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宋長寧和洛安郡主跟著宋瑜璉自己幾個王公大臣家的公子去圍場圍獵賽馬,宋長寧早一步到了馬場,她便先去馬廄去選馬,沒想到從裏麵慌忙跑出來一個小太監,差點撞到她,念在他是無心之過,宋長寧就沒跟他計較,沒想到這個小太監竟然懷了壞心思!
“皇兄,這個小太監我在馬廄見過,他在馬廄鬼鬼祟祟地,我進去的時候他還差點撞到我。”宋長寧指著小太監氣憤地說道。
“太子殿下,公主饒命啊。”
輕雲將一包東西丟在了地上,說道,“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這包藥粉若是馬吃了,不到一個時辰馬便會發狂!”
“說!誰指使你的?!”宋瑜璉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這一段時間宮裏接二連三地出事,全部都伸向了他身邊的人,這樣宋瑜璉容不得!
“是祝貴妃。”小太監說道,“祝貴妃宮裏的大宮女留香讓奴才把這個東西倒進長寧公主常騎的那匹馬的馬槽中。”
青若的臉色變得有些隱晦不明,宋瑜璉揮手讓侍衛將其押了下去,宋長寧一臉氣憤,“祝貴妃這個惡毒的女人,平常欺負母後還不夠竟然敢下這麼陰的黑手!不行我要去告訴父皇!”說著便氣衝衝地走了直奔乾元殿。
半路卻被德寧太後攔了下來,“皇祖母,您攔我幹什麼啊,我必須讓父皇知道那個女人她有多惡毒,她竟然在我的馬槽裏動手,要不是若素姐姐,今天摔下來的可就是我了。”
“你呀,什麼時候能夠穩重點,你父皇正在跟大臣議事,你這麼衝進去,是不是要挨罵?”德寧太後說道,“放心吧,敢傷哀家的寧兒,哀家絕對不會放過她!”德寧太後眼裏閃過一絲淩厲,問道,“你母後可知道此事?”
“估計已經知道了。”宋長寧見德寧太後的神色便知,她已經有了法子,問道,“皇祖母,您打算怎麼做?”
這件事別讓你母後插手,你父皇最討厭後宮之中各個嬪妃爾虞我詐。”德寧太後伸手說道,“走吧,陪哀家去一趟越秀宮。”宋長寧立馬笑逐顏開地扶著德寧太後浩浩蕩蕩地前往越秀宮。
青若等人將洛安郡主接回了雪齋,命人速去葉府請景佗,不料來人回報,景佗竟然不在京城,回江南了,江南離京城山高水遠,一時間也趕不回來。
“聽說小若素摔傷了。”一道清亮的男聲傳來眾人想門口望去,隻見宋寒清一身藏青色衣袍,玉冠束發,手持一把折扇大步走了進來,一同進來的還有溫言。
“見過……”
“在這裏就不用行這些虛禮了。”宋寒清打斷青若等人大步走到洛安郡主的床邊笑道,“小丫頭,感覺如何?”宋寒清的封地離毗鄰習水與洛水,洛安郡主經常跑到宋寒清的封地去玩,兩個人倒是有這些臭味相投。
“還行吧。”洛安郡主說道,“也算是因禍得福,若姨也不會動不動就罰我了。”
“看你還能開玩笑,看來你是沒事了。”溫言順勢坐在洛安郡主的床邊,憐惜地看著她,“以後不準跟著長安公主這麼胡鬧了,知道嗎?”
