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章 落荒而逃
其實此戰白玉仙也沒有想到趙衍的戰策會這般有效,他聽到戰策之時的確覺得莽撞,但若是讓他來或許也會這樣選擇。
而趙衍調兵遣將的能力顯然也將這個戰策完成的很好,加上對麵的確是毫無準備……
見毅王突圍的意圖,怎麼會這般容易就讓他如意,圍剿之勢無人可擋,可毅王殺紅了眼,竟然不管自己陣前的士兵,帶著一隊精兵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落荒而逃。
離開前,略顯狼狽的寧嵐回頭看了一眼,見著陸國迎風而立的站旗下,騎著棗紅色汗血寶馬的白玉仙,明顯愣了一下。
趙衍欲要追趕,被白玉仙攔擋了,趙衍才罷手,以後再收拾他們。
滄州的叛軍被陸國收服,這一場大戰一直殺到了天色暗淡,夜間忌諱行軍,陸國的軍隊禦下極嚴,沒有擅自驚擾百姓,而是在滄州城外駐紮了營地。
原本叛軍的營地就在此處,他們如今是鳩占鵲巢,又派人去滄州城買了酒肉,犒賞三軍。
趙衍和白玉仙去看了受傷的將士,又看了一下戰俘,忙完已經是深夜,趙衍這才有空問白玉仙先前失蹤的來龍去脈。
他的確沒匡葉浮珣,流落到叛軍中的確是意外……
那日他潛入叛軍之時就找到了南王,還未等他動手就遇上了一個不速之客,那人身手詭譎,武功不及白玉仙,卻有一支蟲笛,吹奏起來擾人心魂,白玉仙從未遇見這樣的對手,便著了道。
醒來之時,已經被叛軍的人抓了起來,又發現身上中了蠱術,他也不知有什麼用處,叛軍的人胡亂猜測一通,他索性將計就計,裝作昏迷,這些人果真對他少了許多防範,也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我倒是聽說過南國曾經出現過一個名為蠱族的族群,隻是很多年前便銷聲匿跡了,用蟲笛驅使蠱蟲,莫非是蠱族之人重出江湖了?”
趙衍思忖了一番,蠱族向來避世而居,怎會對白玉仙動手,目的也不在於取他性命,如此一來,動機便令人深思了。
“我派人查了蠱族蹤跡,但年代久遠又不在陸國內,短時間難以有成果,既然那人沒有插手動亂,暫時不足為患。”
白玉仙倒是想得開,他鮮少吃虧,此事的確是給了他不小的打擊。
第二日白玉仙便接管了滄州城的主權,軍隊整兵布陣,進入了滄州城安頓,比起叛軍剛進入滄州城道亂象,陸國的軍隊井然有序。
或許是短時間內接連易主三次,滄州城的人民近乎麻木的看著蕭國軍隊進城,甚至懶得圍觀,一個個跟沒事發生似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遠在昌州城的葉浮珣得知此事,哭笑不得。安頓好滄州城後,她們也要啟程前往滄州。
南王已經醒來,他受傷並不重,隻是一直被關在地牢裏,導致身子虛弱,如今自然也不方便長途跋涉,趙衍便傳信過來務必讓南王好好待在南明月宮修養,斷不可去前線。
南王醒來後得知了趙衍領兵作戰和擬定的戰策一事,感慨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便不再執拗要去前線作戰,好生在府裏待著,頗有頤養天年的意思。
別的不說,南王和白玲兒倒是十分聊得來,先前南王昏迷之時,是白玲兒在照顧,醒來後兩人仿佛成了忘年交,就是交流的大多都是武功……引得旁邊的下人提心吊膽,無論傷了誰他們都擔待不起。
葉浮珣見狀,心裏多了幾分計較。
南王看來很滿意玲兒妹妹,拿下了南王,南王世子還會遠麼!
遠在滄州的趙衍打了個噴嚏,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忽然看向昌州的方向,他手裏拿了封信,是來自南王的書信。
趙衍苦笑一聲,眼裏有幾分掙紮,隨後將信塞回信封,放到一旁,繼續處理案上的事務,要完全接收滄州城,還有不少工作。
翌日葉浮珣便抵達了滄州,她其實大可不必來這兒,現下戰事已經基本上平定,毅王帶著剩下的叛軍跑了,逃走的軍隊不多不少,不足為患。
現在就等京城裏皇上的意思,是派人繼續乘勝追擊還是就此止步講和,若是後者便可以歸朝了。
之所以來滄州還是擔心白玉仙身上的彼岸蠱,先前他們忙著打仗,白玉仙不讓葉浮珣隨行情有可原。
葉浮珣也明白自己那點小伎倆打一群人還行,進了戰場隻會是累贅,說不準還連累白玉仙分心,也就半推半就同意了。
在營地之時葉浮珣就擔憂那個給白玉仙下蠱之人萬一在戰場上催動彼岸蠱,那絕對是致命的。
但如今塵埃落定,下蠱之人並未出現,雖然摸不準那人的心思,但眼下顯然不是叛軍的人,還是鬆了口氣的。
戰事已經不多了,葉浮珣算是安全抵達了滄州城,白玉仙跟趙衍二人還在商議戰後之事,葉浮珣便閑著無事去看他們收編叛軍。
適時遇上慕容徹和卓浪,回來之後這兩人就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不知上哪兒去,這會碰上了自然少不得多問幾句。
“慕容先生,卓浪。”葉浮珣朝慕容徹點了點頭。
卓浪見了葉浮珣,眼神微亮,跑過來笑道:“姐姐。”
葉浮珣笑著點點頭:“你們這幾日去哪兒了?”
卓浪正要說話,卻被慕容徹瞪了一眼,瞬間噤聲。
嗯?這兩個人不大對勁。
“我帶殿下去了南國。”
“這樣啊……卓浪可有想起什麼?”
卓浪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迷茫,他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雲婉清給他黃金蠱王後沉睡的模糊印象了。
“你想複國麼?”葉浮珣看向慕容徹,三人沿著軍營緩緩走過。
慕容徹垂下眸子,半晌道:“等太子殿下恢複記憶,一切端看太子殿下的意願……但國恨家仇,必須報。”
當年的事情發生之時,他年紀雖然尚小,卻已通人事,親眼看著昔日寵愛著自己的家人,一個個死於叛亂之中。
他們慕容家,世代忠於南國皇室……從未有過不臣之心,卻被南國王以那樣的罪名審判滅族,他如何能放下整個慕容家的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