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 另有目的
顯然玉芸璿有著極重的心事,想必她來東辰是另有目的,難不成真的是跟玉偲苓一樣,嫁到東辰來?可是她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他們怎麼舍得將她遠嫁?
正思忖著,到了時間開宴了,兩人起身去到各自的席位。
宴席分左右而坐,葉浮珣是宸王妃,自然坐在白玉仙的身旁,位於左側的首席。而玉修楠和玉芸璿是貴賓,則坐在右側的首位,其他人按照官位依次排開。
上首的主位依然空著,那是給皇帝坐的,隻可惜皇帝還在病床上躺著,可即使如此,他的位子還是要留出來,以示尊敬。
旁邊的次座上,坐著的自當是攝政王蕭昀晨。他臉上覆蓋著慣有的淺笑,與使者和大臣們舉杯邀酒。
左右兩席之間是一條白玉鋪成的甬道,身著豔服輕紗的美人在其中舞樂助樂,場麵看似其樂融融。
“我懷疑他們來東辰另有目的,而且,玉芸璿這人,並非是心機深沉之人,又不和別的貴族千金一樣,趾高氣揚,她還挺好相處。
但是,我發現,她有很重的心事,應該是跟此次來東辰有關,不知道她究竟懷有什麼樣的目的。”
白玉仙抬眼望向對麵,看了玉修楠一眼,隻見他也剛好看過來,並朝這邊揚了揚酒杯。他說:“相信很快就會知道了。”
玉修楠此人城府太深,雖總是微笑待人,但他的笑臉是假的,他對著人的時候,笑得越深,心就越假,他的一雙眼睛仿佛能看到你的內心深處。
之前在金殿前見麵時,令葉浮珣都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這樣一個突然到來的人,讓葉浮珣心中有些不安。
蕭昀晨坐在上首,孤零零的一個人,頗覺寂寞,唯有通過欣賞歌舞來解悶,過了一會兒,不期然地,他的目光不知不覺地移到了那抹豔紅的麗影上。
唉,要是能看看麵紗下麵的真容就好了,他敢肯定,這位三公主定然是個大美人。
蕭昀晨如斯想到,據說這是西國的風俗,未出嫁的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一般都會遮住麵容。
但是話說回來,為何他嫂嫂玉公主就沒這些講究呢?
無邊無際地想了半天,下麵忽然響起玉修楠的說話聲:“在下聽聞貴國的太後娘娘尚還在世呢,怎麼今日這麼盛大的場麵卻沒見她出席呢?”
玉修楠這是明知故問,他在來京城之前就打聽到,太後因私通敵國的罪名被幽禁了,偏此刻又要問出來。
蕭昀晨暗罵玉修楠話太多,叫人掃興,但麵上還是笑著說:“自從皇上病了之後,太後因憂思過度,也病倒了,如今還在深宮養病呢,怎能出席?”
玉修楠做驚訝狀,隨即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
這時,一舞作罷,舞姬們都退了下去。玉修楠看了身旁的玉芸璿一眼道:
“在下的三妹芸璿公主自小善舞,曾以一場水袖舞聞名西國,今日興致正濃,不如讓芸璿舞一場,助助興如何?”
玉芸璿猝不及防,沒料到玉修楠突然提出這麼個建議,愣了愣,道:“芸璿這點舞技不好在東辰國眾人麵前賣弄,還不是不要獻醜了。”
蕭昀晨卻突然有了興致,雙眼放光地看向玉芸璿,笑道:
“芸璿公主就不要謙虛了,本王以及在場的諸位大人都還沒見識過西國的舞蹈,想來跟我們東辰大有不同,不如今日讓我等開開眼?”
玉芸璿本是不想跳,可既然是蕭昀晨開了口,她便改了主意,緩緩起身道:“那芸璿就隻好獻醜了。”
說完,她便下去換舞衣去了,席間的人都隱隱有些期待。不一會兒,樂聲響起,隻見甬道的盡頭,身著天藍色舞衣,身姿窈窕的玉芸璿,揮動長長的水袖,踏著舞步而來。
她依然蒙著麵紗,看不見麵容,但見她雙眸閃亮,蘊藏著動人的笑意,使人見了情不自禁會在腦海裏描摹她的真容,那肯定是一張美若天仙的臉。
樂聲一開始是輕柔的,玉芸璿的舞步也是緩慢的,舞姿曼妙,像是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忽然,琵琶之音加快,奏出氣勢磅礴的樂聲,而舞步也隨之變得輕快。
一柄長劍忽然自玉芸璿的袖口滑出,於陽光下閃著銀光,在她白皙的手上揮舞,她的動作忽而柔中帶剛,忽而又剛中帶柔,剛柔相濟,舞出一種英姿颯爽的美。
這就是跟東辰的舞蹈的不同之處,東辰國的女子多是以柔為美,因此舞蹈展現出來的,也是柔美,但西國的女子不一樣。
在西國,很多女子都不僅會琴棋書畫,還從小學武,學騎射等等,有的甚至上陣殺敵,完全不似東辰女子那般柔弱。
此刻眾人看著玉芸璿的舞姿,都覺得另有一番美感,而且因為不曾見過,覺得新奇,在一舞終了後,還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玉芸璿在眾人的掌聲中退去,白玉仙淡笑著對葉浮珣道:“看來,這三公主也不簡單呢,如此一舞,不知抓住了在場多少青年才俊的心。可見她的目的已經漸漸明朗了。”
葉浮珣笑了笑,朝上首揚了揚脖子,道:“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那拒絕不了美色的攝政王吧,你看看他,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白玉仙看向蕭昀晨,果然看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盯住玉芸璿離去的背影,一臉垂涎的模樣。唉,這個蕭昀晨,別的毛病都改了,就是改不了愛美色這一點。
等玉芸璿回到座位上時,在場的千金小姐們都朝她投去嫉妒的目光,而年輕男子們則毫不掩飾地盯著人家看。
然而,玉芸璿本人對於這些卻一點都不在意,在座位上坐定後,也是忍不住的朝蕭昀晨的方向看。
不知道她方才的舞,沒有有讓她覺得經驗。可當她鼓起勇氣看過去時,蕭昀晨已經低頭喝酒了。
玉芸璿失落地低下頭來,忽然耳邊傳來玉修楠的聲音:“你已經成功地吸引住了場上所有男人的心,如今算是完成了第一步了。”
玉芸璿驀地抬頭,心頭一喜,問道:“有嗎?真的有嗎?”她有點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