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景佗日日來給葉浮珣施針熬藥,他將葉浮珣的毒隻是控製住,蔓延的慢一些而已,這幾日葉浮珣昏睡的時間越來越強,每日還能陪著唐老夫人和德寧太後腳會兒天,自從上次在紫淩王府遇見了魏冥堇,溫言來王府都是從後門進來。
“姑娘你看門口那個人,是不是沈堂主身邊的小廝沈淩啊。”溫言身邊的丫鬟小夢指著門口貓著腰鬼鬼祟祟的人說道,溫言順著方向看去,果真淩安郡主在哪兒鬼鬼祟祟地想要出去,奈何門口兩個人守得太嚴她根本沒有機會出去,無奈之下,她隻能來到牆根底下,抬頭看著好好的圍牆,自己那點三腳貓功夫,也爬不上去這麼高德牆啊,正在她犯愁之際,自己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嚇得她差點叫出來。扭頭一看倒吸一口氣冷氣,低著頭,掩蓋著臉就要跑。
溫言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準備往那兒跑啊?你要是再敢跑一步,我就到紫淩王府告訴太後娘娘,你回來了。”溫言一把送開淩安郡主的肩膀,悠悠地說道,“聽說平樂候妃已經給京城寫信了,說她那不成器的女兒又不知道跑到哪兒裏去了,若是太後娘娘和紫淩王妃見到她,一定要把她扭送回去,然後把她的腿打折。”
“阿言啊,你看你是葉姐姐的好朋友,那就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能這麼出賣朋友的,對不對?”淩安郡主轉過身來,討好地說道,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會在這兒碰見溫言,本來她聽說溫言住在這裏,還擔心碰見她被認出來,可是住了這麼久,連她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沒想到今天竟然被碰到了,淩安郡主真是欲哭無淚啊。
溫言嬌哼一聲,說道,“那就看我的心情了。”轉而又問,“你這是打算溜出去。”淩安郡主忙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將她拉到一個角落裏,關心地問道,“你去看葉姐姐了嗎?她怎麼樣啊?我聽說她這次病得特別重,連景佗都沒有辦法醫治。”
“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讓我先回答哪兒一個好呢。”看著淩安郡主焦急地小臉,溫言歎了一口氣,“既然你這麼關心她,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一時間溫言神色陰鬱,“也不知道以後你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了。”
“我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好不?你看看門口那幾尊門神,比平樂候妃的門神都嚴。”
“這有什麼難的,我帶你出去不就行了。”溫言說道,
“你?”
溫言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自有辦法。”
“溫姑娘。”兩個守衛對著溫言點頭問好,溫言微微示意,一身奴婢裝的淩安郡主跟在她的身後,大搖大擺地朝門口走去。
“溫姑娘,您這是要?”一個門衛攔下來問道。
“去一趟紫淩王府。”溫言淡淡地說道。
溫言三天兩頭得往紫淩王府跑,門衛自然不會多心,直接就放行了,出了大門坐在馬車上,淩安郡主有些興奮地拉著胳膊,“阿言,我太愛你了,終於出來了。”
溫言笑嘻嘻地看著她,問道。“你這樣去紫淩王府看阿珣,就不怕被太後娘娘撞見把你送回去啊。”
“我應該不會這麼背吧,再說了這次我偷偷地去看,你不說有誰會知道啊。”轉而又指著溫言的鼻子眼睛微眯,“你不會出賣我吧。”
“我才沒那麼無聊。”不過某個郡主太過於天真了,她可不知道自己一進門就被身邊的女人出賣了。
馬車緩緩停在紫淩王府的後門,淩安郡主率先跳了下來,“怎麼走後門啊?”
溫言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在躲人啊,“還不是因為你,你經常出入紫淩王府萬一被侍衛認出來怎麼辦?”
