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紛紛心頭一涼
方才使出的,便是一種奇特的輕功,速度極快,以至於掩日豹還未反應過來防守,那一掌便已經落了下來。
隻聽“轟”的一聲,一掌落在掩日豹身上,發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爆鳴聲。
隻見掩日豹悶哼一聲,雙目呆滯,踉蹌著朝後退了兩步,唇邊落下一道血痕,身子一顫,便倒了下去,氣息全無。
一片唏噓聲。
山武族最強橫的鬥者,剛剛才打敗了昆南族,現如今居然在徐天宇的手下沒有活過一個回合。
看著倒地的掩日豹,原本心裏也有幾分意動的人紛紛心頭一涼,心驚同時卻也在安安思忖方才徐天宇那一掌的力道,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麼下場……
單單是這樣想一想,這些人便已經心生退縮之意,強盛日頭下,竟覺得如墜冰窟,手腳冰涼。
徐天宇穩穩當當的落在地上,扭了扭手腕,不屑的目光從掩日豹身上移開,隨後抬起頭,往台上那些權貴一個個掃過去。
終落在了白玉仙和葉浮珣身上,停駐了一瞬,又和沒事人一般移開。
他浩然的聲音響徹全場:“結果已經出來了吧。”
蒼溪王臉色不大好,方才徐天宇那一眼分明是挑釁的意味,但他做出的事情卻著實是守著規矩的,沒有理由,奈何他不得。
百武盟向來低調,怎麼會在今天搞事情。徐天宇是龍虎門的大弟子,今日出現在此處,是個人意願,還是背後有人指使?
若是有人指使……百武盟究竟想做什麼?
蒼溪王想起那個身穿金色貂裘的男人,心中拿不定主意,但當下的事情,還需要他出麵。
“徐天宇壯士打敗掩日豹,取代掩日豹的位置,繼續挑戰下一位鬥者。”
按理說下一場應該是另外兩個部落的鬥者上場決出勝負,再和這一場的勝者比鬥,最終的勝者再和滄州王族的鬥者進行最後的決戰……但這徐天宇顯然有備而來,沒那麼簡單。
蒼溪王沉吟片刻,隨後說道:“下一場,是徐天宇壯士,對陣北陽族的夜鷹。”
沒有人提出異議。
畢竟這位龍虎門的大弟子,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直接將其中有心之人的戰意磨平。
其他人,則是更加期待著,今日的比試是否會有更精彩的場景。
山武族之人將掩日豹的屍體抬了下去,有些怨毒的看了徐天宇一眼,卻不敢多看,迅速離開了。
場上的葉浮珣自然沒有錯過這些細節,她微微皺起眉頭,想起方才徐天宇的眼神,輕聲道:“陛下,方才這個叫徐天宇的,是不是盯著你?”
白玉仙淡淡道:“他也盯了你。”
葉浮珣自然清楚,那眼神簡直讓她感覺被毒蛇盯著一般,十分不自在:“咱們沒和這個龍虎門有過什麼衝突吧……”
白玉仙從容不迫道:“沒有,不必擔憂。”
葉浮珣道:“我倒不是擔心,陛下,你覺得徐天宇是哪一方的人?”
白玉仙道:“自然是百武盟的人。”
“我的意思是……”葉浮珣瞪了白玉仙一眼,幾乎覺得他得是故意的了:“該不會是王城的人為了不讓四方部落的人取勝,故意先找這麼個人把敗。
最後他敗在王族的手下,那麼王族依舊是最後的勝者。”
聽拓拔浩言那個老狐狸的意思,似乎要讓徐天宇打一段車輪戰,最後才碰上孟宸仁。
孟宸仁的能為她很清楚,若是徐天宇力有不逮,那肯定是打不過孟宸仁的。
這種卑鄙的手段,真不愧是拓拔浩言。
白玉仙卻老神在在的說道:“你放心,他應該和王族沒有關係。朕猜,他就是來砸場子的。”
葉浮珣皺了皺眉,朝著場上看去,果然,徐天宇三下五除二,就把北陽族的夜鷹給打死了。
動起手來幹脆利落,一點也不血腥。
“接下來是東青族的破風蟒。”
一片寂靜的人群中終於響起了一陣騷亂。
同時亂起來的,還有葉浮珣體內的黃金蠱王,似乎鬆動了一瞬。
“據說東青族是人數最少的部落,但他們卻是四方部落中最強的一族。”
“是因為他們的毒術麼?”
“然也,聽說東青族的武學來源於傳說中的蠱族,就是早就被滅族的那個。但是他們不養蠱,擅長用毒,輕功也很厲害,所以他們下毒的時候,別人根本來不及防備,就中毒了。”
“這麼嚇人,修羅場居然可以用毒嗎?”
“隻有東青族的修羅場可以,其他地方通常是不允許的,用毒就沒什麼看頭了,客人喜歡的都是真刀實槍,隻有東青族那些怪物喜歡搗鼓這些毒。”
葉浮珣的氣息有些亂了,坐起身來,台下的那些言語,自然也被她聽到了。
這個東青族有點意思。蠱經中的確有著一部分的毒術,但是是不完整的,那缺的部分說不定到了東青族身上。
白玉仙察覺到旁邊人的不對勁,他伸手將葉浮珣的柔夷握住,柔和的內力緩緩進入到葉浮珣體內。
葉浮珣原本動蕩不安的靈力,慢慢平穩下來。她朝著白玉仙安撫一笑,回握住白玉仙的手。
與此同時,擂台的一側,人群之中,出現了一條一人通過的道路,一道身影緩緩從中走出來。
葉浮珣很清楚,黃金蠱王的異動,一定就是因為此人。
黃金蠱王脫胎於蠱經,而蠱經的下半卷毒經,至今仍舊失落。
想到此處,葉浮珣看向那道人影。
天氣晴好,萬裏無雲。
那人沒有和其他鬥者一般,施展輕功,從地麵飛上擂台,而是慢悠悠的從台階走了上去。
日光下,一頭綠色的頭發,十分醒目。
而那人的眼睛,居然不見眼白,眼珠子將整雙眼眶都填滿,使得整個人詭異無比。
更奇怪的是,那人走起路來,看起來慢悠悠的,若是專注看去,隻覺得他身子歪歪扭扭,像一隻蟒蛇一般,從地上劃過去的……深思到此處,未免又是一陣惡寒。
聯想起此人的名字,破風蟒,果真是人如其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