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拋頭露麵?

第680章 拋頭露麵?

“那你覺得戴縣令是否判錯了案?”紀衍諾瞭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問道。

葉浮珣籲了口氣,捧起茶喝了口茶,邊想邊道:“殿下,單從公文上對案件的描述來看,無論是戴縣令,亦或是龐府人,看起來都並沒有問題。”

“戴縣令那邊,既然所有醫堂的大夫都說龐老太確實是老寒腿,且沒中毒,他通過聯合診斷認為龐府人的狀告無據,判了敗訴,這很正常。”

“殿下,會不會龐老太的毒,是案子了結之後才中的?”葉浮珣突發奇想。

紀衍諾睃她一眼:“何以見得?公文中明明寫了龐老太中的是慢性毒,日久累積才會不得不將腿給鋸掉。”

葉浮珣聳聳肩:“妾身就那麼猜猜。”

“那就是這種慢性毒是祁安縣四大藥堂的大夫都沒查出來,偏生隔壁縣城的大夫給看出來了,所以戴鬆當時誤判了。”

紀衍諾抿了抿唇:“渚安官衙的人不至於如此草率。”

“您的意思是,如果是戴縣令誤判,”葉浮珣問道,“渚安官衙的人不會定了他的罪?”

“自然。”

誤判的話,戴鬆就算有過,不至於要被判那麼重的罪。

“可惜公文裏沒有具體的情況描述,”葉浮珣托腮,“殿下,咱們是不是去了渚安州郡,還得去查查案情,再想法子替戴縣令解除冤情?”

咦。

這麼說太後娘娘是認為戴縣令是無罪的咯?

天高皇帝遠,戴縣令的案子怎麼會傳到太後那邊?

連她們看過公文都無法判斷案情是否有冤情在,太後娘娘又是怎麼知道的?

戴鬆,戴、鬆……

哎呀!

葉浮珣突然睜大了眼,她想起來了!

戴鬆不正是書裏頭紀大魔頭登基多年後的最倚重的左膀右臂之一,當朝大臣戴相嗎!

書裏時常戴相戴相地叫,讓她差點沒想起來,戴相的名字就是戴鬆!

可是,戴鬆在書裏分明是紀衍諾登基數年後,才因為業績突出,漸漸從地方晉升到京城做官,慢慢進入紀衍諾的眼簾,被紀衍諾看重。

紀衍諾怎麼會這麼早就接觸到戴鬆這個人?

“葉、良、媛。”

看著雙眼又放空,完全沒有把他的話聽進耳朵去的小女人,紀衍諾不由磨了磨牙。

“妾身在!”葉浮珣回過神,咧嘴笑道,“殿下,您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紀衍諾頓時沒了說話的興致。

葉浮珣見大魔頭開始不爽,識趣地往後退了退,安靜做起鴕鳥。

實則在挖腦海裏的記憶。

書中似乎提過,戴鬆第一次見紀衍諾是在京城的一處茶館。

彼時紀衍諾是微服私訪,而戴鬆作為一個剛進京的小小官員,正與同僚在茶館裏用餐。

幾位朝廷官員一邊用餐一邊談論一出案子,戴鬆的言論引起了紀衍諾的興趣……

葉浮珣窩在座位上,懷裏抱著抱枕,無意識地啃著指頭。

她搖了搖頭。

戴鬆當時是用什麼言論引起紀衍諾的重視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書中分明說了,那是紀衍諾頭一回見到戴鬆這個人!

那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她這隻穿書蝴蝶導致了劇情走向產生了變化,紀衍諾提前了這許久與他最心愛的臣子會麵,產生感情?

葉浮珣一臉茫然。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葉浮珣想得入神並沒注意到。

直到徐公公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殿下,咱們已經到了陸坪鎮,奴才讓人去尋找可以落腳的客棧,但是鎮裏的客棧幾乎都住滿了,隻剩一家客棧有客房但地處偏僻。”

紀衍諾蹙了蹙眉,挑起簾子往外看到道路上一片嬉鬧紛繁的景象。

“徐公公,這鎮子怎會這般熱鬧?”

葉浮珣好奇地探出了頭,笑眯眯地問徐安。

紀衍諾看著從他身下鑽了半個身子出去的女人,嘴角一抿,伸出手指點在葉浮珣的額角上,將她往車廂裏推:“拋頭露麵。”

葉浮珣:……

這位大爺,妾身覺得你的成語還需要回去好好學一下!

她不過是探頭看看外頭的情況罷了,怎麼就拋頭露麵了?

葉浮珣撅起嘴,憤憤然地坐回位置上。

隻耳朵豎得高高的,聽徐安在外頭說:“回良娣,這陸坪鎮正好處於京城和各大城鎮的交彙處,雖然隻是個不大的鎮子,但是往來的商客特別多,所以鎮子上的客棧時常人滿為患。”

他家殿下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之軀,而今途經這樣的小鎮,卻隻能住在破落客棧裏頭,徐公公不由心中微緊。

尚未等紀衍諾回應,就見站在徐安身旁的小雨怯生生地抬起了手:“殿下,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紀衍諾淡淡覷了眼小雨那抖得跟秋風落葉般的模樣:“說。”

葉浮珣再度探出了腦袋,生怕紀衍諾怪罪小雨:“小雨,你有什麼話好好說,別急。”

“小主,”小雨見到葉浮珣,心下稍安,“奴婢隻是想著,與其在鎮上的客棧落腳,不如住進小主您鎮上的房子會更加舒適……”

她鎮上的房子?

葉良娣鎮上的房子?

葉浮珣和紀衍諾同時一臉懵然。

“小主,”小雨忙從懷裏掏出一本簿子,翻到其中一頁道,“您在這陸坪鎮城東有一處三進的宅院,地址是在城東延平街上。”

哦豁?

原來她名下還有這麼一套房子?

葉浮珣登時興起了好奇心,伸手揪了揪紀衍諾的胳膊:“殿下,既然鎮上客棧住滿了,不若就去妾身的,哦,不,不若就去咱們鎮上的宅院住上一宿?”

紀衍諾嘴角一勾,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向徐安使了個眼色後,食指再度點在了葉浮珣那光潔飽滿的額頭上,見她推回了車廂裏:“拋、頭、露、麵。”

葉浮珣抽了抽嘴角,乖巧坐好:“妾身知錯了,殿下。”

“咱們此行出來是隱蔽出京,現在起稱呼需要換一下,你往後就稱呼爺便是,莫要再稱殿下。”紀衍諾吩咐一句。

“是,爺。”

車隊再度啟程,行了約莫一炷香功夫,便在小雨高興的吆喝聲下停了下來。

葉浮珣再度掀開簾子往外望,一座白牆灰瓦的宅院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