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好好好,我的錯。”葉浮珣拿過輕雲的手,的確燙紅了一片,心裏開始心疼了,問道,“還有治燙傷的散熱膏嗎?”

“一點小傷而已沒事。”輕雲抽過手說道。董淩信往火堆添了一個樹枝,翻動了一下上麵的魚,說道,“後日就要回京城了。”

聽說要回京城,葉浮珣笑容微收,輕雲自然了解自家主子心裏的那點小九九,忙轉移話題,問道,“董副將,您這魚好了沒有啊?”

董淩信將魚翻過來,聞了聞說道,“快好了。”

果真葉浮珣聽到魚快好了,眼睛一亮,又想到了白天某個王爺的罪行,說道,“真是的,宋寒濯那個王八蛋……”

董淩信一抬頭便看見院子門口一抹高大的身影,忙朝滔滔不絕的小女人使眼色,不過葉浮珣直接忽略掉,接著說道,“千裏迢迢從京城跑到邊北,他竟然不給本妃飯吃,還不允許本妃待在這裏,還把本妃拒之門外,這個王八蛋,負心漢……”葉浮珣拿著一根棍子使勁地戳地,把它想象成某個王爺的一張臉。

董淩信看著越走越近,臉色越來越黑的宸王殿下,輕咳兩聲,葉浮珣關心地問道,“董副將,你不會是著涼了吧。”

聽到葉浮珣的話,董淩信心裏是崩潰的,心裏為默默地為眼前這個宸王妃暗捏一把汗,隻能低著頭專心烤自己的魚,輕雲也看見宋寒濯,忙拉了一下葉浮珣的衣袖,朝葉浮珣身後使了一個眼色,葉浮珣有個不祥的預感,回頭一看,剛才自己罵的某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後,嚇得她猛地起身,沒有注意腳下的棍子,腳下一滑,向後麵的火堆倒去,宋寒濯臉色一變,一個箭步上前,左手緊緊拉住了葉浮珣的手,使勁一撈,將其撈回自己的懷裏,右手自然而然地覆上葉浮珣的柳腰。

語氣裏帶著淡淡地責備與無奈,“你能不能讓本王放心啊。”

葉浮珣一把推開宋寒濯矯情地說道,“我受不受傷,管王爺什麼事。”

兩個人有些劍拔弩張,輕雲跟董淩信兩個人為了不誤傷到自己,相繼找借口離開,順便也把那條烤好的魚,也帶走了。

“在生本王的氣?”宋寒濯接著月光打量著某個小女人的臉色,隻見某個小女人嬌哼一身,說道,“小的不敢,怎麼敢聲宸王殿下的氣呢。”

“珣兒,跟本王好好說話。”男人劍眉微縐,麵帶不悅,冷聲對麵前的小女人說道,也許是在軍營命令慣了,低沉而又冷淡的聲音,讓葉浮珣有些不舒服,低著頭不吭聲,也不看宋寒濯,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委屈的身子,帶著淡淡的蕭瑟,宋寒濯到底是不忍心對她太過於嚴厲,歎了一口氣,拉著葉浮珣的手,“手怎麼這麼涼?”說著便解下身上的披風披在了葉浮珣的身上,拉著她坐在火堆旁,“珣兒,不要耍小孩子脾氣,邊北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見葉浮珣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宋寒濯一雙大手撫上她的而後,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琴弦談到極致時般動聽,“你在邊北,本王會分心的。”

葉浮珣緩緩抬起一張就梨花帶雨的小臉,清澈的眸子裏含滿了淚水,從未見過葉浮珣怎麼哭的宋寒濯一瞬間慌了神,笨拙地給她擦著眼淚,粗勵的手指硬生生地把葉浮珣那張嬌嫩的臉都擦紅了,火辣辣的感覺讓葉浮珣哭得更歡了。

某個王爺手忙腳亂地把葉浮珣摟入懷中,笨拙地哄著,“是本王的錯。”

“你這個大騙子。”葉浮珣捶著宋寒濯的胸膛,控訴著某個王爺的種種罪行,“你說你想我,我千裏迢迢來了,你一點都不開心,你還把我關在門外麵不見我,還不讓人給我東西吃……””

聽了宋寒濯一頭霧水,這……這逗從何說起啊,看著懷裏的小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隻能通通都認了,片刻後,葉浮珣逐漸平靜下來,抽泣了厲聲,拉過身上的披風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委屈巴巴地說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鳳初姐姐說軍糧被燒了,我就買了蘇家的一萬石糧食迅速給你送來,又設宴讓京城的貴人們捐糧食捐銀子,還背著父皇母妃偷偷跑過來見你。”

甜糯糯的聲音,讓宋寒濯的心都化了,他突然有一種衝動就是把懷裏的這個女人帶在身邊,讓她一刻也不能離開他,不過那隻是一瞬間的想法而已。

葉浮珣說著說著,或許是哭累了,竟然在宋寒濯的懷裏睡著了,宋寒濯見懷裏的小女人半天沒有動靜,低頭一看,臉上還掛著淚珠的小女人正睡得香甜,寵溺的低聲笑了笑,橫腰將葉浮珣抱了起來,抱回了自己的院子。

