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仲奇深知,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會嚇跑她。
之前是她一直苦苦追著他在跑,現在就算換他追在她的後麵跑,也沒有關係,隻要能解開她的心結,讓她重新接納他,他便心滿意足了。
他忽然想起之前薑寒勸他時說的那句話,如果不想將來後悔,就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了。
當初有多豪氣萬丈,現在就有多打臉。
“好,我不說這些,你也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多不劃算啊?”他輕聲誘哄。
韓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他還知道自己在生氣啊!她還以為他已經麻木到感受不到她的喜怒哀樂了呢!
“範仲奇,我再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拿我喜歡你這件事嘲笑我,就別說我翻臉不認人了。”以前都怪她年幼無知,才會被這個男人的外貌給騙了,現在她已經幡然醒悟,不想再被他的外貌給騙了,隻想好好守著自己的一顆心。
範仲奇忙舉起自己的雙手,發誓:“你放心,我再也不拿以前的事情開玩笑了。”
韓羽不放心地說:“你保證你會做到。”
“恩,我保證我會做到!”男人點頭。
韓羽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決定再相信他一次。
“你自己睡吧,我去外麵透透氣。”她施施然轉身要走,卻被範仲奇叫住:“外麵這麼冷,你去外麵做什麼?就留在這裏陪我一起……留在這裏睡覺。”他真擔心自己再次說錯話,惹得她不痛快。
韓羽卻看都不看他一眼:“我去外麵找薑寒。”
範仲奇的臉咻地沉了下來:“你去找他做什麼?他身為保鏢就是保護我們的安全,你不許去找他。”
就算對方是他的朋友,他也不允許韓羽去找薑寒,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待在一起算怎麼回事?
韓羽覺的他管的也太寬了吧?她想找誰是她的自由,和他無關!
再說她寧願去病房外麵吹冷風,也不願和他待在一個房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因為和他在一起而變得悸動不安。
範仲奇哪裏知道她這麼迫不及待地逃離病房,不是想去找薑寒敘舊,而是想出去冷靜下。她的反應看在他的眼裏,則變成了她迫不及待想出去找薑寒溫存。
“病房的陪護床還不如外麵過道的椅子睡著舒服?”範仲奇自己都快要被氣笑了。
韓羽冷瞅了他一眼,也不管他生氣還是開心,拉開病房門,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隨著病房門“啪”地一聲輕輕被闔上,範仲奇心裏如同積壓著一股怒氣,急需要發泄。
既然沒有辦法收拾那個女人,那他隻能找薑寒的麻煩了。
“薑寒,給我滾進來。”
薑寒還沒有來得及問韓羽怎麼出來了,就聽到了範仲奇的叫喊聲,隻能納悶地應了聲:“我馬上就來。”
韓羽知道範仲奇是真的生氣了,可他有什麼理由生氣呢?
坐在過道椅子上的韓羽雙手抱住自己的手臂,表情有幾分落寞。
薑寒進去後,將病房門關上了,所以兩個男人在裏麵說什麼,她一句也聽不清楚。
“仲奇怎麼了?大半夜的,你怎麼把韓羽給趕出來了?”
範仲奇冷冷地看著他,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意:“我趕她出去?你問問她,是我趕她出去的,還是她迫不及待想要出去找你!”
薑寒一愣,韓羽出去是為了找他?他怎麼感覺韓羽不像是要找他啊?
回過神,為了平息某個人的怒火,薑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訕訕地開口:“仲奇,你這是吃炸藥了?還是和韓羽吵架了?”
範仲奇哼了聲,一臉不削回答他這個問題。
薑寒算是明白了,這兩人在鬧情緒,剛好自己成了她們的出氣筒。
“仲奇,你一個男人就不要跟小女生計較了!”
“薑寒,你到底是站哪邊的?”
“我站弱者那邊。”
“去你的!我警告你,不許背著我勾搭韓羽。”範仲奇沒好氣地說。
薑寒憋著的笑意總算忍不住了,原來範仲奇之所以這麼冒火,是在吃悶醋啊!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說的,不喜歡韓羽,這會兒打臉了吧?
不過他不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過範仲奇,他非要調侃範仲奇不可:“喲,你這是在吃醋啊?範仲奇,你連我的醋也吃?你這幹醋吃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範仲奇惡狠狠地瞪了薑寒一眼,薑寒捂著自己的肚子,沒有形象地笑了起來:“範仲奇,你這次栽跟頭了!”
“滾,別在這裏煩我。”
“哎哎哎,你別忙著趕我出去啊!你還想不想抱得美人歸了?”薑寒忙打趣道。
聞言,範仲奇一臉鬱悶地看著薑寒:“笑死你。”
薑寒這才收斂了下自己的笑意,一本正經地說:“算你明白地還不算太晚!不過兄弟啊,我不得不提醒你,韓羽現在剛喪失了雙親,處於難過的時候,你最好用你的耐心去哄她,而不是去刺激她,懂嗎?”
