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 盡在掌握一般

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 盡在掌握一般

慕容澈眼神幽幽看著窗外,目光逐漸深邃。

一些事情,似乎已經一目了然。

“遞我的帖子上去,就說是我來滄州辦點私事。”

黑影微微一愣:“是遞給蒼溪王麼?”

以往南國有事和滄州交接之時,都是直接聯係蒼溪王的。

慕容澈皺了皺眉:“滄州又不是蒼溪王當家做主,自然是給滄州王。”

黑影心中一凜,連忙道了聲“是”,便離開了。

慕容澈伸手將窗子關上,眼眸微垂。

他本想直接將帖子遞到逍遙王府,不過如此一來讓人知道了,恐怕難免給葉浮珣帶來麻煩。

雖然不知道葉浮珣有什麼目的,但他會盡量不妨礙。

此時在宮中的拓拔玉軒得知了慕容澈抵達滄州的消息。

“這南國的人才剛走,他怎麼又離開了。”拓拔玉軒微微皺起眉頭。難不成是有什麼目的不成?

拓拔玉軒身旁伺候的總管聞言,道:“需要備宴招待慕容大人嗎?”

拓拔玉軒淡淡道:“不必,他此番不過是微服出巡,自有他自己的私事做,讓人不要妨礙慕容便是。”

總管點了點頭,跟著拓拔玉軒一同朝著禦書房過去。

此時剛剛下了早朝,方才的朝堂上簡直又是一陣雞飛狗跳。逍遙王照例和蒼溪王起了衝突,看方才蒼溪王陰沉的臉色,怕是快要被激怒了一般。

滿朝文武包括他這個旁觀的都看得心驚膽戰,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濃重之際,唯有王座上的拓拔玉軒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一般。

又或許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就在剛才,蒼溪王才一臉陰沉的離開了。

王上至今沒有給蒼溪王一個滿意的答複。畢竟蒼溪王的王上的王叔,而逍遙王又是王上的親弟弟,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此時的拓拔玉澤下了朝會,神清氣爽的回府。想起蒼溪王陰沉卻又壓抑著怒氣的神色,他便覺得渾身舒爽。

雖說如今朝堂上大部分的話語權仍舊在蒼溪王身上,但拓拔玉澤不著急。

也許以前他會因此而感到鬱悶,但如今的拓拔玉澤已經不在意了。

計劃正在進行中,一切都很順利。如今張牙舞爪的蒼溪王,不過是在享受著他最後的榮寵罷了。

回到逍遙王府,拓拔玉澤走進門,正要回自己的書房,沉吟片刻,收回了腳,轉身去了皎月郡主所居住的院子。

伺候的侍從們麵麵相覷。

又去見皎月郡主?

侍從嘴角微抽,原本看逍遙王難得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沒想到一回來又要去找晦氣了,過一會八成又要怒氣衝衝的被皎月郡主趕出來,可不就是敗壞好心情。

拓拔玉澤自然是不在意這些底下之人心中的想法的,即便是知道,也隻會一笑置之。

誤會就誤會吧。

剛到皎月郡主的院子門口,就見一個隨從上前來,手裏拿著一張精致的帖子。

拓拔玉澤眼眸微眯,這帖子上所繪製的圖騰,顯然是南國王族之物。

而逍遙王府的來客,顯然也沒幾個。

他不動聲色的從隨從手裏接過帖子,打開掃了一眼,便將帖子丟回給了隨從。

“我知道了。”

隨從拿著帖子不知所措:“殿下,奴才該怎麼回複?”

拓拔玉澤淡淡道:“他要來就讓他來,本王還能攔著不成?王兄都知道他的蹤跡了,不見他的話定是要念我的。”

“是。”隨從應了聲,便下去回複了。

拓拔玉澤走進葉浮珣院子的時候,隻見院子草坪上放了幾張椅子,葉浮珣坐在上頭,周圍坐著那幾位側妃,看起來這五個女子相談甚歡,就連拓拔玉澤出現都沒注意到。

與勾心鬥角不同,這些女子臉上的笑容是少見的帶著幾分真心,她們正熱衷的談論著滄州城中哪家的衣裳布料首飾好看。

葉浮珣坐在她們中間麵帶淺淺的微笑,雖然不怎麼說話,但偶爾也會回應幾句。

怎麼看怎麼和諧。

拓拔玉澤忽然有一種自己是多餘的錯覺。

這不是他的側妃們麼,怎麼都圍在皎月身邊,看起來還很友好的樣子。

雖說拓拔玉澤有自信拿捏這些女子,但若是要將她們放在一起伺候自己,那絕對會是一場災難。

她們交談甚歡,連拓拔玉澤出現都沒發現。

邊上伺候的婢女見了,正要出聲提醒,卻被拓拔玉澤眼神示意打斷,婢女瞬間安靜了下來。

直到拓拔玉澤走上前,輕輕咳嗽了一聲,那幾人才發覺,如夢初醒,臉上隨性的笑容收起,忙不迭起身朝著拓拔玉澤行禮。

拓拔玉澤看著她們臉上精致得體的笑容,方才的生動在自己出現的一瞬間消失不見,如今的笑容雖然很美,但總覺得很假。

以前拓拔玉澤並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他所付出的關心和感情也是假的,這很公平。

可在看到方才其樂融融的畫麵之後,再去對比一下,心裏難免就不平衡了。

四個側妃一同跪了下來,倒是葉浮珣扮作的皎月郡主仍舊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在旁人看來簡直是大不敬的作為,可此時卻沒人敢出聲。

拓拔玉澤心裏百轉千回,卻沒有回應。

側妃們便隻能跪在地上。

逍遙王一言不發的沉著臉,怕是要生氣了。

“我讓廚房煲的蓮子羹應該差不多好了,你們過去嚐嚐吧。”

皎月郡主悠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側妃們如釋重負,卻還是有些期期艾艾的看著拓拔玉澤。

畢竟此地是逍遙王府,還是得拓拔玉澤說了算。

聽見葉浮珣的聲音,拓拔玉澤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免禮,去吧。”

側妃們聞言,交換了一個眼神,又感激的看了眼葉浮珣,起身紛紛離去了。

院子裏很快又隻剩下了葉浮珣和拓拔玉澤兩人。

還有個在一旁扮作侍女伺候的顏非儒。

自從上回被葉浮珣扮作了侍女,顏非儒便一直保持著這個形象,甚至進入角色還很快,仿佛挺喜歡這個身份的。

葉浮珣很是納罕,總是帶著一種“原來你是這樣的非儒”的眼神看著顏非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