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挑首飾
“老爺,您是要給誰買珠寶首飾?”她興衝衝地跟在紀衍諾身後進了店。
紀衍諾走到櫃台前,朝她努努嘴道:“挑挑看可有喜歡的。”
葉浮珣指指自己,左右環顧壓低聲音問道:“老爺,您是要給小的買首飾?”
見紀衍諾點了點頭,葉浮珣滿臉尷尬,往紀衍諾身邊挪了挪,小聲說道:“老爺,小的現在就是一書童,您給書童買首飾,別人看起來就會……”
葉浮珣感受著周圍詫異的目光,滿心無奈。
紀大魔頭難道不知道自己氣場一米八,他一進這店裏頭,那些挑選首飾的婦人和姑娘們都在悄悄地打量他。
還有些以團扇遮麵的姑娘家,多瞧一眼紀衍諾就羞紅了臉。
葉浮珣表示她都懂。
紀衍諾本就長得俊俏風流,加上通身的高貴氣質,她時常都會不自覺地被迷暈一下下。
聲明,就一下下。
她仍是個頭腦清醒的好青年,不會輕易被美色迷惑心智。
“這位客官!”掌櫃的從櫃台後迎了上來,“不知客官想買什麼類型的珠寶首飾?小店裏應有盡有,客官但管直言。”
紀衍諾朝葉浮珣抬抬下巴道:“她選。”
掌櫃的一愣,看向葉浮珣。
這書童雖說模樣標致,眉清目秀,但到底隻是個下人,能買得起什麼?
難不成?
掌櫃的瞬間腦補了不宜告人的畫麵,臉上卻是分毫不顯,態度依舊恭敬道:“這位小哥想選些什麼?”
葉浮珣清了清嗓子道:“我家老爺想給府裏的夫人選個珠寶首飾。”
她飛快地掃視著櫃台裏的釵環玉翠,看得眼花繚亂。
說實話,都不如她在太子府的陪嫁箱子裏存放的那些首飾。
當然,櫃台裏不乏上品。
隻是一想到自己穿著男裝,葉浮珣就怎麼都覺得別扭。
她的臉皮實在比不得紀衍諾。
遂對那掌櫃的問道:“掌櫃,可有有趣好玩的物件兒?”
掌櫃的忙笑道:“有的有的,還請小哥稍等片刻。”
他轉頭進了裏間,不多時手捧一個黑木托盤出來。
黑木托盤上墊著銀絲絨布,上頭安放著幾樣玩意兒。
“客官,這有白玉雕水車。”掌櫃的介紹道,“您瞧,往這兒落了水,就可讓輪子滾動起來,水流沿著玉槽流動,頗有意趣。”
葉浮珣嘖嘖讚歎道:“還真是巧奪天工。”
掌櫃的被誇得一臉傲然:“那可不?我們珍寶齋可是渚安州郡數一數二的珠寶行,所售賣的珠寶首飾,自然都是最好的。”
“那個又是什麼?”葉浮珣將白玉雕水車放下,對托盤角落上一串形似九連環的黑玉件起了興致。
“客官好眼光。”掌櫃的忙將那物件給葉浮珣小心捧起,“這可是這裏頭最貴的一個物件。紫黑晶玉九連環。您瞧瞧,這九連環的製作工藝可謂真正的鬼斧神工。
紫黑晶玉極為難得,雕琢難度最是高,然而這個九連環,卻是無一處瑕疵,乃是極品中的極品!”
葉浮珣拿起九連環在手中把玩,越看越是歡喜,仰頭看向紀衍諾道:“老爺,小的喜歡這個。”
紀衍諾頷首道:“把這個包起來。”
掌櫃的遲疑片刻,小心道:“客官,這個紫黑晶玉九連環最少要三千兩,您看……”
紀衍諾依舊頷首,掌櫃的頓時眉開眼笑。
四周響起了不大不小的抽氣聲。
“那書童究竟是什麼人?緣何他家老人竟給他買那般貴重的東西?”
“瞧著不像是咱們城裏的人,莫不是外地來的?”
“倒是闊氣,出手就是三千兩。”
葉浮珣隻覺得耳邊各種嗡嗡聞之不絕,鬧得她頗有些臉紅。
紀大魔頭真不是一般人,這種情況下依舊雷打不動,仿佛耳朵不工作了一樣。
待到掌櫃的將紫黑晶玉九連環精心包裝妥當,她便逃也似的拉著紀衍諾出了珍寶閣。
“不再挑些首飾了嗎?”紀衍諾顯然對葉浮珣的購物能力表示不滿。
葉浮珣擺手道:“老爺,小的臉皮薄,不好意思。”
您要真嫌錢多要給她送禮物,好歹等她穿得漂漂亮亮了出門再送好嗎?
三人回了客棧,仍未到用午膳的時分。
紀衍諾似乎有別的事情,又領著徐安出了去,隻吩咐她自行在客棧裏用膳,不需要等他。
葉浮珣自然乖巧應了。
直到下午快接近傍晚的時候,紀衍諾才回來。
“老爺,晚膳您是又要出門?”
葉浮珣在客棧裏閑了半日功夫,睡了一個下午覺,隻覺得精神奕奕。
見紀衍諾梳洗更衣又一副要出門的樣子,遂想起了上午離開官衙時劉大人的邀請。
紀衍諾言簡意賅道:“赴宴。”
“那小的可以跟著一起去不?”葉浮珣興致勃勃自薦。
“不可。”換來的是紀衍諾的拒絕聲,他睇了眼一臉失望的葉浮珣,難得補充一句,“晚宴怕是會喝酒,你不宜前去。”
葉浮珣:好吧。
就是太無聊了些。
待到紀衍諾再次出門,她懨懨地趴在客房的窗台前道:“小雨,玉姑娘這一整天都沒出來嗎?”
小雨稟報道:“是的,夫人。她那身上的紅疹子怕是還有兩天才能褪,別說出門了,聽說連床都不敢下,隻讓人給送了吃食茶水進去。”
這是自作自受。
葉浮珣撇撇嘴。
說來也奇怪,紀衍諾早前分明說著玉姑娘怕是來者不善,可一路行來至今,除了對她起了歪念頭瞎搞之外,似乎沒見玉姑娘又做什麼了不得的大動作。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為她開了幾回讀心術,都是衝著她來的。
難不成玉姑娘就是別人專程派來整她的?
葉浮珣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畢竟對付她一個小小的良媛,用不著這樣的美人計。
直接飛刀刺殺就行了。
那玉姑娘,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露出馬腳?
胡思亂想了一整晚,直到深夜也不見紀衍諾回來。
葉浮珣坐在椅子上把玩著九連環,玩得累了,不自覺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依稀醒來的時候,是徐安拍醒她的。
她揉了揉迷糊的眼道:“徐管事,老爺回來了?這什麼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