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 無憑無據

第九百六十八章 無憑無據

鍾老和陸老紛紛點頭:“若單是從抑製食欲上講,可用的方子甚多,隻不過大都對身體有害,我們才不予以使用罷了。”

高台上吵得紛紛攘攘,顧夜闌根本蓋不過三位大夫的聲音,一時狼狽不堪。

而白府那邊不知是否因為得了藥方含了毒素的消息,有管事嬤嬤神情緊張地走了出來,說是白老夫人要請四位醫者一同入府商議。

一場設在白府外頭的辯論大賽就這麼草草收了場,看熱鬧的百姓交頭接耳地邊討論邊散了去。

黑衣美人抱胸含笑:“想不想去白府看看顧夜闌有多丟人?”

葉浮珣連連點頭,這種好事當然不能錯過。

兩人信步往白府方向走去。

黑衣美人忽地開了口:“你為何不喜歡顧夜闌?”

葉浮珣坦言:“因為她覬覦我的男人。”

這話讓黑衣美人沒忍住噗嗤一笑,斜睨她一眼,就覺得這女人甚是合緣。

葉浮珣回視她一眼,好奇反問:“那你呢?為什麼討厭顧夜闌?”

黑衣美人雙臂抱胸,嘴角斜勾:“因為她正在覬覦我喜歡的男子,所以……”

才不能讓那女人如願!

她心中一動:“不知你喜歡的男子是?”

該不會也是她家紀衍諾同學吧?

黑衣美人隻朝著白府抬了抬下巴:“白府白奕。”

白奕是誰?

顧夜闌剛在紀衍諾那邊碰壁,這麼快就換目標了?

黑衣美人說道:“白奕是京城任左副都禦史,白府大公子,顧夜闌看上白奕的身份才會專程過來替白大姑娘治病的,白奕最疼的就是這個親妹子。”

葉浮珣恍然大悟。

黑衣美人帶著葉浮珣繞到後院,感覺很熟悉白府似的,隻見她挑了一棵樹道:“跳到樹丫上正好能看見白府大廳,你能上去不?”

葉浮珣看了看樹的高度:“可以。”

言罷,她腳步輕點,眨眼間就上了黑衣美人說的樹權上。

下一瞬,黑衣美人輕輕躍了上來,一雙瀲灩眸子盯著葉浮珣看了會兒:“紀衍諾是你什麼人?”

哈?

葉浮珣愕然地眨了眨眼。

該不是她用了紀衍諾教的步法被黑衣美人看出來了?

可黑衣美人怎會那麼熟悉紀衍諾的步法?她和紀衍諾又是敵是友?

就在葉浮珣琢磨之際,黑衣美人努了努唇:“你該不會正好是紀衍諾帶來齊國的那個側妃?”

葉浮珣訕訕地咧咧嘴:“請問你是?”

“我叫顏依依。”黑衣美人睨了葉浮珣一眼,噴一聲道,“以紀衍諾的性格,必定沒有跟你提過我。”

葉浮珣嘿嘿一笑。

顏依依擺擺手:“他就這樣,認為不重要的事情,從來懶得多說一句。”

不過轉瞬,兩人的注意力就被不遠處正院大廳裏傳來的恍榔一聲吸引了過去。

是聽完白夫人說顧夜闌開的藥方含毒素後,白老夫人驚得把手裏的茶碗摔到了地上。

大廳裏一陣收拾。

顧夜闌的臉色並不好看,然而她依舊強忍著惱怒,安撫白老夫人道:“老夫人且安心,這個藥方雖然含了些許毒素,但對身子並無大礙。

隻要白大姑娘服用一個月,定能變得清瘦如初。”

“倘若老夫人擔憂,夜闌可以在白大姑娘瘦下來後開個藥膳方子替她調養,定然能將毒素盡數拔除。”

何大夫冷笑一聲:“顧大夫說得倒是簡單,但眾所周知,這毒進了身子,更別說,你這藥方服用一個月,再怎麼拔除也很難根盡,那得往身子裏帶了多少毒進去?”

“白大姑娘可是嬌貴的千金大小姐,往後要嫁去京城做高門太太的,這要是身子有個萬一,今後的日子怎麼過?”

早前在高台上,顧夜闌為了凸顯自己的厲害,話裏話外可沒少當著百姓落他們麵子,而今抓住了把柄,何大夫根本沒打算放過顧夜闌。

顧夜闌又急又氣:“何大夫你無憑無據,怎能如此嚇唬老夫人?”

何大夫一本正經看向白老夫人:“老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問問鍾老和陸老。”

白老夫人朝鍾老和陸老望去,兩老皆捋著胡子,同意地頷首。

顧神醫的方子用了之後會不會產生那樣的後果雖不可知,但有此可能。

隻要有一絲可能,他們就不算是忽悠老夫人,誰讓姓顧的這麼瞧不起人?

白老夫人一時心中把持不定,盡管想要孫女兒減肥,可若是用身子康健去換,那卻是不能行。

她思付片刻,先喚來人恭送三位大夫離去,隨後才斟酌著對顧夜闌道:“顧神醫,老身覺得大姑娘的胖症其實也不算什麼大問題。

這京城裏的大戶人家,可不都歡喜著姑娘家豐腴些才好生養麼……”

顧夜闌臉色一正:“老夫人的意思夜闌明白了,既然這樣,那夜闌就不多叨擾了。”

言罷,她挺直腰背站起身,努力保持平靜往外走去。

“哎,等等,”白老夫人見顧夜闌神情不悅,忙喚住她,“顧神醫,老身不是這個意思,您的醫術那可是滿齊國上下都知曉的。

老身這多年不愈的老寒腿,因為你這兩天開的方子和針灸著實好了許多……”

顧夜闌腳步微頓:“老夫人的老寒腿之症時日頗久,若要根治,怕是得需時三五個月。”

“顧神醫,難得咱們合緣,”白老夫人一聽老寒腿可治,眼睛直冒光,“你若是不嫌棄不如還是留在白府住上些時日。”

白夫人見白老夫人著緊,忙上前扶住顧夜闌,好話說盡,顧夜闌滿臉猶豫的神色。

“老夫人,不瞞您說,”她故作思量再三,“若不是在京城裏與白都禦使有交情在,此番路過恩平城無意聽說了您和白大姑娘的病情,夜闌亦不會上門來相助。”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您到底是白都禦使最敬重的長輩,夜闌便以晚輩的身份留下,也算是替白都禦使敬敬孝心。”

外頭,樹上。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顏依依黑青著臉,“分明是自己想留下來,還矯情!”

她扯了扯嘴皮,“替白奕敬孝心?姓顧的以為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