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誠惶誠恐
“我沒事,這不回來了嗎?”
趕著換洗衣物,她穿上淡雅的宮裝,然後趕往榮華賽現場湊熱鬧。
榮華賽,顧名思義,就是為榮華而進行的比賽。
每年參賽的人選,不是擁有一技之長的公子,就是美得賽天仙的碧玉嬌娥,都是些年輕人,他們會借此機會,奔上舞台,展示自己的特長才華。
榮華賽在太和皇帝在位的時候就交由專門的機構支持舉辦,流傳至今,也是一重大節日,每三年一次。
葉浮珣換好衣服,讓小雨好生在宮裏守著,她自己一個人去賽事現場就可以了,不需要陪同。
父皇和母後都去看比賽,除此之外,還有宮中各妃,及公主皇子,都去了的。
趕到南城春秋樓,葉浮珣拿出令牌,守門的人趕緊見禮,萬分怕燕國太子妃怪罪。
葉浮珣沒說什麼,他們這般誠惶誠恐,想必是那些嘴碎喜歡造謠的喜歡誣蔑她的人在外頭胡說八道了些什麼。
本來沒有的事,經過一傳十,十傳百的添油加醋,她葉浮珣成了凶狠潑辣,甚至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以至於這些個侍衛,見到是本人出現都會驚恐萬丈。
想來也是她的疏忽,離開那麼多年,京城中人多眼雜,各式各樣的茶餘飯後談資,少不了天家裏的故事,而公主皇子的事跡,就特別引人注目。
她得找個機會去攪一攪渾水,反正她閑著也是無事。
這事等觀看完比賽便執行,她就這麼打算。
侍衛請她進去,葉浮珣讓人不用護送了,她自己進去就可以。
瀟瀟灑灑的樣子,裝模作樣,倒還真有兩下子。
直到,進去後,看到現場,人頭攢動,人山人海,她懵了。
這麼多人,她想回頭叫那守門的兄弟,想讓人過來給帶給路,可看著人家認認真真守門的樣子,她都不好打擾了。
這下換自己尷尬了,她都不知道從哪邊過去,堂堂公主,金枝玉葉,難道擠在人群裏觀看啊,那也太不稱心了。
纖細的身影在人群裏東鑽西鑽,她想找一條路走過去,可惜是個路癡,分不清東南西北。
紀衍諾在高處巡查,視線隨意掃視過人群,然後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最在意的人窈窕身影。
瞬間,原本是繃著的臉,洋溢起了笑容,唇角忍不住勾起來,笑容怎麼藏也藏不住。
旁邊的下屬看到了,有點摸不著頭腦,就想難得啊,紀衍諾居然在笑,不會是剛喝錯茶了吧?
兄弟護衛冬簷問,“太子,你沒事吧?”
他瞥了一眼道,“你去別處看看。”
“是。”冬簷他走了,一步三回頭的走,還問了一句,太子,你真的不需要我陪著你嗎?
紀衍諾無視依依不舍的護衛,他轉身走下木梯,之後穿過人群,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到分不清東南西北的稱心如意的人麵前。
她繞了好大一圈,再次直起身子分方向,卻看到挺拔英俊的紀衍諾,他站在麵前,威風凜凜,英采灼灼。
葉浮珣:……
紀衍諾:……
兩人麵對麵站著半天,旁邊的人都看不過去了道,“麻煩兩位,別擋著我們看比賽啊。”
葉浮珣噗嗤笑出來,她趕緊彎下身子,避免擋住人家觀看賽事的視線。而紀衍諾呢,伸手牽住了葉浮珣走了。
他道,“去哪兒了?”
“我去找墨卿月了。”
“去哪兒找?”
“隨便找找。”想到鳳堇宴那個大流氓,如果讓紀衍諾知道那人親過他的公主,紀衍諾可能會領兵去抄了那人的窩。
葉浮珣跟著帶路的人走,邊走邊看著他的後腦勺。
待離開了人群,不用擔心擋住人家視線了。
她左看右看問,“你帶我去哪兒?這是在哪兒,不是在現場啊?”
紀衍諾堵著人在牆壁裏,他道,“什麼現場?”
“榮華賽現場啊,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那你在那兒亂竄著找什麼呀?”
“我找母後啊。”
紀衍諾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路癡的小鼻子,“阿珣你是不是又女扮男裝了,發型還沒換?”
“啊?”葉浮珣舉手摸了摸頭頂上的發冠,是哦,剛剛換上女裝了,頭發還沒梳理,綁的還是男兒的樣子。
“我頭發很亂嗎?”她順了順耳朵兩邊的發絲問。
紀衍諾雙手抬起,裹著她的皎潔如月的臉,雙手捧著,看著可愛的人懵懂的看著自己,情不自禁的低頭親住。
“唔……”這家夥,怎麼又來,不分場合,隨便亂來。
“紀衍諾。”葉浮珣想把人推開,這裏那麼多人,被看見了怎麼辦?
紀衍諾親了良久,之後戀戀不舍放開道,“這是在廣場後方,不會有人進來。”
“那你也不能亂來啊?”
“我怎麼亂來了?”他居然還敢問。
葉浮珣無言以對,就知道這家夥也是個耍賴高手,算了,和他鬥不過,索性不鬥了。
轉頭看向廣場所在的方向道,“你不去看比賽嗎,聽說官家貴女都參加比賽了,她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當真是無所不能,紀衍諾仔細看看,也許還能抱得美人歸呢。”
她隨便胡說八道,紀衍諾看著眼前人道,“我眼前不就有一位嗎?她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啊,還輕功卓絕,劍法高超,那些貴女可比不上,不單單是身份,最要緊的,有一樣她們是比不過的。”
她抬頭望著堵住自己的人,他擋在她麵前,她抬頭就能看到俊美的人,他逼得越來越近的臉,繾繾的氣息,撲在臉上,灼熱而滾燙。
葉浮珣眨眨眼,抬手抵在他胸口上,讓人不許仗勢欺人。紀衍諾胸腔震顫,分明是笑了,低沉發自內心的笑聲,化作氣息,掛在他唇角,他似乎很高興。
“你要再不回來,我都決定明天跑去閻閣找你了。”
“我這不回來了嗎?”葉浮珣極力貼著牆壁,想縮小自己,這人怎麼還越說越無賴了,靠得那麼近,她都要嵌刻進牆壁裏了。
紀衍諾就是故意的,幾天不見而已,他日思夜想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