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和他老媽串通了故意整她不成!就算她把他老媽氣到醫院,也不帶這麼整人的啊!
凍得牙齒都咯咯咯響了,夕妍抱著雙臂,雨水衝刷在臉上眼中,她都快看不真切彥哲的房間在哪了。
該死的男人!你再不出來,明兒個我就跑去跟你離婚!這次休想就這麼算了!
她已經在心裏咒罵了上千遍某男了,可是某男還是沒出來,果真她是不指望他了,指望誰都那麼不靠譜!
“知道錯了沒有。”耳邊傳來了聲音。
夕妍吃力地抬眼,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人影,是彥夫人,身後有人給她打著傘,她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不是給列祖列宗謝罪,怎麼又成了犯罪?”夕妍扯了扯嘴角,好笑。
“莊夕妍,你怎麼還不長教訓。這個家,我是女主人。隻要你答應我幾點,我就可以讓你起來。”彥夫人說。
“夫人請說。”夕妍服軟,再這麼跪下去,她不跪死也要凍死了!
彥夫人很滿意於夕妍的聽話,“從今以後,我說什麼你做什麼,做得不讓我滿意,我就拿你兒子開刀。別以為不敢,就算是我親孫子,你以為能給彥哲生兒子的就隻有你不成。”
“我答應!”夕妍一口答應,答應完她又覺得自己挺沒出息的。
“半年之內跟彥哲離婚,不得讓外人知道彥哲已婚,半年之後也不能讓人家知道他離過婚,在全世界人的眼裏,彥哲是完美的,不能有缺憾。而你莊夕妍,離婚之後去哪裏,我不管,隻要不出現在我兒子麵前!”
“夫人,我也想離婚,可彥哲他不肯。”夕妍抬了抬眼皮,有些嘲笑的。
“這需要慢慢來,所以我給你半年時間。你放心,我一定如你所願,讓彥哲主動趕你出門。”彥夫人也是嘲諷的。
如你所願嗎?為什麼聽到這個字眼,夕妍才覺得真是諷刺。
“這個條件……我也答應了……夫人我能起來了嗎?”答應兩字說出口的時候,心口怎會是痛的!彥夫人說的是事實,的確是如她所願了,她有什麼好憂傷的呢!
“最後一個條件,承認你兒子止宣是野種,永遠放棄讓他繼承彥氏的念想!”彥夫人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夕妍聽到覺得真是可笑,“我從沒想過讓他繼承彥氏!”
“所以三個條件你都答應了。”
“不!我不承認止宣是野種!宣兒是我兒子!我親生孩兒!”夕妍努力睜開眼睛,看著彥夫人,眼中是那麼堅定又不容侵犯的。
被那樣的眼神有些震懾,彥夫人退讓一步,“不承認就算,既然你答應了三個條件,那就起來吧。”
“不!我不起!我要夫人你道歉!給宣兒道歉!”夕妍說。
“你說什麼。”彥夫人覺得好笑。
“收回您剛才的話!止宣不是野種!”夕妍幾乎是用喊的,聲音確實沙啞無力。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你那麼愛跪,那就接著跪!跪到死了也沒人會同情你!”彥夫人冷哼,大步走開,身後的傭人都看了不忍心,可也隻得搖搖頭,跟著彥夫人的腳步。
聽到彥夫人的話,夕妍也隻是扯了扯嘴角,就算跪到死,她也不奢望別人的同情。她莊夕妍經曆過那麼多風雨,還會在意人家的目光嗎?
是,她誰都不在意,誰都不想依靠,靠誰都比不上靠自己來的實在。
隻是她是人啊,是有就有極限,這雨再這麼下去,她真要凍死的。就算凍不死,她也該餓死了。
餓不死,那也是跪死的。
眼前已經完全模糊,她甚至感覺整幢別墅都在自己麵前消失不見了,她是真的沒有力氣了,剛才跟彥夫人說話,氣勢那麼十足,其實已經把最後的力氣都拿出來吼了。
彥哲啊,你再不出來,我就真要死給你看了!就算她現在不想繼續跪下去,也是無力站起來的。
沒有人敢來扶她啊,誰敢來扶她,那就是跟彥氏的女主人作對,誰敢呢?
夕妍扯了扯嘴角,閉上眼,她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了。她真的跪不下去了,任憑軟軟的身子跌在冰冷潮濕的路麵上。
“少夫人!”管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可是他卻什麼都不敢說,走出來眼睜睜看著夕妍倒在地上,任憑豆大的雨點衝刷。
“管家!你做什麼!”彥夫人所在的房間能視野很好的收納整個院子,見管家上前,彥夫人冷冷地喊。
“老夫人!再這麼下去會出人命的啊!”管家幾乎是懇求的,“老夫人!少夫人已經知錯了!您就饒了她!以後她肯定不敢頂撞您了!”
“出人命了最好,是她自己跪死的,傳令下去,誰敢扶她,誰就是跟我作對!管家,你自己掂量著該怎麼做。”彥夫人冷冷地笑,轉了身進屋。
管家完全急紅了眼,老夫人是不能得罪!可是少夫人也不是好得罪的啊!這少爺要是知道,還不心疼死的啊!
管家跺腳,豁出去了!一進屋,裏麵的人已經陸續出來。
“管家!彥少睡下了!不讓進去打擾!”是許梁,攔住管家說。
“再不打擾!我們全都要死了!”管家幾乎是吼的。
“管家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你怎麼那麼急?”文然見管家的樣子,疑惑。
“再這麼跪下去都要出人命了!”管家跺腳拍手。
“莊夕妍難道還跪著!”文然簡直不敢置信。
盧璟這才想起來夕妍還跪著的啊!轉身就要衝進去,她真是該死的,竟然忘記跟彥少說了,夕妍在外麵跪著!
那麼大的雨啊這!
“老夫人放了話!不能求少爺,也不準我們去扶啊!否則就是跟老夫人作對的!誰敢不聽老夫人的話啊!”可是彥少在休息,進去打擾,萬一彥少身子出點什麼問題,老夫人更加要問責!
管家真是急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
盧璟聽到管家的話,腳步也頓住了,如果跟彥少說夕妍在外麵跪著,會得罪老夫人嗎?那是彥少的親生母親,彥氏的女主人,她哪裏敢得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