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道貌岸然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道貌岸然

葉浮珣守在事發地點,果然,司空染的人下來尋找了。

見到滿地鮮血,一直延伸向密叢深處。他們膽小,不敢往前走了。

這崖底陰森森,剛才看到了一隻呲牙咧嘴的老虎,幾人嚇得後退,他們急急忙忙跑了。

穀靈回到師姐身邊,他舉起光溜溜的山雞道,“拔光了。”

葉浮珣:……就知道吃。

穀靈還想說什麼,可他點了點師姐的肩頭,葉浮珣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突然嚇一大跳,“這裏有老虎?”

“我們剛才居然沒發現。”

“要是它剛才撲出來?”

“早就死了。”

葉浮珣想跑,穀靈拉住師姐,“它在盯著我們。”

她寒毛聳立,“它應該是盯著你?”

“不,是盯著我手裏的山雞。”

穀靈想把它扔過去,葉浮珣阻止,她想,要麼馴服這隻老虎,要麼跑,總不可能被它嚇死,所以她讓師弟去烤雞。

“啊,你開什麼玩笑,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想著吃,我們要被吃了知道嗎?”

“我們不是會武功嗎?”

“對啊,我怎麼把這事忘了,小爺我能輕功走。”

穀靈去烤山雞了,葉浮珣讓他去河邊撿拾那些野草,你拔一些草葉拿來碾碎了,用草汁兒澆在山雞上。

“做什麼?”

“改善味道。”

“能成嗎,那草不會是毒物吧?”

“不是。”

葉浮珣和老虎對視,它走了,居然走了。葉浮珣指著自己,“我比老虎還要威武嗎?”

穀靈大笑,“我聽師父說,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她拔劍警告,穀靈邊笑邊轉著手裏的山雞,他哈哈大笑,險些把那些逃跑的螻蟻給招回來了。

葉浮珣扔了一個水果過去,那果子剛好堵住了穀靈的嘴,他吃著東西不笑了,轉而問,“天色晚了,我們是不是也趕快出去?”

“不宜,也許司空染在外麵守著。”

“不能吧,她這麼聰明嗎?”

“哼,她不聰明,但她知道什麼叫守株待兔。”

今夜隻能在這恐怖冷寂的地方過夜,師姐弟倆坐在篝火旁吃烤雞。

老虎又出現了,它送來兩隻山雞。

葉浮珣:……

穀靈:……

他手中的烤雞骨架掉地上,“這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明擺著嗎,讓你烤雞給它吃。”葉浮珣說著,將手中的雞腿扔出去。

老虎一把擼進嘴裏哢嚓哢嚓嚼碎,然後沒了。

它吃得……真快,那雞腿塞它牙縫都不夠吧。

看來,你還挺有意思的,葉浮珣試圖靠近它,老虎站著不動。

“穀靈,它沒有惡意。”

“我怎麼覺得它是打算等我們睡熟了再吃了我倆?”

葉浮珣:簡直無語

被惡意解毒的老虎:……想善良做個人,不,是做個善良的老虎容易嗎?都給送禮來了還懷疑,它忙著吃烤雞。

她和穀靈看著老虎吃雞,這感覺怎麼這麼玄幻呢?

“師姐,我發現啊,跟著你混總能大開眼界。”

“你什麼意思?”

“你看啊,上次遇見你,我看到了大蛇,今天遇見你,我看到了老虎,接下去我是不是要看到龍了?”

葉浮珣:她也想看看這世上有沒有龍呢?不過說真的,重生的事都有發生,還有司空染來自異界,那麼存在許多未可知也是理所應當。

宇宙浩瀚,天地浩大,世界無奇不有。

師姐弟倆坐在篝火旁,一人各一邊靠著老虎睡覺。

這崖底雖然深幽,不過今天天色晴朗,晚上還能看到星星,這夜景挺好的,好像是在坐井觀天,特別愜意。

不過夜裏清冷,寒風陣陣的,要是沒有火光,他們應該被冷死了。

穀靈去撿拾了一堆幹柴,他道,“師姐,接下去要去做什麼?”

“你想跟著我?”

“隨便走走。”

“不是說要去找墨卿月嗎?”

“你說了,她跟鳳堇斯走了。”

“哦喲,你們男兒在這個時候不都應該表現出一番我要跟你決鬥的英勇嗎?”

“又不是小孩子,幼稚。”

“怎麼幼稚了,是你對月月念念不忘。”

“隨便你怎麼說,我才不要跑去西國。”

“那你是哪裏的人?”

“南國。”

“南州的人,居然跑到燕國作亂,膽子不小啊?”

“什麼叫到燕國作亂?我什麼都沒做好嗎,這一直在尋找著我娘親,結果娘親不在了,然後我四處遊蕩了,算是孤魂野鬼吧,一時間無處可去。”他說話真蒼涼,感覺整個人變了。

葉浮珣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其實這師弟,也沒那麼多不可原諒。

他年紀還小,再說,是個人都會犯錯,所以之前的恩怨,就當是一陣風,吹散了。

她擰了擰秀眉問,“你真的不是因為慫?”

“師姐,你這是什麼話呢?好歹是你師弟,有你這麼貶低我嗎?”

“額……”這不是閑得無聊,隨便聊聊嗎?

穀靈解釋,“這不是慫,而是有自知之明,你都說了,鳳堇斯是西國的皇子,我一個平頭百姓如何比?”

“你可以成為大俠,名揚天下。”

穀靈雙手枕頭,他問,“師姐,你覺得我可以嗎?”

葉浮珣沉默了一會兒回答,“若你行得正坐得端,自然會讓人刮目相看。”

“可我聽說那些個堂堂正正做人的都死了。”

這話還能聊下去嗎?

“還有,所謂的正派人士都是道貌岸然。”

行了,沒法聊了,她一直自詡正派人士,而這個所謂師弟把她當成道貌岸然。

“師姐,你怎麼不說話。”

葉浮珣抿唇,她覺得師弟的想法很悲觀,許是經曆太多失敗,他已經不自信。

唉,莫名同情起這少年人來了。

穀靈望著深藍的夜空想,其實我挺幸運的,一個人孤苦伶仃走到這裏,依舊昂揚闊步,那也算是幸事。

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最慘,可看到白盡和黑夜這兩個人,突然發現自己比他們幸運許多。

他小的時候,娘親還陪他生活過一段時間。

後來在尋母的路上,經曆坎坷,遇到的也不盡是壞人,有人還會給他指點明路,道是小孩子,別學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