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有求必應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有求必應

不知為何,公孫文晴看著寧橋的模樣,居然有幾分不適,她身子顫了顫,將自己的手從寧橋的手掌中抽了出來:“先回別院吧,孫總管已經安置好了。”

此番公孫文晴來陸國,孫總管自然是在的。孫總管在京郊安排了一處別院,距離清羽台並不遠,公孫文晴回到別院,春桃便來知會了孫總管一聲。

“你說什麼?小姐怎麼把寧橋也帶出來了?”

他無法跟著公孫文晴一同回公孫家,因而一直在外頭待命,本以為寧橋跟著公孫文晴回了公孫家便算了,沒成想小姐出來辦事居然還要帶著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春桃亦是一臉無奈:“你又不是不知道,族裏對寧公子也不看好,有人對寧公子下了毒,小姐還在查此事,出來也是為了寧橋才……為了引出那位醫聖前輩,哎……”

若是沒有寧橋,以她家小姐的本事早就掌管公孫家了,如今讓公孫家的長輩如此失望,手裏的權利都被剝削了不少,族中不少人可都看著她的笑話,就指望著小姐自己作死,他們才能有機會……

孫總管一臉的不忍直視:“小姐她……糊塗啊……”

說話間,公孫文晴和寧橋已經走到了別院門口,孫管家隻能收起自己複雜的心思,連忙趕去迎接。

“孫叔叔,我和皇後娘娘談過了……她不願讓醫聖救寧橋哥哥,還給我下了毒……”

孫總管實在是很想說,自己也不願意讓醫聖救這個人,但小姐必然會不高興,他隻得收斂了一下,然而聽到最後一句話,頓時大驚失色:“什麼?給你下了毒?快喊夏雨過來。”

春桃在一旁聽見亦是著急的很,趕忙跑進去找夏雨。

孫總管將公孫文晴迎進別院,夏雨聞訊已經趕來,扣著公孫文晴的手腕給她把脈半晌,卻皺著眉頭搖頭說道:“並沒有查出什麼中毒的脈象……”

夏雨自小師從一位名醫,雖然不如醫聖,但醫術亦是不淺。

孫總管這才鬆了口氣,一旁的寧橋卻當即臉色變白了。

他想起葉浮珣離開之前,那個白衣男子給自己的一掌,連忙說道:“莫非是給我下了毒,夏雨你快給我看看!”

寧橋簡直怕死得很,他伸出手擼起袖子也不管什麼男女之別,看的夏雨後退了一步連連皺眉。

公孫文晴收起了袖子,看向夏雨道:“夏雨,給寧橋哥哥看看。”

自家主子都這麼說了,夏雨隻得不情不願的上前給寧橋把脈,卻依舊皺起了眉頭:“寧橋公子體內本就有鬼鴆的毒,經脈已不同常人,我診斷不出……可能得取些血液查探一番才能確定。”

公孫文晴點了點頭,看向寧橋道:“寧橋哥哥怎麼看?”

若是平時要取血寧橋肯定不同意,那“鬼鴆”之毒便是來源於公孫家之人,也是因此公孫文晴對於寧橋更加愧疚,對他有求必應,但那毒雖然麻煩,短時間內卻並不會要他的性命。

可醫聖的毒就不一樣了,誰也不知道醫聖究竟下了什麼毒,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因而寧橋二話不說便伸出手任由公孫文晴取血。

“孫叔叔,你可有法子打探皇後身邊的消息?”

孫總管眼皮跳了跳,當即說道:“沒法子……”

這些日子他不是沒有嚐試在陸國裏發展勢力,其他地方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但皇宮裏他無論如何嚐試,都隻覺得是鐵桶一般,根本插不進手。

就好像有一股暗中的力量,一直在觀察著他們一般,一旦他們試圖往宮裏安插人手,便會立刻被組織。

偏偏孫總管不敢做的太明顯,萬一惹惱了宮裏的人,一不做二不休,他其他地方的努力也得白費。

從公孫文晴口中聽到那位醫聖臨雪的毒之後,孫總管更是麵色大變:“那可是醫聖的毒,能不能檢查出來還不一定!”

他自然是相信夏雨丫頭的醫術的,在普通人中或許是佼佼者,但在那位神秘的醫聖麵前,那簡直是螢火皓月爭光,一百個夏雨都起不了效果的。

“皇宮守衛森嚴的很,幾乎沒有死角,屬下當初曾經嚐試過,都以失敗告終……小姐還是歇了這個心思吧。”孫管家有些擔心的看著公孫文晴,苦口婆心的勸道。

那皇宮,說是銅牆鐵壁都不為過了。

自家小姐是真的鬥不過他們,也沒有必要以他們相爭的……若非是因為寧橋,與之交好也不是什麼難事……可偏偏,偏偏怎麼就碰上了這麼個人呢?

他自然是不在乎寧橋身上的毒的,可公孫文晴在乎得很。

公孫文晴目光看向寧橋和夏雨所在的偏房,她的目光中亦是帶著幾分疲憊。

許久,才歎了口氣道:“朝廷那邊已經有了動作,開始回收咱們放出去的銀票了,盡快吩咐我們的人,拿著銀票去遠一些的地方,將銀票盡快兌出去。”

孫管事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家小姐,他們小姐分明還是一個孩子,就要承受這麼多。

應了聲之後,還是忍不住勸道:“小姐,您現在不應該在陸國的,族中覬覦繼承人的公子小姐可不少,您現在應該回到族中安定住長老們的心思才是,否則長老們再看好你,也會冷落的。”

一直到現在,公孫文晴手中的虧損不知幾何,族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公孫文晴,巴不得她出錯,這次出了這樣大的差錯,肯定有人要拿此事大做文章。

公孫文晴心中湧起一絲無力:“我知道了,你去雲淵閣的據點,先買兩顆解毒丹吧。”

和陸國為敵,本就是不明智的選擇,他們是商人,並非政客,說到底也是民,擁有再多的權勢,也隻是民。

民不與官鬥,那是自古以來便有的,更何曠,也並沒有帶來他們所看重的利益,反而損失了不少財富。

這些賬,公孫文晴並非不懂,她清楚得很,可就是不忍心。

她現在算是明白,烽火戲諸侯,古人誠不欺我。

孫總管歎了口氣,自知多說無益,這能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