溫言熟門熟路地推開後門,一路沿著熟悉的道路走著,從後門通往別亦閣的路必須經過後花園,卻沒想到遇見了唐老夫人正陪著德寧太後在後花園散心,淩安郡主第一反應就是扭頭就跑,不過德寧太後已經看見了溫言,由於溫言經常來,太後老人家還是能記住的,開口叫道,“溫姑娘又來看珣丫頭了。”
“太後娘娘金安。”溫言微微福身,又對著一旁的唐老夫人行禮,“請唐老夫人安。”
淩安郡主低著頭,也跟著行禮,唐老夫人看了覺得奇怪,“這丫頭怎麼低著頭啊?抬起頭來,讓老身看看。”
“奴婢麵容醜陋唯恐驚擾了貴人。”淩安郡主捏著嗓子說道,德寧太後也注意到了她,畢竟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人兒,德寧太後看那身影越看越眼熟,命令道,“抬起頭來,讓哀家也看看到底有多醜。”
淩安郡主緩緩抬起頭,歪眼斜嘴地對著德寧太後,“靈兒?!你怎麼在這裏兒?”說著又看向溫言。
“太後娘娘,民女方才在門口看見一個丫鬟裝扮的人鬼鬼祟祟地想要進來,又覺得丫鬟和淩安郡主有幾分相似,剛才還想著是不是認錯人了,原來還真的是淩安郡主啊。”溫言假笑兩聲,看著太後有些震驚的臉,直接無視了淩安郡主比太後更震驚的臉,迅速將自己摘出去。
淩安郡主一看躲不過去,也就放棄躲了,老老實實地對著德寧太後麵前,開始使用苦情戲,“太後娘娘,靈兒讓您和母妃擔心了,是靈兒的不孝。”
德寧太後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哀家和你母妃會擔心啊,你知不知道你母妃都快把沼邑挖地三尺了,你就這麼跑出來,也不給家裏說一聲,要不是今天哀家在這裏撞見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啊?”
“靈兒已經給家裏寫過信了,一切安好。”淩安郡主抬起頭,委屈巴巴地說道,“母妃她讓我嫁給一個我都不認識的人,我又不喜歡他,母妃又逼我,靈兒隻好出此下策了。”
“你還有理了不成。”太後怒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淩安郡主,“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母妃有什麼錯?依哀家看你就是強詞奪理!”
“太後息怒。”唐老夫人信手為德寧太後倒了一杯茶,勸道,“這淩安郡主離家出走,固然有錯,好在安全無恙,既然郡主不喜歡,挑一個她喜歡的不久成了,常言道,強扭的瓜不甜,再者以郡主的眼光,挑中的夫婿啊,必然是人中之龍。”
“老夫人,您就別替這丫頭求情了,哀家今天一定要罰她。”
“靈兒讓太後娘娘擔心,又惹太後娘娘生氣理應挨罰。”淩安郡主乖巧地對德寧太後叩首,直起身來又說道,“不過靈兒是不會回沼邑的,葉姐姐現在病得這麼重,靈兒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可以陪在您身邊照顧您啊,要走最起碼要等葉姐姐病好了,再回去。”
“你這丫頭,就是仗著母後疼你。”一道久違的聲音傳來,帶著虛弱,眾人心裏一喜,紛紛回頭望去,隻見葉浮珣由兩個丫鬟扶著,站在不遠處,臉色依舊蒼白,不過比起前幾日好多了。
“太後金安。”葉浮珣還沒有彎下身子,德寧太後忙製止住,“身子不適,就不用行禮了。”一旁的丫鬟拿著軟墊墊在石凳上,然後服侍著葉浮珣坐下,溫言笑盈盈地走上前,“你今天的氣色倒是好多了。”
“是啊,哀家來這幾天,珣丫頭大部分時間都是昏迷的,難得她醒著啊。”
“聽母後這話,好像不希望兒臣醒了一樣。”葉浮珣笑著打趣道,聞風又咳了幾聲,一旁的唐老夫人擔心地說道,“你這剛醒就出來吹風,還是回去吧。”
“沒事的,外祖母,屋子裏實在是太悶了,出來活動活動說不定身子會好一些,景大夫還說讓我多出來走走呢。”葉浮珣目光落在不遠處還跪著的淩安郡主身上,“母後,靈兒都知道錯了,您就讓她起來吧。”
德寧太後看著低著頭不說話的淩安郡主,冷哼一聲,最後還是心疼淩安郡主,說道,“看在珣丫頭說情的份上,今天就饒了你,起來吧。”
“謝太後娘娘,還是太後娘娘最疼靈兒。”某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郡主起來後就跑到德寧太後身邊撒嬌,還背對著給葉浮珣做了一個讚的動作。
三日後,季南北成功出關,雲隱師祖拔下他身體內的最後一根銀針,季南北隨即就恢複了氣息,隻不過身體還是很虛弱,穿好上衣對雲隱師祖說道,“多謝師祖。”
雲隱師祖收起銀針,囑咐道,“你身體內的毒素剛清,身體正處於虛弱的狀態,切記不可過度勞累,要休養三個月。”
“是。”季南北恭恭敬敬地對雲隱師祖行一禮,這才轉身開門出去,奇林居門口早已站著等他出關的人,當歸一看見他從奇林居出來,立馬迎了上去,關心地門道,“公子,您感覺如何?”
“很好。”季南北淡淡地說道,又問了當歸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