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九章 瞞不了多久
丞相一句話,讓林濤這些所謂的忠君之臣閉上了嘴,想說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抬眼瞄了始終冷著臉的白玉仙一眼,不敢再吱聲。
本來蕭昀晨素來喜歡摻熱鬧,可是看現在的局勢,他知道自己要是再說什麼,恐怕一時之間也弄不清這事兒了。
加上被白玉仙瞪了一回,幹脆站在一旁,閉嘴不說話。
現在朝堂上希望白玉仙當攝政王代理政務的官員居多,隻要白玉仙點個頭,便可以成為這萬人之上的人,可是偏偏宸王他自己就愣是不點這個頭。
他冷臉站著不表態,百官們也無可奈何,方才爭執半天,到現在還是沒個結果。
作為百官之首,丞相隻好又開口了:“宸王殿下,臣等深知您忠君,不願意越權,主持朝政,假如皇上意識還清醒,您這麼做的確不妥。
可是如今形勢不同了,皇上中毒,至今未清醒,朝堂陷入動蕩,倘若再沒有人出來領頭,恐怕就要徹底亂了。
況且,皇上昏迷的事情,畢竟瞞不了多久,過段時間消息傳出宮,百姓恐慌,再傳到周邊各國,引起各國趁虛而入,入侵東辰,那時國家危矣。為了大局著想,還請宸王把持朝政!”
“請宸王主持朝政!”
其他官員也齊聲附和。
蕭昀晨露出一個慵懶的笑容,特意往白玉仙那邊看,雖然明知他不會當這個攝政王,但還是幸災樂禍地想看看他要怎麼拒絕。
白玉仙麵無表情地轉了個身,麵向百官,緩緩道:“諸位大人想必也都知道,本王之妻乃是西國的公主,異族之人,假如本王做了這個攝政王,東辰國的百姓隻怕會有非議。
而且,也難免會有些宵小之人搬弄是非,說本王與西國有勾結,夥同王妃對東辰國不利,為了避免這些不必要的誤會,本王不能接受諸位的厚愛。”
“這……”丞相急了,張嘴欲勸說,卻被白玉仙搶了先:“丞相不必再多說了,本王是不會當攝政王的,不過,本王會攜同諸位大人推舉出一位有能力的人來主持大局。”
“可是如今這朝中,除了宸王您,哪裏還有德高望重之人可以勝任呢?”有人問道。
白玉仙實在不想再在這裏跟這群大臣周旋,遂直接說道:“攝政王的選舉必須慎重,不是隨便推一個人出來就行的,還得從長計議。不如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此事改日再議。”
說罷,徑自頭也不回地踏出殿門,走了。蕭昀晨瞅了瞅眾臣,發覺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聳聳肩追了出去。
白玉仙的步伐有些快,蕭昀晨追了好一會兒才追上來。
氣喘籲籲地抓住白玉仙的肩膀,說道:“我說大哥,你幹嘛這麼急匆匆地走啊?不當攝政王,好歹也推舉一個嘛,咱們蕭氏皇族裏,也還是有人才的。”
白玉仙停下來,瞥向蕭昀晨:“比如說你麼?”
蕭昀晨燦爛地笑了,挺直腰背說道:“我雖不如大哥你聰慧能幹,但在皇室當中,也算是翹楚了,當然也是個人才。”
白玉仙白了他一眼,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忽然神色嚴肅地看著蕭昀晨。
蕭昀晨本來是開玩笑,但被自家兄長這樣盯著,不禁覺得全身發麻,心有不安。
“大,大哥,你,你該不會真看上我了吧?我不行的啊,我最討厭的就是朝廷正治了,現在每天上朝應卯都已經夠煩的了,我不行。”
白玉仙驀然歎了口氣,搖搖頭繼續走。蕭昀晨的脾性他很清楚,要他做攝政王,時刻受束縛,恐怕比殺了他還難受。
蕭昀晨又快步追上來,笑眯眯地說道:“大哥,你這麼急著出宮,是不是怕公主在府裏等急了?我跟你說,你不用這麼緊張,公主是個明事理的人,你有正事兒要做,她能體諒的。”
白玉仙又停下來,瞪了蕭昀晨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相當明顯了。蕭昀晨的臉上猶自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嘴巴卻是乖乖地閉上了。
終於擺脫了蕭昀晨,白玉仙趕回宸王府時,已經是子時過半了。
新房裏還亮著燈,昏黃的火光自窗欞透出來,看起來暖融融的,連帶著白玉仙的心也溫暖了,等了這麼多年,他終於娶到心愛的珣兒了,如今心願達成,已是別無所求。
思及此,他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推門進去。
下一幕映入眼簾的是,葉浮珣趴在桌上睡著了,頭上繁瑣的頭飾已經卸下來,身上的大紅喜服也脫了下來,隻穿著白色的中衣,燈火下她的肌膚更加白,臉蛋更加柔美。
白玉仙心頭一軟,輕輕關上門,走過去,俯身在她櫻紅的唇畔親了親,心滿意足地抱起新婚妻子走入內室。
葉浮珣是淺眠的人,盡管白玉仙的動作十分輕柔了,還是很快就將人吵醒了。
“把你吵醒了?”白玉仙把葉浮珣放在軟綿的被窩裏,眉眼帶笑地看著她。
葉浮珣一睜眼就看到一張這麼俊美的臉,而且還近在咫尺,雪白的臉蛋一下子就紅了,趕緊轉移視線,坐起身來。
“你回來了,朝堂上的事情處理完了?宮裏的情況如何?”
“蕭轍已經昏迷不醒,太醫們束手無策,太後被幽禁,唯有皇後還陪在他身邊,可那也隻能是幹著急。”
白玉仙一邊說,一邊脫下厚重的官服,然後牽著葉浮珣的手走到桌邊坐下。
葉浮珣冷笑一聲,道:“蕭轍這輩子是別想能醒過來了,這是他的報應!”
頓了頓,又問:“太後呢,她肯定不會安安分分地待著的,她在宮中的勢力很大,得多加防範才行,否則不知道她還會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她太了解太後的為人了,其手段不但狠辣,而且變化多端,令人防不勝防,必須將她徹底擊垮,再無還手之力。
“放心吧,我不會讓她有絲毫還手的餘地,”白玉仙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比起蕭轍,他更痛恨一直在背後做操縱者的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