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索然無味
京城皇宮內。
李希瑤緊張站在禦書房外,等待著裏麵人的傳喚。
“皇上,側妃娘娘又來了。”總管太監斟茶,遂將茶端給皇上。要他說,這側妃娘娘也是肯堅持,日日來著,隻為求著皇上下道命令,讓王爺早日歸宮。
皇上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片刻才道:“離秋宴,還有多少時日?”
“回皇上,還有二十餘五日。”德公公恭敬的答道。
“嗯。聽暗衛來報,王爺已經找到王妃了?”皇上撥弄著玉戒,淡默道,“這葉氏女有點不懂規矩了。”
葉氏女指的便是葉浮珣。葉浮珣乃王妃之尊,如此枉顧宮規,離宮數日之久,著實不妥。
德公公低頭斂眉,一副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模樣。在這深宮裏,隻有管好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才能長久的活下去。
“行了,去告訴側妃,朕知道她所求為何,讓她以後別來煩朕了。王爺會在秋宴前回宮的。”皇上擺手,冷聲命令道。
“是。”德公公應聲道,連忙去傳話。
這一道命令下去,有人歡喜有人愁。這天,怕是要隨著這秋天的到來而變了。
秋風蕭瑟,層林盡染。抬眼望去,楓葉已泛黃,搖搖欲墜的掛在枝幹上。
紀衍諾盤坐在玉簟上,麵前擺著一盤棋。棋盤上,黑棋已占據了半座江山。
飛影執白棋,額頭上溢出一層薄薄的汗,思索片刻後,他將棋落下。若他沒有猜錯,這盤棋他已經輸了,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砰——”
果然,不出他所料,紀衍諾的下一步棋將白棋牢牢的堵死。白棋被困居一隅,棋盤成為了黑棋的天下。
“主子棋藝高深,屬下深愧不如。”飛影拱手說道。這棋下了一個下午了,他也被紀衍諾虐了一個下午,現在他真想和飛雲換個活幹,累些也好比被主子虐好。
“行了,不下了。”紀衍諾扔下手中的棋,淡聲說道。與飛影下棋索然無味,他都贏了一下午了。
“他們回來了嗎?”
這話問的葉浮珣他們。前些時日,葉浮珣帶著紀若白又去周邊的村子裏義診,當然,同去的還有景宇。
“王妃已經啟程了。”飛影恭敬的說道,“一刻鍾後,便能到達景氏醫館。”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紀衍諾皺眉,煩躁的擺了擺手。
飛影遲疑地看著紀衍諾,有些猶豫不決。宮裏已經傳來消息了,命王爺和王妃即日啟程,參加秋宴。可瞧著王爺這架勢,顯然並沒有回宮的意思。
紀衍諾雙眸微眯,冷然啟唇:“有什麼事瞞著我,說。”
“屬下不敢。”飛影連忙跪地,沉聲說道,“皇上下令,命王爺您與王妃即日啟程,立返京城。”
“可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這麼突然呢?”紀衍諾沉思,若不是有什麼緊急情況,皇上又怎麼召集自己和葉浮珣回京。
“一年一度的秋宴定在了二十五日後。”飛影彙報道。
“我知道了,我會親自去和王妃說的。”
紀衍諾蹙眉,周身氣息一沉。這些日子,他已經全然習慣了江南的生活,更何況,他說過不逼迫葉浮珣回京,可如今,竟是要食言了。
一刻鍾後,侍衛來報,葉浮珣一行人已經到達景氏醫館了。
“小白,先去淨手,娘親馬上就回去。”葉浮珣看到了站在遠處的紀衍諾,安頓好小白,朝著他走過去。
“王爺前來,是有什麼事吩咐嗎?”葉浮珣冷漠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淡漠的說道。
“你……”紀衍諾神色微頓,猶豫又遲疑,“皇上下令,讓咱們即日回程。我今日來,是為告訴你一聲,盡快收拾行李。”
“嗬。我就知道。”葉浮珣甩袖,嗤笑道,“說好了不逼迫我的,如今倒是把皇上都搬出來了。王爺真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葉浮珣,皇上的急召正在我書房擺著。”紀衍諾臉色泛青,冷喝道,“我沒有騙你。”
“我怎敢質疑王爺,明日中午自會啟程回京!”葉浮珣丟下這句話,憤憤然的回到了醫館內。時間緊迫,她需要安頓好醫館裏的事情,可沒有多餘的時間跟紀衍諾爭論。
葉浮珣要回京的消息不脛而走,縣裏的百姓都十分舍不得葉浮珣,自發的組織了中午送行的活動。
“葉神醫,路上慢點,這些是我們的心意。”王嫂子代表縣裏的百姓,握住葉浮珣的手囑咐道,渾濁的眼睛裏泛起了淚光。
“王嬸子放心好了,記著讓芙妹按時吃安胎藥,頭一胎,需要謹慎。”葉浮珣認真的說道。
芙妹是王嬸子是兒媳婦,還有2個月生產。本來說好替她接生的,現在到沒有機會了。
縣裏的百姓淳樸熱情,他們硬生生的遲了一個時辰才出發。也正是因為此時,待到天全黑了,他們也趕到客棧。
“如此,便就在此駐紮吧。”紀衍諾見天色暗沉,下令道。
眾人皆沒有異議。
景宇也在隨行的隊伍中。葉浮珣離開了江南,他自然也不會繼續待在江南。
隨行的侍衛很多,其中更是不缺會點火之人。
“葉浮珣,這個給你。”景宇將熱好幹糧遞給葉浮珣,順帶坐在了她的身旁,“你先趁熱吃。等會小白醒了,下一個也就熱好了。”
小白畢竟是小孩子,舟車勞頓之下,很快就睡著了,現在還沒有醒。
紀衍諾瞧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幕,突地覺著有些礙眼,扔下手中的幹糧,走到兩人麵前。
“久仰景公子大名,也多謝景公子替我照顧妻子。”紀衍諾居高臨下的看著景宇,冷聲說道,“這是我的夫人,葉氏。”
景宇起身,不甘示弱的回瞪他。妻子這兩個字聽到耳中,顯得格外刺耳。他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
“紀公子現在知道自己有妻子了,當日葉浮珣落水之時你又在哪裏。”景宇淺笑,一副溫雅如玉的世家公子模樣,說出來的話確是無比的鑽心。
“嗬。我與夫人的私事又何須跟你這個外人解釋,還請景公子自重。”
“我與葉浮珣乃是至交好友,倒不知道紀公子的自重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