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追查一個逃犯,見他逃到了這個院子裏。”為首的是一個高瘦的中年男子,眼睛裏帶著幾分銳利。
紀衍諾側首問身旁的人,“可有見什麼人進來?”
“回公子,並沒有。”月娘微微側身說道。
紀衍諾笑著說道,“想必是幾位官爺看走了眼,這個院子裏並沒有什麼人進來。”
為首的高瘦男子見紀衍諾雖然是書生打扮,但氣質不凡,尤其是身邊的護衛宇婢女皆是訓練有素,一時間拿捏不準對方的身份。
“若是幾位官爺不放心,大可進去搜搜。”紀衍諾側開了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高瘦男子抱拳說道,“那就打擾公子了,我也是擔心公子的安慰。”
紀衍諾笑笑,接著說道,“理解,理解,隻是各位搜的時候小心點,尤其是那幾間房子,裏麵可是存放了在下的一些瓶瓶罐罐,哦,對了,白術。”
“公子。”
“祝家送來的那些東西放在哪兒了?”紀衍諾問道。
“一起收到了西廂房,祝公子說那個東西無色無味,很是容易中招,屬下便放在了西廂房。”白術說道。
“喲,那得注意一點,祝兄說那東西可霸道得很,沾上一點就得去找閻王爺報道了,這幾位官爺,你們小心點。”紀衍諾說得真誠,西廂房的言睿淵聽見嘴角微勾,想起來了京城的那個小丫頭,這兄妹倆,嚇唬人的招數都是如出一轍。
幾個官兵一聽說是祝家,臉色都變了。在寧城就祝家靠近不得,整個寧城誰人不知,祝家最擅長製毒,隻要沾上就有可能小命不保,聽著紀衍諾話語之間,似乎與祝家十分交好。
“幾位官爺,請吧。”紀衍諾打開扇子,笑著說道。
幾個官兵此時臉色變幻莫測,最後高瘦的男子笑著說道,“或許是我們看走眼了,叨擾到公子,海王海涵。”
“不搜了?”
“不搜了。”高瘦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紀衍諾,笑著說道,“告辭。”
“月娘,替我送送幾位官爺。”紀衍諾手中的折扇一合,笑著吩咐道,看著幾位官兵離開,側首低聲說道,“白術,你什麼時候這麼沉不住氣了?!”方才白術慌慌張張跑進來,還以為是多難纏的人呢。
白術撓撓頭,說道,“屬下一時心急,也是擔心言公子。”
“下不為例。”紀衍諾說完抬腳朝西廂房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去處理一下尾巴。”
“公子是覺得那些官兵並未相信?”白術問道。
“為首的那個人頗有幾分眼力勁,方才應該是看在祝家的麵子上不想與我為難,你去把後麵的事情處理一下。”說著推開了門,看到言睿淵氣定神閑地喝著茶,笑著說道,“你倒是好雅致。”
“外麵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官兵吧。”紀衍諾笑著說道,“我倒是好奇,師兄你到底是惹上了什麼人?”
感受到了言睿淵的目光,紀衍諾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得嘞,不願意說就別說,安心在這裏養傷吧,要是讓希兒那個丫頭知道你受傷了,估計要水漫藥域穀了。”
聽到紀綿希的名字,言睿淵整個人就溫和了下來,並未否認,肩膀上傳來隱隱作痛,說道,“見過祝家的人了?”關於紀衍諾與祝家的淵源,言睿淵自然是知道一些。
“見過了。”紀衍諾溫和的眉眼染上一層淡淡的冷光,“祝家的那個夫人四處搜刮少女,提取少女精血,以求永葆青春。”
“祝家家主又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祝茲炎麵上溫和,卻手段毒辣,詭計多端,祝珠刁蠻任性,更是無法無天,前幾日在街上差點毒死十幾個孩童。”
“你對祝家幾個人都有了評價,那祝茲堯呢?”言睿淵停頓了一下,接著問道,“寧城祝茲堯的可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你接觸最多的也是他,此人你覺得如何?”
紀衍諾略微沉吟,“此人性情沉冷,算不得十惡不赦的壞人。”
“阿諾,倒是很久沒有聽你這麼評價過人了。”言睿淵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看著紀衍諾,自從紀南北去世之後,眼前的少年幾乎是一夜之間長大,麵上溫和如玉,心裏卻總是關著,許久未曾他說過這麼孩子氣的話了。
“實話實說罷了。”祝茲堯雖然是祝家的人,幾次接觸下來,覺得他並不像外麵說的那樣心狠手辣。
“你好好休息。”紀衍諾聽見外麵打更人的人鑼鼓聲,看著外麵的天色,一個暗影落在了房間外。
言睿淵方才喝了藥,正好藥勁上來,有些困倦,點點頭,看了一眼外麵的人影,說道,“你也早點休息,外麵那些東西,不值得你髒了手。”
“知道了。”待言睿淵上了床,扇子一揮,屋內便是一片漆黑,紀衍諾轉身走了出去,門外的白術走上前,“公子,處理好了。”
“你在這裏守著師兄,不得離開半步。”他在言睿淵的藥裏動了一點手腳,夠讓言睿淵睡上一天的。
“公子,您打算去哪兒啊?”白術問道。
“打狗。”紀衍諾手中的扇子一合,臉上頓時露出了殺氣,還是第一次看到紀衍諾這般。
得,看來是有人要倒黴了.忽然有點懷念宋長寧了,最起碼那個時候的紀衍諾更加像個少年。
郊外,一個玄衣少年穩穩地落在了林子裏,篝火照應在他的臉上,半麵銀色的麵具,反著冷光,一行人警惕地看著麵前的玄衣少年,“你是什麼人?!”
“取你們狗命的人。”聲音格外的冷,手中的扇子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扔了出去,月空之下,紅星點點。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首地看著玄衣少年,“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來此殺人!”
“無冤無仇,這句話倒是說的好。”玄衣少年冷笑一聲,說道,“你們傷了不該傷的人。”
那個人臉色一變,“你是同黨!”利劍朝玄衣少年刺去,三招不到,便單膝跪在地上,身上幾處筋脈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