哄她?怎麼哄?範仲奇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哄過女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哄女孩子開心。
範仲奇睨著他:“說的你好像很有經驗似的,你又談過幾次戀愛?別在那裏給我瞎指揮!”
薑寒卻挑眉:“我雖然沒談幾次戀愛,但我敢說,我追女孩子的經驗肯定比你豐富。”
“你經驗這麼豐富,怎麼還被韓羽給拒絕了?”範仲奇忍不住嘲諷他。
提到這個,簡直就是踩到了薑寒的痛處,薑寒捂著自己的額頭,無奈地說:“這隻是個例外,誰叫韓羽喜歡的人是你!如果沒有你,我肯定能追上她。”
範仲奇聽到他那句‘誰叫韓羽喜歡的人是你’,隻覺心情大好,看來旁人看得最清楚,雖然韓羽不承認喜歡他,但誰都看得出來她心裏應該有他的。
“你知道就好。”範仲奇頗為得意地回了句。
薑寒氣得摔門離開,他真想知道這臭小子什麼時候能栽跟頭!
一想到範仲奇那張傲嬌的臉,薑寒再麵對韓羽時,忽然有了捉弄範仲奇的想法。
“韓羽,怎麼了?不開心嗎?”
韓羽搖頭:“我沒事,他沒找你的麻煩吧?”
薑寒故作傷心地說:“剛才我被範仲奇罵了,他罵的可難聽了!韓羽,我覺的範仲奇是不是內分泌失調了?還是缺女人了?”
“……”
這讓她怎麼回答他?總不能說,可能他真的是太久沒碰女人了,才會脾氣這麼暴躁吧!
一想到剛才給他打電話的朱玲玲,韓羽的一張臉徹底冷了下來:“脾氣那樣差,好像誰都欠他一樣,你不用理他!”
聽到韓羽這樣說範仲奇,薑寒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繼而不忘在韓羽麵前繼續煽風點火:“也許我們兩個都不是他在意的人,所以他才會這樣凶我們吧!要是換做是他喜歡的女人,他肯定不會對她這樣說話的。”
躺在病床上的範仲奇,正在盼著韓羽進來陪他說說話,而他並不知道薑寒正在韓羽麵前中傷他,要是讓範仲奇知道薑寒在韓羽麵前這樣詆毀他,他肯定會將薑寒揍成豬頭。
韓羽聽到薑寒那句‘也許我們兩個都不是他在意的人’,心忽然就冷卻了下來,對他的那點愛意也偷偷隱藏了起來。
“他在意的女人,可能是那個朱玲玲吧!”她可是親耳聽見他對朱玲玲說話時有多溫柔,哪像對她這麼凶。
薑寒知道,他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不適合再煽風點火,要是再點火下去,怕是範仲奇再也追不到韓羽了。
他低頭輕輕咳嗽了一聲,解釋道:“朱玲玲?你說的是和範仲奇一起搭戲的那個女主角嗎?我覺的她沒有你長得好看。”
韓羽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不過她已經不在乎了,因為在範仲奇眼裏,那個朱玲玲至少比她好看,否則他也不會對那個女人那樣溫聲細語地說話了。
“韓羽,你還是進去看看仲奇吧,畢竟他受了傷,要是身邊沒個人照顧,會不方便吧?”薑寒笑著說。
韓羽卻哼了聲:“他有什麼不方便的?我一個女流之輩進去才不方便!”
薑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來韓羽真的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了,範仲奇要倒大黴了。
“韓羽,你知道仲奇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他……”蠻在乎你的。
韓羽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他是怎樣的人,和我無關,你也不用在我麵前說他的好話了!”
“韓羽,我沒有幫他說話的意思,隻是我想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心,你難道真的能忍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親親我我?”薑寒看得很清楚,這兩個人明明心裏有對方,卻死活不肯承認,她們兩個當事人不著急,他這個旁觀者看著都有點著急了。
為了不再聽到薑寒聒噪的聲音,韓羽起身說:“我去樓下透透氣,這裏你看著點吧。”
薑寒不放心地叫住她:“韓羽,你別走太遠了,免得不安全。”
“我知道。”
其實她就是想出去走走,好理清這紛亂的頭緒。
範仲奇左等右等,始終沒有等到韓羽回病房,從最初的期盼到最後的不淡定了。
韓羽不會真的生他的氣離開了吧?
這可不行,他不能讓她離開,她現在隨時都有可能麵臨危險,唯獨留在他的身邊才是安全的。
“薑寒,給我進來。”
薑寒苦哈哈地走進病房,看著一臉陰鬱的男人,便猜出了他叫自己進來的目的:“有事?”
“韓羽呢?她去哪裏了?”
“她去樓下透氣了。”
“叫她回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