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隻見小若素大眼睛一轉,一副乖乖的模樣,說道,“罰他去刷馬桶一個月,因為說謊的人嘴巴都是臭臭的,讓她聞臭臭,下次就不敢說謊了。”
“阿濯哥哥,這喜兒才剛來,不知道這府裏的規矩,剛才她也是為了護住我,這才出口不遜的,不去就罰她去西園一個月好了。”慕容收到喜兒的求救信號,笑著說道。
小若素嘴巴一嘟,不情願地說道,“不可以,俗話說不知者不罪,但是若是每一個來府裏的新人都犯了錯,都說自己不知者不罪,那府裏豈不是要亂套了,母妃還怎麼管理府裏啊。”
慕容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她不跟一個小丫頭計較,隻是可憐巴巴地看向宋寒濯。
“母妃。”小若素眼尖地看見了一身緋紅色衣裙的葉浮珣正朝這邊走來,立刻在宋寒濯的懷裏喊了起來,聽到小若素的聲音,葉浮珣抬頭看見那小家夥一臉委屈地看著她,又看見慕容可憐巴巴地看著宋寒濯,她腦海裏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小家夥受委屈了,急忙走了過去,還沒有走到她跟前,那個小丫頭便哭了起來,粉嫩嫩的小臉上掛著清淚,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裏全是委屈,讓葉浮珣的心立馬軟了下來,擔憂地問道,“怎麼哭了?”
“母妃,父王跟著外人一塊兒欺負素兒?”小家夥抽抽涕涕地說道,把自己擦破皮已經不在流血的手舉起來給葉浮珣看,“母妃,好疼哦,父王還不懲罰把素兒弄傷的人。”這下好了,不僅那個丫鬟跑不了,慕容也上榜了。見葉浮珣來了,小丫頭的腰杆更硬了。
這個小丫頭,你父王明明還什麼都沒有說,怎麼就成了欺負你了?
“怎麼弄的?”葉浮珣一向淡淡的眸子,立馬沉了下來,她一直把小若素視若己出,一點磕著碰著都會心疼半天,如今還傷成這樣,葉浮珣心裏更是一把火,有些責備地看向宋寒濯,而後又看向慕容身後的丫鬟,見其麵生,一旁的青畫上前附在葉浮珣的耳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了葉浮珣聽。
“姐姐,丫鬟初來乍到不懂事,還望姐姐網開一麵。”慕容柔柔弱弱地說道,葉浮珣是什麼人,之前謝姨娘葉雲裳扮柔弱她可是直接吊打的,現在又來了一個慕容。
葉浮珣從宋寒濯手裏接過小若素,吩咐身後的周姑姑,“姑姑,勞煩您按府裏的規矩來。”而後又抬起頭看向泫然欲泣的慕容,淡淡地說道,“府裏有府裏的規矩,破了規矩就要受懲罰,一個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不用本妃對慕容姑娘說了吧。”慕容一愣對上葉浮珣那雙寒冷的眸子,自從她進府以來,葉浮珣對她都是優禮有加,還不曾對她說過這樣的話,讓她在眾丫鬟婆子麵前下不了台,隻能可憐巴巴地看向宋寒濯。
任何一個女人都看不慣有女子用一雙含水的眸子看向自己的丈夫,葉浮珣心裏一堵,看也不看宋寒濯,渾身寒意,抱著小若素轉身朝別亦閣走去。
某個王爺敏銳地感受到了某個小女人身上的寒意,看也不看慕容,直接抬步追了上去,留下慕容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喜兒以上發下,發買夢醒樓。”周姑姑冷冷地說道,一句話將這個剛進宸王府的小丫鬟一生都葬送了。
“姑姑饒命啊,姑姑……”喜兒忙跪下求饒,剛才她就不該讓慕容為她求情,乖乖去刷一個月馬桶,也不會被發買到夢醒樓了,聽說到了夢醒樓的女子都沒有好的下場。
“帶下去。”周姑姑冷冷地說道,接著兩個侍衛將哭喊著求饒的喜兒拖了下去,母親有些驚魂未定地看著周姑姑,這一刻她才明白,在這裏她什麼都不是。
““慕容姑娘,王妃仁慈,但也請慕容姑娘守好規矩。””說著周姑姑對著慕容不卑不亢行了一禮,帶著丫鬟們退出了花園,隻留下慕容一個人在花園裏發呆。
“輕雲去拿跌打散來。”葉浮珣將小若素放到軟榻上,吩咐一旁的輕雲,青穎湊上前來,驚呼一聲,“怎麼會摔成這樣?”
