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幾道傷痕
念慈十分信賴葉浮珣,聞言將懸著的心放下。
“幹娘,我們給旺財洗個澡好不好。”紀若白抱著旺財跑進屋。
洛依依離開的時候想要帶走旺財,但旺財一直退後,躲在紀若白身後。
她無法,又不能當著葉浮珣的麵兒殺了旺財,隻好拂袖離去。
旺財是一隻雪白色的狗,長得十分秀氣好看。
這在大紀而言也是難見,葉浮珣仔細看了看它的五官,推斷應該是西洋來的西洋狗。
葉浮珣不想讓今日的事給紀衍諾留下陰影,基本他說什麼都會答應。
母子倆人蹲在地上仔細的給旺財洗澡,葉浮珣用皂角給它塗的滿身是白泡泡,旺財驚喜不已,小手撫摸它的小腦袋,嘴裏含笑。
“旺財,我和幹娘會好好照葉你的,乖乖聽話好不好。”
“汪汪汪。”旺財似是聽懂,吐舌頭輕輕舔他的手。
洛府。
洛依依差點沒拆家,洛富尚剛回府就見地上摔碎了好幾個價值不菲的花瓶,他心疼不已扶額:“又是小姐弄的?”
跟洛依依出去的老管家臉上有幾道傷痕,他低著頭道是。
“說吧,誰惹我的寶貝女兒不高興了。”洛富尚去庭院找洛依依。
洛依依正揮鞭子抽婢女出氣,聞言癟嘴轉身看著洛富尚:“爹爹,你可知花苑住了幾個人,看樣子倒是有點殷實家底。”
“但是他們竟敢將我綁在樹上,用鞭子抽,這口氣,我一定要爭!”
洛富尚倒吸一口冷氣,他女兒洛依依是誰啊,那可是小魔女啊,竟然有人能治得了她。
佩服佩服。
“爹爹,你這是什麼神情!”洛依依氣急敗壞提高音量。
洛富尚回過神來,忙道:“能住進花苑的貴客,恐怕非富即貴,這次為父恐怕也是愛莫能助。再說,他們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捆綁你,定是你之前做了何事。”
他實在是對洛依依太了解了,不能聽片麵之詞啊。
“不過就是捆了她的孩子而已,有必要大驚小怪。”洛依依將長鞭扔在地上,沒好氣道,“你究竟去不去給我撐腰,不然我就喊別人了!”
洛富尚急忙安撫:“稍安勿躁,還容為父去查查他們什麼來頭。”
目送洛富尚離開的,洛依依這才心情好了些,她攥拳,眼底閃過陰狠。
書房,洛富尚皺眉。
“花苑裏住著的是何人,近幾日,上邊沒來大人吧。”洛富尚問道,他略有些胖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一下又一下。
心腹搖頭:“京城沒來人,整個洛陽城跟之前沒有什麼二樣。至於在花苑裏的客人,屬下並未查到他們的身份。”
“不過最年長的那位夫人倒是個貴氣的,身邊跟著的一位似乎是她妹妹,兩人皆屬傾國傾城姿容。”
“隨身攜帶了二名丫鬟,二個少年看上去是讀書人,還有個小的約莫五歲,是那夫人的兒子。”
洛富尚若有所思:“越是完美的表象內裏越是藏著不為人知的內幕,能守住傾城容貌的男子,定是不凡。”
“大人的意思是?”心腹對洛富尚縝密的心思佩服不已,他不做生意人,就算是在官途,恐怕也能混得好。
“夫人,這是我家老爺的賠禮道歉,大小姐被養的驕縱了些,驚擾了貴子。”心腹作揖,十分有禮。
聽明白洛府的來意,葉浮珣暗歎這洛富尚是個人精,笑著將他們迎進去。
心腹進屋將視線落及在蘇清歡身上,驚訝不已,他見過的葉浮珣兩人,當真是世間難得的美人。
再看紀若白,舉止氣度都非凡,看來當真是惹不起的人物啊。
“我接受洛老爺的道歉,不過貴府這隻狗可否贈予,我願意出雙倍的價錢買下。”葉浮珣看了眼旺財,認真道。
心腹略有些遲疑,畢竟那狗是洛依依的,他可不敢亂答應。
葉浮珣也看出他的葉慮,笑道:“不急,我還有幾日在洛陽城,你可以回去跟你家老爺好好商量一番。”
心腹心底恍然明了,葉浮珣這也是算準了,其實洛依依說的話不作用。
他認真點頭:“好。”
“對了,還有洛大小姐身邊那管家,麻煩你將他送過來,想必他應該是受傷了。”葉浮珣趁心腹抬腿就要離開,出聲。
心腹頓了頓,離開花苑後又將管家送來。
管家在正廳有些不知所措,他見葉浮珣看過來,忍不住雙膝軟下,就要下跪求饒。
“老人家起來。”葉浮珣給了西洛一個臉色,後者及時攙住。
管家不解葉浮珣到底是何意,他神色間有些疑惑:“夫人這是。”
“你臉上的傷是洛依依打的吧,終究是我們連累了你。”葉浮珣笑,她將隨身攜帶的醫藥箱拿出,作勢就要給他塗藥。
管家誠惶誠恐:“小人自己來就可,貴夫人使不得啊。”
葉浮珣搖頭:“我是一名大夫,既然你怕我,那便讓我徒兒來。”
顏如雨接手,用葉浮珣自製的棉簽給他塗藥。
“夫人是大夫?”管家有些不可置信的用餘光打量葉浮珣,畢竟周遭那氣派,可不像個普通的大夫啊。
葉浮珣頷首:“不錯,我是大夫。”
等顏如雨給管家上好藥之後,他突然跪在地上:“夫人可否將我收留在身旁,當個跑腿的也成,在洛大小姐哪兒,小人當真是受百般苦楚。”
他一邊說一邊落淚。
紀若白上前拉了拉葉浮珣的衣袖:“幹娘,這個老伯是個好人。”
“容我再考慮。”葉浮珣並未急著答應。
被拒的管家也不氣餒,他連忙道謝後,離開花苑。
“幹娘,您為何不答應收留管家啊。”紀若白仰起頭,目露天真問道。
葉浮珣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他如今畢竟還是洛府的人,我們貿然要去,不合適。”實際上,是她還防著管家,怕他是洛府派過來監視的。
這些成人之間的算計,她還不想讓紀若白知道。
有時候,人也隻有小時候有那般極純的天真,過了那會會兒再天真,便是傻帽,被人利用。
翌日,日頭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