“言姨,你今天是若姨附身嗎?”洛安郡主輕輕一動,身上的傷口就裂開了,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你悠著點。”輕雲順毛,洛安郡主看著圍在自己床邊的人,就有些頭疼,“各位姨母們,你們能不能別老圍在我的床邊啊,穎姨,你的鋪子不忙了嗎?還是你的鋪子倒閉了?關門大吉了,若姨,您老守在我這兒,咱們府裏不用管了?你就不怕下人們上了天?言姨,明月閣是不是快被對門的百花樓搶走完姑娘了,還有……”
“打住,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青穎削了一個蘋果堵住洛安郡主喋喋不休的嘴巴,“真是翅膀硬了,開心嫌棄我們這些老骨頭了。”
“郡主說的也沒錯,我們都在這裏影響她休息,不如我們都出去,讓她好好休息吧。”青畫說道。
洛安郡主笑著看眾人出去,在關上門的那一刹那,她的笑容垮了下來,失落地看著自己的腿,雖然青若等人不提及她的傷勢,但是她心裏卻一清二楚,到現在她的腿幾乎沒了知覺,怕是要費了。
輕雲為溫言倒了一杯茶,說道,“等郡主好一些,我準備帶著郡主去一趟季家,聽說季家六公子季南易醫術了得,可以與他大哥當年的神醫聖手季南北相媲美了。”
“若說近處的神醫,本王倒是知道一位。”宋寒清的折扇一開,一副風流倜儻的公子模樣,說道,“前一段時間,東西兩城發生瘟疫,整個禦醫院的禦醫都束手無策,聽說來了一個藥域穀的穀主和他的夫人,這才把瘟疫根治。”
“藥域穀。”溫言細想了一下,說道,“這個我知道,葉修安跟藥域穀的穀主是好友,他在京城的宅子還是葉修安找的,就挨著我的青黛居。”
“事不宜遲。”青若拍板說道,“我們去藥域穀請他們夫婦來給郡主看病,不論付出什麼代價。”
越秀宮。
德寧太後一身冷氣的坐在主位上,祝貴妃跪在地上低頭哭泣道,“太後,臣妾知道您素來不喜歡臣妾,可是這種謀害皇嗣的罪名您也不能硬扣在臣妾的頭上啊。”
“照你這麼說,哀家是冤枉你了?”德寧太後冷笑一聲,“哀家是不喜歡你,但是也不至於為了為難你一個小輩就做這等下作之事,哀家可不是某些人,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用盡拿著下流法子,跟人一樣醜陋又可惡!”
“太後娘娘說的是,臣妾也是討厭那些人,可是太後娘娘,您今日說的這件事真的跟臣妾一點關係都沒有。”祝貴妃明知德寧太後指桑罵槐,還是忍下這口氣,說道,“臣妾對天發誓!”
“別動不動就發誓,老天沒空管你。”德寧太後低頭看著這自己新做的丹蔻,說道,“本來哀家是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讓你自己坦白,沒想到你這麼不知悔改,那就不要怪哀家了。”丁姑姑揚聲喊道,“來人,將人帶上來!”
那個小太監被帶了進來,跪在地上,德寧太後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小太監抬頭看了一碗跪在她前麵的祝貴妃,說道,“回稟太後娘娘,是祝貴妃身邊的大宮女留香給了奴才一百兩黃金,讓奴才給長寧公主的馬下藥。”
“大膽奴才,你竟敢汙蔑本宮!”
“小的不敢啊。”小太監忙說道,“太後娘娘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奴才的房間去搜,那一百兩黃金也不是小數目,被奴才藏在了房間的東南角的第二塊磚有個暗格,奴才就把黃金藏在了那裏,而且經手人還是您的貼身宮女留香呢。”
留香一聽,忙跪在地上磕頭,德寧太後笑道,“祝貴妃倒是大手筆,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是百兩黃金,就連哀家都不能拿出這麼多金子呢。”
“怎麼這麼熱鬧?”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玄睿帝一身明黃色的蟒袍,器宇軒昂地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祝貴妃和一地的奴才們,行禮道,“兒臣給母後請安。”
“起來吧,皇帝你來的正好。”德寧太後歎一口氣,“哀家今天才知道這後宮原來這麼熱鬧。”
玄睿帝賠笑道,“是不是祝貴妃惹您生氣了?若是惹您生氣了,您大可罵一頓,別氣壞了您自己的身子。”
“她膽大妄為,謀害公主,皇帝別告訴哀家你要袒護她。”
“父皇。”長寧公主提裙跪在玄睿帝腿邊,眼淚汪汪地說道,“您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啊,今天女兒差點就見不到您。”
“胡說什麼呢?你這不是好好的。”玄睿帝扶起長寧公主,宋長寧是他的第一個女兒,還是唐鳳初生的,玄睿帝對她自然是寵愛萬千,平常可是有求必應。
“那是您不知道,今日我跟著洛安郡主還有皇兄一塊兒去了圍場,有人竟然在兒臣的馬槽裏做了手腳,若不是兒臣硬是纏著若素姐姐跟她換馬,今日躺在床上廢了一條腿的就是兒臣了!”
“竟有此事!”玄睿帝大驚,怒瞪地上的祝貴妃,冷聲問道,“這事是你幹的?”
祝貴妃跪爬到玄睿帝腿邊,楚楚可憐地說道,“皇上,請您明鑒,平日裏臣妾待長寧公主就如同親生一般,又怎會加害於她,這定是有人見臣妾受寵,故意挑撥臣妾與公主太後還有皇上之間的情感。”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長寧公主冷笑一聲,“整個京城都知道祝貴妃與本公主不和,你又怎會看我如同親生?”
正說著王福祿走進來,通報道,“皇上,紫淩王來了。”
“請他進來。”玄睿帝劍眉微蹙,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