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到底是因為什麼追著人不放,又是誰的命令,如果給我想要的答案,自然是可以留你一命的。”少年的語氣依舊冷硬。
半跪在地上的人痛的麵容扭曲,卻嘴硬的道:“你休想……”
話未說完,他已身首異處。
“你們說說看,答案如果是我想要的,自然會饒你們不死。”玄衣少年殺伐果斷,震懾住了其他人,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隻見一個人微微搖頭,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人噤若寒蟬,瑟瑟發抖,玄衣少年嗤笑一聲,道:
“沒膽子的蠢貨,那就都死在這裏吧。”
他話音剛落就聽“噗通”一聲,一個人跪了下來,顫顫巍巍地說:“少俠饒命,我們隻是一些小嘍囉,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手起刀落,那人轉眼間成為一具死屍:“我不聽廢話。”
短短五個字讓幾人忍不住一陣惡寒,有骨氣的人幹脆自我了斷了,有一就有二,最後隻剩下一個人瑟瑟發抖。
他也跪了下來:“少俠饒命,知道您不聽廢話,小的……小的我知道的不多,但是還是知道一點的。”
“說說看。”玄衣少年收起長劍。
那人感受到少年的殺氣有所減少,卻依舊舌頭打結:
“這……我們是朱大人派來滅口的,具體什麼原因我們沒有聽說過,但是具體是什麼原因,小的也不清楚……慢慢慢!少俠別殺小的,隻要少俠饒了小的,小的願意給您當牛做馬!”說著就給少年磕了幾個頭。
玄衣少年問:“憑什麼?”
那人手忙腳亂的衝玄衣少年爬過來,卻被少年嗬止:
“爬在那裏就好。”
那人連忙停下來,從懷裏掏出來掏出來一把皺巴巴的紙張。
“這些……是小的從知府府上偷的信件,小的目不識丁看不懂,但少俠這般神武,一定看得懂。”
“那就奇怪了。”玄衣少年盯著他,緩緩地說,“你既然目不識丁,要這些東西是為了什麼?”
被少年盯得頭皮發麻,他支支吾吾好一陣才說:“小的是被派進來那知府把柄的臥底……您別不信,小的雖然愚鈍,卻……卻是個手藝人。”
最後三個字,他著重強調了一下。
看了一眼天色,玄衣少年當機立斷把人打暈了去,然後趁著月色,給那人搜了身。何止是有書信,就連賬本子都被他偷出來了!
玄衣少年搖了搖頭,正打算離開,卻被那人的腳拌了一下,幾顆閃閃發光的東西,從那人的鞋子裏滾了出來。
“說的那麼好聽,不就是個梁上君子嘛?”少年嗤笑一聲,把他綁在了樹上,
“既然說好了幫我做事,自然不會讓你被懷疑的,其他的就靠自己吧。”
金雞報曉,孫千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察覺到行動不便後,終於發現自己被幫了起來,鞋子離自己很遠,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的夜明珠肯定沒有了!
“奶奶個熊!老子都說了給你當走狗!你打暈我就算了,幫我我也認!怎麼要偷我的夜明珠!”孫千嚎不動了,才喘著粗氣想著怎麼脫困。
遠遠的,他就看見一抹白,在緩緩地超自己移動身影,心中生起了希望:
“兄台!兄台!快救救我!”
紀衍諾雖然早有準備,卻還是被嚇的一個趔趄,他眯著眼睛遠遠的打量著綁在樹上的人。
沒想到這個人醒來的還挺早。
昨天獲得的戰利品拿回去後,聽蘇祉延的意思,這個人的手藝,可不止是擅長,而是精通。
為了不被對方順走帶有身份特征的東西,紀衍諾特意多帶了個銀袋子,為的就是讓孫千放鬆緊惕。
鼻翼還蔓延著血腥味兒,他裝作受驚嚇的樣子,對孫千喊道:
“你是好是壞我也不知曉,待我報了官再回來找你!”
“我就是!我就是官!”孫千喊的起勁兒,但回應他的是紀衍諾的背影。
直到喧囂聲起,紀衍諾帶著官兵走了過來。
朱奇德是被人從美人懷裏扯出來的,他本來是打算讓小嘍囉去看看就算了,卻聽說是去抓人的人出事兒了,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來。
到了之後,他上下打量著紀衍諾。
“就是你報的官?”朱奇德油頭大耳,看上去真的就是一個貪官樣。
“是的,草民受不得那血腥之味,也盼著青天大老爺給草民開一條上山的路。”紀衍諾垂著眸子,沒有看他。
朱奇德倒也渾然不在意,卻好奇起紀衍諾的身份來:“瞧你一副書生模樣,不上京城趕考,苦哈哈的往山上跑什麼?”
“草民家裏是做草藥生意的,聽其他藥商提起山上有珍貴藥材,特意上來瞧瞧。”紀衍諾道。
白術在樹上憋笑憋的辛苦,可從沒見過主子說這麼多話。
“好了,你走吧,沒你的事了。”朱奇德看了一眼慘烈的戰狀,目標鎖定在了樹上綁著的人。
“草民告退。”紀衍諾說完,趁人不注意,也上了樹。
所有人都死了,隻有這個孫千還活著,朱奇德也沒有把人放下來,反而是直接拷問起來,孫千簡直苦不堪言。
可全程他們都沒有提到溫家,也沒有提到追言睿淵的緣由。
主仆二人一無所獲。
蘇祉延哼哼唧唧的等在門口:“看看這是誰回來了!我們紀大夫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家的病人怎麼樣了。”
“你這不是好好坐著?”紀衍諾白了他一眼,徑自進了屋子。
“哎哎哎,你別走,我這兒真有事情拜托你的。”蘇祉延說,
“咱倆怎麼著也算是結盟了不是?盟友!你是不是該跟你的盟友我談談?”
“你說。”紀衍諾道,腳下卻依舊沒有停留的意思。
蘇祉延趕忙追了上去:“我們到房間裏麵說。”
遠遠的,就看見周舒魚緩緩走來。他拉著紀衍諾加快腳步,後者明顯不悅,卻也任由他拽著。
“這麼害怕周姑娘?”一進房間紀衍諾就調侃道。
“還不是你給人家的迷藥?”蘇祉延說,“更可怕的是,她今天一大早過來跟我道別。”
“那說不定是人家放棄帶你回去了。”紀衍諾說,“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我從早上到現在都不敢吃東西,生怕她給我下藥。”蘇祉延老神在在的說。
紀衍諾笑了笑,說:“你體內那麼霸道的毒你都不怕,一個小小的迷藥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