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耳濡目染
如此一來就借著明軒的份上跟帝後搭上了線,雖說他們各自都心知肚明雙方是沒有什麼情分可言的,但外人看來可就並非如此了。
此時雲曼已經止住了哭聲,隻是愛憐的看著床榻那邊的明軒,眼中滿是自責。
葉浮珣拍了拍雲曼,柔聲道:“讓師娘擔心了,先讓明軒在宮裏待些日子吧,正好我也有些日子沒見他了,明鬆鶴那邊就讓我來處理,不會再讓他來打擾你們了。”
對於葉浮珣,雲曼向來是放心的,更何曠如今雲淵閣也交到了葉浮珣手裏,他們幾乎很少能有幫到葉浮珣的地方了。
葉浮珣留了兩人用了晚膳,才好聲好氣的派了馬車將人送回去。
然而卻被雲曼拒絕了,馬車著實慢,不如臨雪的輕功快,再說能在宮裏用馬車的隻是帝後的特權,讓他們乘坐總歸是不太像樣。
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關注,雲曼決定還是和臨雪自己回去便是。
想到臨雪那出神入化的輕功,葉浮珣歎了口氣還是應允了。
送走了師娘和臨雪前輩之後,葉浮珣才看向若有所思的白玉仙:“皇上打算如何?”
白玉仙道:“此事朕會處理,軒兒就不必再回明家了。”
葉浮珣如今是後宮女子,的確不大適合出麵處理這種事,當下也隻得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兩人正商量著,裏頭小雨匆忙出來道了聲:“皇上,娘娘,小公子醒了。”
終於是醒了。
葉浮珣眼神一亮,丟下白玉仙便進了內室,明軒已經醒了過來,見到小雨便知道自己昏倒之前聽到的聲音的確是自家皇妹的,也就安定了下來。
此時人坐正在床上,一張小臉還帶著些敷著藥的傷口,見到葉浮珣進來便揚起了笑容:“姐姐!”
葉浮珣心裏雖然心疼麵上卻是笑了笑,走上前坐到床邊,明軒便如同往常一般撲進了葉浮珣的懷中。
“軒兒想不想姐姐。”
“想……師爹說過幾日就帶軒兒進宮看姐姐的。”
他口中的師爹自然便是明鬆鶴了。
葉浮珣輕柔的揉了揉明軒的腦袋,眼中卻閃過一絲冷光。
她道明軒怎麼會這麼乖巧的就跟著明鬆鶴回府了,原來明鬆鶴竟是這樣欺騙明軒的。
看著明軒一臉的期待,葉浮珣也不忍在這個時候和他拆穿了騙局,便從一旁拿過一塊雕刻著龍鳳的玉佩,係在明軒的脖子上。
“軒兒乖,以後軒兒想見姐姐,直接進宮便是,不會有人攔著你的。”
明軒看著脖子上的玉佩,做工精致,尤其是上邊雕著的圖案,他年紀雖然小,但自小也是在世家觀念中耳濡目染的,自然清楚這圖案代表的尊貴之意。
“嗯!軒兒謝謝姐姐。”
葉浮珣看著明軒有些拘謹的模樣,便知道定然又是明家那些人給他灌輸了一些不該有的糟粕思想,心裏歎了口氣,想著之後得好好關心他。
“軒兒身上的傷口處理完了,最近不要亂跑,若是有什麼需要便喊小雨或是叫姐姐,現在還疼麼?”
明軒搖了搖頭,仰頭看著葉浮珣道:“軒兒不疼了。”
怎麼可能不疼。
葉浮珣拉起明軒一隻小手,掀起袖口,原先的傷口依舊是一片青紫。不過太醫不敢怠慢,已經是用了最好的藥了,的確肉眼可見的淡了一些。
葉浮珣沒敢說破他的謊言,隻給他將衣裳整理好,一旁的白玉仙取了一杯熱水遞了過來淡淡道:“禦醫會每日早晚來給你換藥,軒兒要配合禦醫,就算不疼了也要養好傷,否則身上留下了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明軒倒是對自己身上的傷口沒什麼執念的,隻是聽白玉仙的話才點了點頭:“軒兒知道了,謝謝皇上關心。”
他隻聽說姐姐現在是陸國最尊貴的女人,那姐夫應該就是皇上了。
師爹以前見到皇帝都是要跪拜的,想來應該極尊貴的人物了,如今姐夫成了皇帝,自然也不能像以前那般隨意了。
葉浮珣拿過白玉仙手裏的熱水喂給明軒,一邊說道:“軒兒,無論別人怎麼和你說,你隻要記住姐姐永遠是姐姐,姐夫也永遠是姐夫便是了,其他的你不必理會,知道麼?”
明軒喝著水眼睛亮了起來。
“姐姐說的是真的嗎?可是爹爹說軒兒如果不乖的話,姐姐就不會見軒兒了……”
明軒語氣有些懷疑。
“姐姐不會不理你的,以後你隨時想來找姐姐都可以。”
“軒兒知道了……”明軒年紀雖小,對於情感卻是十分敏感的,明鬆鶴眼中的算計沒有避著他,當他隻是個孩子,可明軒一五一十的都看在了眼裏。
不用葉浮珣吩咐,他也不會再回去的。隻是如今有了葉浮珣的保證,他想來也不必再麵對明鬆鶴那個人了。
而後葉浮珣便守著明軒,陪著明軒用膳之時,白玉仙那邊便聽見陸明來報說是明鬆鶴求見。
葉浮珣聽見也隻是冷淡的抬了抬眸沒說什麼。
白玉仙便很清楚這是讓自己別把人帶到這邊來省的讓明軒看到心煩。
於是白玉仙也不請明鬆鶴進殿,隻是讓陸明將人帶去禦花園。
他則是慢悠悠的換了一身衣裳,才走了出去,彼時明鬆鶴已經在禦花園等了半天,心裏都打了退堂鼓,心道皇上莫非在框他,哪有見臣子在禦花園見的道理。
偏偏陸明又在一旁看著他,他問也不好問走也不敢走,隻能如坐針氈的在原地晃來晃去。
見到白玉仙終於姍姍來遲,明鬆鶴趕忙走上前去,行了禮之後笑道:“聽聞犬子在宮中叨擾了皇上一日,昨日聽陸大人說皇上身子不大好,下官便沒進宮,不知今日皇上是否方便讓下官將犬子接回去。”
白玉仙微微抬眼:“若是朕記得不錯,明大人已經和雲夫人和離,而明軒是判給了明夫人的,如何又是明大人的兒子了?”
明鬆鶴聞言,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卻還是得賠著笑道:“雖說如今下官和夫人已經斷了夫妻情分,可一日夫妻百日恩,軒兒和下官那是血濃於水,下官是割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