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然冷沉的聲音變得陰鷙,“蘭夏天,我真的看錯你了,一個已經精神錯亂的人,你還要懷疑她說謊?我對你真的很失望,明天綺紗的父母就來京城接她了,如果你還是個人,還有良知,你就幫幫她吧,別讓她瘋得那麼冤枉,雖然之前她對不起你,可是這畢竟是一個人,不是豬狗,還她一個公道,這是你丈夫應該做的事情,也是你應該解決的事情。”
說完,電話忙音了。
夏天久久立在斜陽下,眼睛一動不動。
她的思緒有一點亂,那天,赫連桐告訴她,君時政隻是要修理一下她,那綺紗是怎麼瘋的?又是怎麼被人侵F的?是君時政找人幹的麼?輕紗被人玩得精神都出問題了?她是被強迫的麼?
雖然不關夏天的事情,但那天赫連桐確實是間接的害了她,為什麼綺紗瘋了後一直說是赫連桐害她的?難道赫連桐後來又做了什麼事情去傷害她麼?
*
夜色寧靜。
赫連宅的玄關大門通過了密碼驗證,無聲打開了。
赫連桐提著公事包走進來,輪廓又英俊又冷厲。
家裏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平時夏天都是呆在廚房裏的,她對做菜很有興趣,於是每天窩在廚房裏練習一些特別的菜式,然後在逼著赫連桐吃下去。
今天是他們結婚的第四天。
他還沒碰她。
見樓下空無一人,赫連桐把廳內的燈光了,輕手輕腳上了二樓,臥室裏沒有人,而書房亮著燈,他笑了笑,到臥室裏換一身簡約的休閑服,然後走進書房裏,笑容溫柔。
“晚上好。”
他走到書桌前,修長而挺拔的身形在她麵上落下一片暗影。
夏天緊緊握著電話,彼端是宋暖暖的聲音,“是真的,夏天,綺紗現在已經瘋了,我昨天去醫院看過她了,她精神不太正常,還聽說感染了X病,現在不僅要吃調身體的藥,還得吃精神科的藥,夏天,你說是誰這麼狠,竟然把她害成這樣……他們都說是赫連桐,綺紗老喊著赫連桐害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聽到電話裏的內容,赫連桐的眼神微微一沉,變得陰鬱。
夏天趕緊扣掉了電話。
“你在跟誰聊電話?”赫連桐的指撐在桌上,又修長又白皙。
夏天的身子蜷縮在黑色的真皮椅內,目光空落落的,停留在赫連桐漂亮的手指上。
她沒說話,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裏一片暗色。
“跟暖暖聊呢。”
良久之後,她回答他的問題。
赫連桐瞳孔一緊,輪廓陰鷙的仿佛可以滴出水來,“你們在聊什麼?”
其實那些內容他都聽見了,隻是他還想問一遍,看看她會不會告訴他。
夏天歎了一口氣。
“嗯?”他挑著眉,伸過手來,想去挽她的手臂。
她的睫毛顫了顫,微不可見地躲開了。
赫連桐的手停在半空。
夏天看著他的眼睛,瞳孔冰冷,“赫連桐,那天我們從高爾夫球場回來的時候,你是不是還對綺紗做了什麼?”
赫連桐收回手,麵無表情的臉上有著與生俱來的疏離和高貴,他坐了下來,音色涼淡,“我隻是把她當初要對你做的事情,還給她了而已。”
夏天一愣,霍地站起身來,“你找人侵F她了?”
“在我動手之前,她已經被君時政的人輪了一番了。”
夏天緊緊閉著眼睛。
“如果她挺過來了,我想經曆那件事情之後,她一定會記恨你的,那麼你的人生就會有所威脅,我除掉她,是為你好。”他的聲音很溫淡,即沒有給自己找借口,也沒有說謊。
“你知道你把她害成什麼樣了嗎?”夏天的呼吸有些不暢,“她現在瘋了。”
“這不挺好的麼?她以後不會在害你了,我也留她一條命了,興許回去治個三五七年的,精神會有所好轉吧。”
夏天呆住,她沒有想到,赫連桐竟然這麼平淡的說出這番話,從前她一直覺得他令她溫暖,今天,她卻覺得他讓她恐懼,自己所嫁的人,竟然是一個這麼殘忍的冷血動物。
“你叫人侵F她,還染上了病,結果卻輕飄飄的說治幾年會好的,你不覺得自己太殘忍了嗎?”
赫連桐還坐在那裏,眼眸黯沉平靜,“事情我已經做了,我不想解釋什麼,醫藥費我可以付給她,但這是我最後的底限了,不要對我說良知,我沒有,並且我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
夏天忍不住皺起眉頭。
“就這樣。”說完,他站起身,像來時一樣優雅的消失在書房的門口處。
夏天跌回椅子裏,一時之間,心口有些發涼,這麼輕飄飄說幾句就算交代了?她忽然覺得有些無力,為看不懂他,而感到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