守衛驚奇地見宸王殿下竟然抱著一個大男人走進自己的屋裏,不可置信地互看了一眼,腦子裏還腦補了一個血腥的畫麵。

唐筠珩出了丹嶽山便直奔浮陽城,季茯苓喘息地跟在後麵,說道,“唐公子,我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啊。”

“季姑娘,你看那便是浮陽城,再堅持一下,我們就到了。”唐筠珩指著遠處的一座孤城說道,見季茯苓一個姑娘家累的滿頭大汗不說,嘴皮也泛起了白色,心裏竟然生起一絲的心疼,走到季茯苓身邊,彎下身子,“上來。”

季茯苓有些不解地看著唐筠珩問道,“唐公子這是幹什麼?”

“背你走啊。”理所當然的聲音在季茯苓耳邊響起,直接敲擊了季茯苓的那顆心。

“不用了。”季茯苓拒絕道,輕輕走到唐筠珩前麵,“唐公子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完全,怎麼能讓你背我呢。”說著低著頭,小步朝前走,唐筠珩看著季茯苓那抹小小的身影,眼裏含笑,快步追了上去。

還未走到浮陽城,一抹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到了唐筠珩跟季茯苓的麵前,見此人,唐筠珩不由自主地摸上腰間的佩劍,將季茯苓護在身後,冷聲問道,“來者何人。”

隻見那麼身影對唐筠珩抱拳行禮,“唐少將軍,在下雲際,宸王殿下陪屬下來保護將軍安全。”說著拿出了一塊令牌。

唐筠珩見令牌握劍的手鬆了鬆,笑道,“有勞了。”

雲際將食指放入口中,吹了一個響亮的哨聲,從遠處跑過來兩匹馬,一白一黑,雲際翻身上了黑馬,唐筠珩扶著季茯苓上了白馬,稍後自己也翻身上了白馬,將季茯苓圈入自己的懷裏,揮動韁繩,朝浮陽城方向駛去,季茯苓臉色一紅,唐筠珩的懷抱裏帶著淡淡的清冽之氣,熟悉的味道讓季茯苓有些小鹿亂撞,溫熱的日子撒在她的頭頂,更讓季茯苓有些不知所措,她這是第一次出了季南北意外和男子親密接觸。

忍不住抬起頭偷偷打量著唐筠珩堅毅的下巴,抿嘴一笑,安心地靠在他的懷裏。

西河口。

晉王宋寒澄在營帳內獨自飲著酒,燭火搖曳,沒有穿盔甲的他,穿了一襲淡雅的錦袍,頭束綴有瓔珞流蘇的簡單玉冠,烏黑的墨發傾瀉而下,絲絲縷縷散在肩餘地,高挺的鼻梁下麵,唇色如雪櫻般亮澤,臉上的線條極其完美,若不是眼裏掩飾不住的陰鷙,當真是一位明朗如月的男子。

營帳微動,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一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頭上帶著邊北異族特有的首飾,見到宋寒澄也不行禮,自顧坐到一旁,為自己倒了一大碗酒,一飲而下,粗礦地說道,“晉王殿下一個人飲酒有什麼意思,赫爾丹陪殿下一醉方休如何?”

宋寒澄冷笑一聲,端起酒杯對赫爾丹示意,然後一飲而下,說道,“赫爾丹大將軍來本王的營帳內,恐怕不止是喝酒那麼簡單吧。”

“汗王說殿下有雄武之才,今日本將軍來是要跟殿下做一筆交易。”赫爾丹說道,一雙虎目盯著宋寒澄,隻見宋寒澄毫不畏懼地對上其視線,一點則不輸氣勢,問道,“哈達甄要跟本王做交易。”邪魅一笑,完全沒有了在京城的儒雅,眉毛一挑,問道,“這倒是稀奇,跟本王做交易的規矩,就是得按本王的規矩來。”

赫爾丹爽朗一笑,“好說好說。”

宋寒澄那雙陰鷙的眸子看向赫爾丹,陰冷地問道,“先說本王能得到什麼好處吧。”

“能讓殿下登上九五之尊。”

波瀾不驚的眸子微微一沉,裏麵的野心一覽無餘,硬聲問道,“如何助本王登那九五之尊呢。”

“汗王隻要浮陽城以南的五座城池,作為交換,我們異族會出兵助殿下。”聽了赫爾丹的話,宋寒澄仰天大笑,手邊的劍瞬間出鞘,抵在赫爾丹的脖頸間,冷聲說道,“他哈達甄真當本王是傻子嗎?他想要的恐怕不止是浮陽城以南的五座城池吧,本王幫他奪了那五座城池,然後他以助本王奪位的名義出兵京城到時候,恐怕不得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整個玄嶽王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