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新的法旨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新的法旨

沉吟片刻,拓拔宏遠說道:“你不怕我事後反悔麼?”

月媚輕笑一聲,仍舊是不甚在意的態度:“若是事成之後,你看過了我的手段,那些人的下場,還有反悔的膽子,那我的確佩服你的膽量。”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在場之人心中寒毛直豎,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拓拔宏遠選擇無視此人的語氣,轉過身甩袖道:“你的確很有自信,但我需要看過你的本事才能確定你是否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同伴。”

月媚眉頭微挑,雖然看不清神色,拓拔宏遠周遭的劍客們卻分明感覺到那女人森冷的視線從自己身上掃過。

隨後便聽見月媚涼涼道:“事關重大,我不想告訴第三個人。”

拓拔宏遠不做他想,揮手道:“你們下去。”

劍客們齊齊一驚:“小侯爺!這危險啊……”

拓拔宏遠勾唇一笑道:“她若要殺我,你們便是在此,也不過是多幾條人命罷了。”

劍客們麵露猶疑,卻也被拓拔宏遠說服,頓時汗顏的離開了院子,在不遠處守著。

在比武大會結束的第二日,新任的滄州王忽然頒布了新的法旨,引起了整個滄州的轟動。

今日起,廢除整個滄州包裹四方部落的修羅場,嚴禁私下販賣豢養鬥者,禁止私下死鬥,視作死罪論處,參賭者,同罪論處!

修羅場的習俗自從滄州王朝立國以來便一直有之,可以說是滄州的立國之本。最開始並非是賭場,而是為了篩選武功高強者,為國效力。

然而隨著戰爭結束,權力中心的腐朽,修羅場逐漸成為了貪欲的集結……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淪喪。而在這樣環境下生長的滄州子民,更是三觀崩壞已久。

此法甫一頒布,平民雖是不理解,但與他們關係並不大,大多秉承作壁上觀的態度。而一些試圖依靠修羅場揚名的鬥者,卻成了抗議的一員。

除此之外,那些利益相關的貴族,則是抗議的主力軍。

但滄州王絲毫不為所動,態度堅決。與此同時,滄州城內的王族軍隊亦是出動,將所有四方部落的使臣全數抓起,引起一片嘩然。

葉浮珣在使館中聽聞此事,亦是有些詫異:“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何況四方部落可是滄州的附屬,抓他們做什麼?這是要將四方部落推開?”

畢竟是自己的土地,再不喜也不至於與之交惡。葉浮珣甚至在考慮是否要趁機插上一手。

白玉仙在一旁給葉浮珣剝核桃,聞言淡淡道:“四方部落意圖謀反,因為孟宸仁的關係,計劃失敗。”

葉浮珣愕然道:“莫非他們是想在比武大會上奪魁?”

白玉仙點點頭道:“不錯,這樣可以使滄州王族們失去民心,畢竟滄州以武為尊。除此之外,他們也搞了些小動作,隻是還沒來得及弄好,就被滄州王抓了。”

雖說這些事與他無關,但如今自己身處滄州,但還是得把握局勢。粗略解釋之後,便把剛剝好的核桃放進了葉浮珣嘴裏。

葉浮珣下意識的張嘴,嚼著核桃口齒不清的說道:“那可真是倒黴,擱咱們那,這些人都逃不掉。”

等等……

葉浮珣忽然一口吞下核桃,頓時嗆了一口。

白玉仙無奈拿了杯子,給葉浮珣囫圇喝下了水:“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葉浮珣顧不得其他,拍了拍胸脯順著水喝下,連忙說道:“東青族也被抓了?那群老弱病殘也在謀反?”

白玉仙輕笑著搖了搖頭:“他們倒是沒參與,不過四方部落聯係緊密,自然不可能獨善其身。”

葉浮珣“謔”的一下站起身來:“我得去看看。”

白玉仙眉頭輕蹙:“這是滄州的內政,我們身份敏感,不大好管。”

葉浮珣煩躁的抓了一把頭發。

白玉仙道:“你在憂心東青族?”

葉浮珣點頭:“到底和蠱族有關,我不能放任不管,還有那個破風蟒……我還有話問他。”

白玉仙自然知道破風蟒的重要性,他淡淡點頭道:“我已安排了人,不會讓破風蟒死的。”

畢竟葉浮珣身上的毒還得靠此人解,白玉仙得知此事之後第一時間便是保證了破風蟒的安全。

葉浮珣思忖道:“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東青族被殺……”

可她的身份又不大適合,傳出去說她一個陸國皇後插手南國內政,她倒是不甚在意,隻是人言可畏……

在她考慮當時,白玉仙正要說話,陸明便走了進來彙報道:“陛下,娘娘,皎月郡主來訪。”

葉浮珣眼神一亮,看向白玉仙,卻見白玉仙也看著自己。

兩人眼中皆是了然。

就這麼辦!

當皎月被熱切的迎進使館的時候,還是一頭霧水。

她來使館來的勤,陸國皇後對她也算是友善,但絕對說不上熱絡。

此時皎月郡主看著眼前一杯沏好的熱茶和剝好的核桃,以及陸國皇後熱切的臉。

“……”

她艱難開口:“此事……我定會盡己所能。”

葉浮珣抓住皎月的雙手,柔聲笑道:“照我說的做,你可以的。”

皎月吞了吞口水,艱難的點了點頭。

看著皎月茶水也沒顧得上喝就離去,葉浮珣拿起剝好的核桃,往嘴裏塞了一個,一邊欣慰的點點頭:“總算沒白疼這丫頭。”

滄州王城,朝堂之上,一片熱絡。有人持反對,也有人支持。

例如以往一手遮天的宋丞相,堅定的王族一黨,王上說什麼就是什麼,況且他還是個文臣,雖有文韜,武略卻不大行,因而廢除修羅場,於他而言其實不痛不癢。

至於大王爺和三王爺,則是持著沉默態度。

但此時,所討論的是另一樁事情。

大殿的中央,四方部落的使臣齊齊跪在地上,天子之威下,即便他們是客,也不得不屈服。

山武族的首領是一個大塊頭,他跪在地上,陰冷的目光看向王座之上的拓拔玉軒,開口說道:“不知滄州王為何要這樣對待四方部落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