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都是裝的

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都是裝的

話語堵在唇邊,明明有千萬個字千萬個話想問出口,卻在看見這一瞬間的時候盡數憋了回去。

“殺人了!”

猛的一聲大喊,倒將葉浮珣都嚇了一跳,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這聲音就傳自自己身後——上官青玉嘴裏。

外麵的世家公子都被這熟悉的聲音吸引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上官的小姐又收拾了什麼人,一個個抱著看戲的心態湊過來,卻在看見這幅場景時,一個個又不約而同頓住了腳步。

上官青玉此時頗有些地痞無賴的作風,雖然背對著眾人,那聲音卻是不減的,拉長了去喊,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隻三個字,來來回回的,都是“殺人了”。

葉浮珣冷笑一聲,突然提步上前,在眾人看不清的角度飛快得拿發簪劃過脖頸處,微微一條血跡。

而後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也學著上官青玉一樣喊道:“來人啊,上官小姐謀害公主了!”

說著,就對著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沈信使了個眼色。

沈信是如何的人精,當下就反應過來,快步上前解下外衣就披在了她的身上,同時厲聲道:“上官小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公主都敢傷!”

上官青玉登時反應過來,隻一瞬間的疲憊無力,整個人立馬就咬牙切齒地轉過身,她的小姐妹急急忙忙地拿了衣服上來替她罩上。

剛才的那些求饒態度,通通都是裝的罷了。

一個女人將她的臉劃毀,她又怎麼會真心實意地求饒呢。

如今到真的恨不得吃了她的肉,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才好。

“玉偲苓,你胡言亂語些什麼?還不是你先傷我,再毀我容貌,最後還百般汙蔑我。如今你在這裏裝,又能裝出個什麼樣子?”

葉浮珣沒說話,抽噎一聲,再也不複剛才的強硬態度。

整個人就像立馬換了個人似的:“上官小姐何苦冤枉我,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無憑無據,為何要誣陷你呢?”

這話確實是真的,畢竟在外人看來,兩人這是第一次見麵,哪裏會有什麼要人命的恩怨呢。

這恩怨自然不是這輩子的,而是上輩子的。

眾人看不見的角度裏,葉浮珣冷笑一聲。

“上官小姐才是,您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將我帶走,說要給我一個東西,可是我卻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是想要我的命。”

“上官小姐,你和我無冤無仇,這也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你為何就要這樣呢?”葉浮珣哀哀道。

反正這玉偲苓在旁人的眼裏也都是柔弱的,三滴淚再配上這樣一副好容貌,就是不說話,站在那裏,也可以勾了一片人的心神過去。

在場的一些人本來早就忍受不了上官青玉歹毒的性子,見著這樣一個美人在這落淚,大男子主義立馬被激發出來,十個人十張嘴,百個人百張嘴,紛紛指責著上官青玉。

葉浮珣才順勢嬌弱地抽噎一聲:“上官小姐,我不過是不小心撞破了你這些醜事,你何苦就要這樣害我的命。”

醜事醜事,這醜事又是什麼,旁人一眼就知。

一旁的地上躺了個醜陋的男人,渾身都是血,但應該還提著半口氣,胸膛輕微起伏著,而上官青玉則是衣裳淩亂發髻也淩亂,明眼人就可以一眼看出她到底是幹了什麼事。

東辰女兒成親的晚,一些小姐們按耐不住寂寞偷偷去找人也是有的,隻不過沒想到的是,上官青玉的口味竟然如此獨特。

如今一看到,倒真真是符合了葉浮珣所說的這些,撞破了醜事,才要殺人滅口。

這上官青玉,真是好歹毒的心啊!

上官青玉隻覺得自己肺部都要氣炸了,被打了四個巴掌的腦子此時終於清醒過來,臉頰處火辣辣的疼,她幾乎都可以想象到這玉偲苓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才劃下這刀的。

怕是殺父之仇也莫過於此。

“你敢說我臉上的傷不是因為你才有的嗎?”

“可上官小姐難道承認我脖子上的傷口是你弄得很難嗎?”

荒謬!

她脖子上麵的傷口,明明就是她故意弄的,隻不過想誣陷自己罷了!

“上官青玉真是好狠毒啊!這麼好看的美人,竟然因為嫉妒而想要她的命!”

“偏偏就她上官青玉要鬧事,將那秦王府唯一的血脈也……”

“那女的也是可惜,嘖嘖。”

人群中的人竊竊私語,紛紛說道,而那些知道真相的卻縮在角落裏什麼不敢說,平日裏個個都受她的欺負,如今看著她落魄了,心裏自然也帶了歡喜的。

葉浮珣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將計就計,在眾人麵前上演一番苦肉計。

誰會相信,柔弱美人的公主竟然會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呢?

她抽噎一聲,唯唯諾諾地,像是為自己辯解:“上官小姐,你身上的傷分明就是你與那男人爭執所致,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這男人是你們府裏的,你大可以讓人去查。”

上官青玉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人就是自己府中的,可是這事若真的被證實了,那今日她在此地與這人偷情就再也洗不清了!

思此極,她越覺得心裏憤恨難平,一把拽過身邊同伴,狠狠一拉,一個巴掌就打了上去。

“賤人,你告訴她們,你說,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

可憐那女子眾目睽睽之下被打了個巴掌,心裏是怨懟不已,怎麼可能還肯說出那真相,一抽噎,竟是昏了過去。

葉浮珣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唇角,心裏暗歎,真是天助她也。

上官青玉作惡多年,自己不過起了個開端,往後的日子裏,怕是她在東辰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她從來不是心善的人,別人若對她好,她便十分奉還,可別人若對她三分差,她定要露出獠牙,讓那人還八分。

於上官青玉,便是如此。

東辰之中,上官家的嫡女一手音律甚是精通,甚至連皇上都對其讚歎不已。

她的目光幽幽的,如同一條冰冷的蛇,慢慢地落在了她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