薄的唇也化為一條直線。
楚恬咽了口口水,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囊足了力氣把沈爵霆給推開,自己則是從床上站了起來。
她舉起自己的手臂:“我讓琳琳叫你是因為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讓你給我解開這個該死的手鏈,我沒有辦法接受你無時無刻在窺探我的行蹤,我覺得惡心!覺得你像是個變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