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數不勝數
回到燕國皇城東門,葉浮珣抬頭望著魏然屹立的城牆道,“我回來了。”
“衍諾,我想在街上走走。”
“好,我陪你。”
紀衍諾翻身下馬,他將人抱下來。
“大家夥都在看著,你能不能適可而止,在山裏,人少,就當是沒人看見了,可在這大街上你還來?”葉浮珣怪不好意思,她想自己來。
紀衍諾堅持伸著手,非要抱她下來,以此宣示自己的擁有權。
“再說了,這有什麼啊,你是公主,金枝玉葉,作為臣子抬一抬手怎麼了?”
“你的道理一大堆,我說不過你。”她伸手給他,讓人抱著了。
大家都在看熱鬧,不過沒怎麼停留,隻掃了兩眼,好奇之心轉瞬即逝,他們急匆匆走過。
在這繁華熱鬧的京城裏,每天見到的新鮮事數不勝數,今天這一件,也不過是千萬裏的一道,並無特別值得推敲的地方。
葉浮珣閑庭信步,她道,“你告訴父皇母後了?”
“嗯,母後想派人來接你。”
“幸好母後沒有派人來。”
“阿珣想買什麼嗎?”
“不買了,宮裏什麼都有,母後最想見到的是我。”
想到皇後,她也就不貪玩了,“先回宮吧,過後得空了,再出來走走。”
“好。”
進入瓊樓玉宇深處,直奔母後居住的宮殿,進了門,見到母後站在那兒等著,葉浮珣道,“母後,珣兒回來了。”
她站在門口甜甜的笑,那無暇傾城模樣,讓天地都黯然失色了片刻。
皇後瞧著好久不見的葉浮珣,她穿著白衣,墨發上盤著一條玉帶,風姿清塵,她姿態更翩躚了。
皇後伸手,讓孩子過來,“傻站在那兒做什麼?”
葉浮珣抬步走進去,她站在至親麵前問,“母後是不認識珣兒嗎?”
皇後扶著自己的兒媳婦,來回看了又看。
她的兒媳婦真的回來了,左盼右盼,一盼就是三年,年年擔心她出事。
書信往來,互相報喜不報憂,她就想著這遠行的葉浮珣何時歸來啊?
今日終於見到,皇後喜不自勝,都落淚了。
她道,“說好的過年過節回來陪母後慶祝,怎的不見你,可是食言了?”
葉浮珣再走進一步,她與母親擁抱後道歉,“是兒臣不懂事了,也是趕上不巧的時候,每逢年過節,我要麼是閉關修煉,要麼是隨同掌門外出遊曆,想著回來,也沒能趕上。兒臣就想著,待學有所成,再回來也不遲。”
皇後頻頻點頭,她發現葉浮珣變得開朗健談許多,還有些調皮活波性子了,再不像以往,心事重重,麵色憂色深重。
“回來了好,回來了就好。”皇後連連道。
“對不起,讓母後擔憂了,是兒媳不孝。”
“說的什麼話,你是母後心中的牽盼,有人顧著肯定是好的。”
“嗯。”葉浮珣扶著母後往大殿裏走,轉頭打量著憔悴的母親問,“看您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後宮裏的人又鬧得母後不安生了?”
“沒有,宮裏最近靜了許多,也不知是不是曉得你要回來的緣故。”
母女倆坐在軟榻裏,葉浮珣忙著給母後斟茶。
皇後道,“阿珣在宗門裏,可有聽說最近要舉行拭劍大會?”
葉浮珣點,回來路上紀衍諾還跟著講呢,說是舉辦好幾天了,過兩天是決賽,奪冠者有獎勵。
說到拭劍大會,就想起三年前的事。
那時候她答應父皇,想辦法阻止拭劍大會在別國舉辦。
這拭劍大會本該在去年的時候就舉行,後來出了事,就推辭了一年。
“聽人說,拭劍大會本該在南國舉辦,但不知為何,轉到燕國來了?”皇後道。
葉浮珣想了一下回答,“這其中,好像有我和師兄的責任。”
“你和你師兄?”皇後心提起來,擔心女兒惹麻煩,“我早該知道,你父皇沒安好心,利用了我不夠,連你都不放過。”
“母後,這不能怪父皇,我當時想去閻閣,父皇隻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他也沒說讓我務必完成。”
“那你是怎般去解決這件事,聽大家說,都是要靠打打殺殺,你……”
“母後不要聽那些人胡說八道,很多事情不需要靠打打殺殺解決,單靠著三言兩語也能解決。”
“我可不信,我老擔心你在江湖裏樹敵,刀劍不長眼,若出個好歹怎麼辦?”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要說起拭劍大會,原先不這麼叫,今兒改名字了,隻因一把名劍,大家爭相奪之。
去年不能成功舉辦拭劍大會,這事還真的是她從中作梗,不,確切說是靠師兄從中周旋。
那時候師兄說,想要阻止一件事在何時何地發生,肯定要找一個恰當的理由。
而要讓拭劍大會搬到燕國京城舉辦,最好的借口就是,南州局勢不穩,南州皇帝企圖鎮壓江湖人士。
僅僅是這麼一個因素而已,大家都惜命,故而轉換了陣地。
葉浮珣將事情原委與母後說了清楚,皇後終於放下心來。
“前兩日,我與你父皇去現場看了看,人還挺多,其實我不明白讓這比賽在此舉辦有何用,你父皇一直看不慣江湖人,道是俠以武犯禁。”
“是不是父皇年輕時候說的話?”
“阿珣如何知道?”
“猜出來的。”
“嗬,你倒是靈敏,竟直接被你猜出來了。”
葉浮珣笑嘻嘻,她不想否認。
陪著母後聊了好半天,轉身拿起禦膳房給準備好的點心,她去拜見繁忙於政務的父皇。
皇帝正在禦書房忙著批奏折,得知女兒來了,即刻讓人快快進來。
他道,“去見過你母後了吧?”
“回父皇,兒臣剛從母後那兒過來。”
皇帝點點頭,他開門見山問,“粟子鎮的事,可是你發現的?”
葉浮珣作勢要去跪下稟報,皇帝讓人回來。
“事情的經過,小六已經跟朕詳細說明,浮珣無需這般惶恐。”
“謝父皇。”
她感到奇怪,父皇為什麼不好奇,他難道沒聽說司空染這號人物?
還有,父皇有沒有想過,也許皇室有人在密謀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