小若素可是別亦閣的小寶貝,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傷,說著責備地看向一旁沒有照顧好小若素的青畫。
“穎姨,是我自己摔的,不怪畫姨。”小若素對青穎笑著說,這時輕雲拿著跌打散走了出來,冷著一張臉說道,“把手伸出來。”
別亦閣所有的丫鬟裏,小若素最怕的就是輕雲,最親近的也是輕雲,她乖乖地將一雙手伸了出來,輕雲輕輕地為小若素上了藥,這時某個王爺大步走了進來,看到小若素便笑道,“好你個小丫頭片子,竟敢誣陷本王欺負你,還不快對你母妃說清楚。”
葉浮珣本來也在圍觀小若素上藥,結果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臉色一收,也不理宋寒濯,坐正身子,仿佛沒有看見某個討好的王爺。
“那個……奴婢去看看莊子上有沒有事情。”青穎率先找借口,逃離了高壓戰場。
“對了,周姑姑說有事找奴婢……”青若也跟著走了出去。
“小小姐困了,奴婢帶她去休息。”輕雲一把抱起十分有精神的小若素緊跟著出去。青畫忙跟上去,“奴婢去照顧小小姐……”
別亦閣的丫鬟們紛紛找借口逃離了戰場,隻留下葉浮珣跟宋寒濯兩個人,某個王爺輕咳一聲,坐到葉浮珣的對麵笑道,“方才本王可沒有欺負素兒那個丫頭啊。”
“王爺就算是欺負了素兒,妾身也不能說什麼,不是嗎?”葉浮珣淡淡地說道,嫁進宸王府來,第一次對宋寒濯使用敬語。
某個王爺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半蹲在葉浮珣麵前,笑道,“好大的醋味啊,不知道是不是宸王妃吃了醋呢?”
“你少得意,我才不會為了你吃醋呢。”說著葉浮珣臉色一紅,伸手推開麵前的宋寒濯,抬步就往內室走,隻不過還沒走兩步,胳膊便被一隻大手握住,稍微一用力,便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脖頸傳來溫熱的氣息,“本王很開心,看到珣兒為本王吃醋,本王很開心。”
葉浮珣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抬起一雙藕臂,慢慢地抱住宋寒濯精瘦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裏,悶聲說道,“以後不準欺負素兒,聽到沒有。”
“好好好。”宋寒濯滿嘴應下,回來這麼多天,難得懷裏的小女人向以前一樣向他撒嬌。他好脾氣地應下了。
卻不知門外齊刷刷地露出一排腦袋,看著相擁的兩個人相視一笑,輕雲輕鬆地抱起壞笑著的小若素率先走了出去。
青縣河內。
“滾!都滾出去!一群廢物!”謝澤毅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扔向自己的屬下,怒吼道,低著頭的人大氣都不敢出,隻能連忙退出去。
這段時間,謝家莫名其妙收到了一個叫做玄霄閣的攻擊,導致謝家元氣大傷,而且謝家還查不出來玄霄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別說反擊了,這樣謝澤毅十分惱火。青縣河內一般的鋪子都關門大吉,再加上族裏的長者的壓力,夠謝澤毅喝上一壺了,更別提抽身顧及到遠在京城的葉浮珣。
“主子。”謝澤毅的貼身侍衛走了進來,將手中的一封信呈給謝澤毅說道,“京城葉二小姐來信了。”謝澤毅微微收起臉上的戾氣,伸手接過侍衛手中的信,仔細看了看,然後對自己的貼身侍衛說道,“去派幾個心腹保護葉二小姐,若是她們有任何閃失,提頭來見。”
“是。”侍衛彎腰走了出去,謝澤毅看著手中的信,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玄霄閣到底是誰?!
“閣主,前麵便是京城了。”一個青衣男子對著前麵騎著烏騅的男子說道,隻見烏騅上的那個男子,一身月白色的錦袍,一頭銀灰色的頭發,但是精致的五官卻是十幾歲少年的臉,眼神幽遠地看向京城方向,一年了,他才離開一年,仿佛離開了一世一般,這座城裏有他的血肉至親,有他最牽掛的人。
“閣主,堂主的飛鴿傳書。”一隻白鴿落在了那個侍衛的手上,從白鴿的腿上取下一個小簡竹,打開後,倒出了一個小紙條,葉修安接過紙條,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說道,“吩咐下去,讓謝澤毅再忙一點。”葉修安隻用了半年地事情創辦了玄霄閣,第一件事就是讓謝澤毅焦頭爛額,無暇顧及京城的事情,一來是給自己的姐姐葉浮珣報仇,而來也是為了不讓謝家助晉王宋寒澄一臂之力,據他的情報,恐怕玄康帝活不了多久了,雖然已經立了儲君,但是晉王宋寒澄一直是不服氣的,他在葉府的時候,就經常聽聞晉王宋寒澄的事情,他如今回來,隻因他在乎的人身居這場暴風雨的中心,而他做的就隻有護她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