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六章 痛不欲生

第一千九百三十六章 痛不欲生

直接被無視了,玉修楠也不惱,反正他的目的達到了,皇後隻有死路一條,什麼都無所謂了。

得知殺錯人之後,監斬官不勝惶恐,不知該跟景王交代,更不知該跟皇上交代,最後反應過來,應該先把皇後追回來,於是吩咐道:“快去追捕犯人!”

“不必了,人犯已經被本皇子截住了。”玉修楠縱馬而來,嘲諷道:“等你們去追捕,黃花菜都涼了,一群沒用的東西!”

“玉南雋是愛賀蘭宛兒的。”葉浮珣悵然道,“隻是可惜太晚了。”

白玉仙輕歎一聲,說:“這世上的人,往往都是這樣,隻有在失去之後,才知道在乎。”

葉浮珣輕輕頷首,看著下麵悲痛欲絕的玉南雋,她不禁想到了自己,之前她也是一直在不斷地傷害愛自己的人。

隻是她比較幸運,上天沒有奪走白玉仙,得以讓她為以前所造成的傷害做出彌補,倘若在之前的某一次,白玉仙真的被她害死了,最後得知真相的她,該是怎樣的痛不欲生?

玉南雋此刻的絕望心境,葉浮珣是最能體會的。

皇後看到身上插滿箭簇的賀蘭宛兒,咬緊牙關,忍不住露出淒哀的神色。

其實在提出讓宛兒做餌,引開官兵的一開始,皇後就已經預知了她的下場,但她依然讓宛兒去做這注定是死的事,隻因她太想活下去,想要為賀蘭家複仇。

玉南雋緩緩抬起頭來,冰冷的視線投向皇後,眼中充滿了強烈的怨恨。

“你害死了那麼多人還不夠,為什麼還不死心,還要害人?連你自己的侄女都不放過?”皇後木然地站著,漠然地看著玉南雋,好像他的痛恨他的怨憤都與她無關一般。

她都已經走到絕處了,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玉南雋將賀蘭宛兒的遺體抱起來,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在與皇後擦肩而過時,他駐足道:“從此刻起,你我母子恩斷義絕!”

之後,皇後被押往刑場,在百姓們的圍觀下被斬首,而那些賀蘭家的餘孽,也都被斬殺殆盡。

賀蘭宛兒的死對玉南雋的打擊很大,他將自己關在房裏,悶了整整三天三夜才肯出門。

這一天,白玉仙與葉浮珣攜手出門,去城外風景最好的荼靡山遊玩了一番。

這段時間葉浮珣一直顧著給舒妃翻案,跟雲貴妃和皇後等人周旋,可謂是耗盡了精力了,此番出來正好散散心。

回城的時候,在城門口遇見起程前往西北的玉南雋,他手裏捧著一隻包裹,包裹裏麵包著的,是一隻瓷罐,裏麵盛放著賀蘭宛兒的骨灰。

西國的風俗與東辰國不同,東辰的人去世慣用土葬,而西國則盛行火葬。很多人死後,被焚燒成灰,然後裝在骨灰盒裏,放在祠堂裏以供後人祭拜。

幾日不見,玉南雋清瘦了很多。

葉浮珣走過去,問道:“大哥,你這是要走了?”

玉南雋點頭,臉上再無從前那慣有的笑容。“是啊,盡早離開這個傷心地,也就沒有這麼痛苦了。

如今舒妃的冤情已經洗清,雲貴妃和皇後都已經得到製裁,再過不久,六妹也要會東辰了吧?”

這個六妹回來後不久,十三年前的真相便被揭開,雲貴妃被打入冷宮,緊接著賀蘭家又出事,皇後也進了冷宮。

這一係列的事,就發生在這小半年的時間之內,是在葉浮珣回來之後發生的,玉南雋猜測,這一切都跟她脫不了幹係。

他認為,葉浮珣一開始回到西國,就是為了給舒妃沉冤昭雪。

但他並不覺得她有錯,因為如果換了是他,也一樣這麼做。

“大哥,嫂嫂被牽連進來,我很抱歉。”葉浮珣心裏對玉南雋還是有點愧疚的,畢竟賀蘭宛兒的死,可以說是她間接造成的。

“這都是天意,早就注定的,你無需放在心上。”玉南雋說著,抬頭看了看頭上的日頭,又說:“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六妹,宸王,此去一別,後會無期,多多珍重!”

白玉仙拱手作別:“王爺也多加保重!”

直到玉南雋的身影遠得看不見了,葉浮珣才收回目光,惆悵地說道:

“這一場風波裏麵最無辜的人就是玉南雋和宛兒,其實他們的悲劇,我也要負上一部分責任,是我對不住他們兩個人。”

白玉仙握住葉浮珣的手,勸慰道:“不要責怪自己,就像玉南雋所說的,這都是天意,況且,扳倒皇後,不是件小事,要完全不連累他人是不可能的,你隻是做了你該做的事情。”

葉浮珣點點頭,也隻能這麼給自己一些安慰了。

白玉仙微笑道:“餓了吧?在附近找一家酒樓吃飯如何?”

“去紅運酒樓吧,那裏的菜式還不錯。”

……

中秋來臨,東辰的街上熱鬧非凡,到處張燈結彩,一派喜慶的繁榮景象。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身著水藍色百褶裙的女子穿梭在人群中,因她長相脫塵,氣質非凡,於人海之中顯得尤為耀目。

每個經過她身邊的人都忍不住為之側目,並暗中驚歎,這姑娘好生美麗。

玉芸璿今天是一個人出來的,因為在府中待得悶了,想一個人出來散散心。

而且她聽說,在東辰,每年的中秋節當天,民間會舉行花燈會,有各種各樣有趣的活動,她也想出來見識一下。

她發現最普遍的一個活動就是猜燈謎了,各種各樣的燈謎,格式各類的獎品,令人數都數不過來。

玉芸璿對猜燈謎並不是很感興趣因為她對東辰的文化並不了解,根本猜不出幾個來,最令她感興趣的,是那些五顏六色的精致的花燈。

顏色多樣,形態也多樣,大小不一,上麵的圖案也各不相同,不同的人做的,也互不相同,令人目不暇接。

在玉芸璿的眼中,不論是哪一盞燈,都喜歡得不得了,要不是拿不了這麼多,她簡直想把所有的燈都收入囊中。

玉芸璿去了廟會,已久煩心事都拋在腦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