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習以為常
顏非儒道:“邪術通常是使用毛發,血液之類的作為媒介……我記得蠱術也有這種法子吧。”
葉浮珣點點頭,若有所思道:“確實如此。所以你的意思是,南宮鈴用這種邪術,讓那些人忘記了之前的事情?”
如此一想,倒也通順了。
拓拔玉軒選擇性的忘記了某些事情,所以才會一如往常一般。
說不定,拓拔玉軒也不是頭一回發現,隻是之前發現之時,也被南宮鈴施用了邪術。
葉浮珣不禁感到一陣冷意。
無怪乎拓拔玉軒會變化如此之大,就連枕邊人的愛情,也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罷了。
“如此一來……”葉浮珣眉頭緊鎖,道:“南宮鈴豈不是可以控製拓拔玉軒?那麼滄州王宮裏真正控製一切的人,恐怕並非是滄州王了。”
顏非儒輕快的笑了笑道:“這不重要,不管是誰,我們始終是要踏平的,不是麼?”
聞言,葉浮珣難得讚賞的點點頭:“你說得對。
其他的我倒不是很擔心,隻是有一點,鏟除百武盟,勢必關聯不少江湖勢力,牽扯的無辜不在少數,如何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傷及無辜呢。”
顏非儒思忖道:“其實不難,或許需要逍遙王的幫助。”
葉浮珣與他對視一眼,發覺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頓時輕笑一聲道:“妙計妙計,找時間我得和拓拔玉澤好好商量一番。”
聽見她如此不客氣的叫法,顏非儒雖然早已習以為常。
卻仍舊是忍不住吐槽道:“雖說你是皇後娘娘,可在別人的地盤和如此囂張,是不是不大好。就不怕讓人發現,把你給就地正法了?”
葉浮珣淡笑道:“他若是有這能力將我就地正法,那如今的滄州城早已經是另一番光景了。何須我裝成皎月的模樣混進來,與他談合作,行事畏首畏尾,還得保護他?”
顏非儒被葉浮珣連珠炮似的反問說的一窒,張了張嘴本想反駁,可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再說了,本宮是陸國皇後,要是在滄州城出了什麼事,白玉仙來踏平滄州,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顏非儒不得不承認,白玉仙的確可以為了葉浮珣做任何事情。
“殿下,您回來了。”
門外侯著的嬤嬤發出了聲音。
是拓拔玉澤回來了。
顏非儒小聲嘟囔道:“傳聞逍遙王對皎月郡主性格十分冷淡,怎麼時不時的就往你這兒跑來了?”
葉浮珣瞥他一眼,淡淡道:“侍衛要有侍衛的樣子,站邊上去。”
話音剛落,門便被推開了,拓拔玉澤從門外走了進來。
而顏非儒也已經低眉順眼的站到角落陰影裏隱藏起來。
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拓拔玉澤臉上帶著一絲大快人心的笑意,顯然心情不錯,他連門也沒關,便走到了葉浮珣麵前,朗聲笑道:“今日本王向蒼溪王挑釁了,你想知道結果如何麼?”
葉浮珣神色淡淡,不見如何情緒波動,隻抬眸道:“殿下安然回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可喜可賀,勇氣可嘉。”
拓拔玉澤眼中有著明顯的興奮,他袖中拳頭還緊緊攥著,顯示出了他的緊張。
葉浮珣所說的話雖然是鼓勵的語句,但以她不冷不熱的語氣說出來,倒是讓人覺得有些陰陽怪調的刺耳。
拓拔玉澤身後,自然也跟了不少侍女嬤嬤,都是趁著方才拓拔玉澤不注意的時候跟了進來。
聞言,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難怪逍遙王總是怒氣衝衝的從院子裏走出來,皎月郡主怎麼能用這種語氣和逍遙王說話。
果不其然,拓拔玉澤聽完葉浮珣的話之後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隨後又轉變成了陰沉和怒氣,轉頭涼涼的瞥了一眼身後狗皮膏藥似的嬤嬤侍女們,冷哼道:“給本王滾出去!”
那些侍女嬤嬤們對視了一眼,幾乎有些習以為常的猜測逍遙王怕是又要和皎月郡主吵架了,勸也勸不得,隻能無奈的退了出去。
主子們吵架能不涉及到他們這些奴才已經是最好的了。
果然還是要稟告一下王後娘娘,否則這樣下去王後娘娘來問話讓她們說什麼好,說郡主和逍遙王整日吵架麼。
瞬間屋子裏的人退了個幹幹淨淨。
她們走到很是利索。
拓拔玉澤眼神帶著一絲涼意,盯著葉浮珣,一步一步朝著葉浮珣走去,一邊說道:“你的膽子真的很大,是當初的本王給了你可以為所欲為的錯覺麼?
來逍遙王府之前,王宮的人應該已經教過你禮儀了吧。”
這些話,自然也是說給隔牆耳朵聽的。
事實上拓拔玉澤也不確定是否還有人在偷聽,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試探一番。
葉浮珣勾唇一笑道:“我膽子的確一直都很大。不過現如今還是要恭喜王爺出師大捷,成功走出了第一步。”
聽見葉浮珣如此說,拓拔玉澤提起的心瞬間就放了下來。
既然眼前的女人確定沒有人偷聽,那麼他也不必要裝下去了。
臉上的冷色瞬間收了起來。
轉而露出了一絲笑容:“本王決定的事情,無論如何,一定會完成的。”
葉浮珣不置可否,並沒有搭腔,而是慵懶的靠在貴妃榻上半合著眼,臉上似笑非笑。
沒有得到回應,拓拔玉澤有一絲絲尷尬。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雖然頂著皎月郡主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可一舉一動眼波流轉間的氣質,卻是比起朝廷王座之上,他所見到的高高在上的拓拔玉軒,還要高貴的多。
意識到這一點,拓拔玉澤嘴角抽了抽,也不指望眼前這人能伺候他了,隻能自己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
一邊說道:“朝中重臣都是忠於血脈,隻要本王的血脈為真,那麼他們便會立即倒戈。接下來本王會慢慢插手政事,隻要本王願意,沒有人能阻止。”
葉浮珣看他一副躊躇滿誌的模樣,想的倒是還算周全,便點點頭道:“不錯,加油,你可以的。”
拓拔玉澤有些無奈,這人說的話是不是太過敷衍了一些,他可是十分嚴肅的在說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