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溫言接過一看,是一塊溫澤圓潤的圓形玉佩,上麵雕刻著類似於麒麟似的的猛獸,將其反過來用小篆刻著一個字,仔細看來,貌似是一個魏字,雖然溫言不識玉,但感覺是個上乘的玉,抬頭問道,“王媽媽,何人給的?那人在何處?”
“是一個公子,看穿著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公子,聽口音也不像是京城人士,長相嘛,那也是十分俊俏啊,不似咱這兒的公子溫潤,多了幾分剛硬。。”王媽媽頗為八卦地湊近問道,“溫姑娘,什麼時候認識了這樣一位公子啊。”
溫言腦海裏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一個挺拔俊逸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裏,麵對王媽媽的八卦,她笑盈盈回答,“這個我也沒有印象啊。”
王媽媽撇撇嘴,顯然不相信,塗得厚厚胭脂的臉堆著滿滿的笑容,世故的眼睛轉了一圈,又問道,“最近怎麼不見重公子來了?”
溫言把玩著手中的玉,十分敷衍地說道,“可能有什麼事情吧。”
王媽媽肥大的身子擠進椅子裏,拿起桌子上的茶一飲而盡,又接著問道,“你說重公子娶妻了沒有?那重公子長得明眸皓齒,簡直就像一個小姑娘一樣,不對比女子還要美幾分。”
溫言暗自翻了一個白眼,明明就是一個女子,琉璃眸子裏閃過一起狡猾,深歎一口氣,一副閨中幽怨的樣子說道,“誰知道?說不定現在真在哪個紅鸞帳內呢?”說著拉起王媽媽肥肥的手,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要不等重公子回來,王媽媽問問重公子。”
王媽媽一臉陪著笑,小肥手輕拍著溫言的柔荑,她不敢啊,雖然重公子見人三分笑,可是那笑意更多的時候,讓她覺得笑裏藏刀。
“哪個美人的紅鸞帳也不如溫姑娘的美人窩啊。”一道含著笑的聲音傳來,一抹月白色的身影走了進來,葉浮珣手持一把玉骨扇,看見溫言笑得如同一隻狐狸。
王媽媽訕笑地站起身來,手裏的帕子一甩,“重公子,您可來了,奴家很想您呢。”葉浮珣輕咳兩聲,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天不怕地不怕的宸王妃最怕的就是王媽媽的帕子,那個味道,可以讓她打好幾天的噴嚏。
溫言白了一眼某個女扮男裝的王妃,大冷天的拿把扇子,也不怕動,又看到葉浮珣對王媽媽一副仇大苦深的樣子,心裏舒坦多了。
葉浮珣美目微瞪,看著某個看戲的女人,玉骨扇唰地一聲打開,遮擋在鼻翼處,繞過王媽媽,伸手拉住溫言,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想爺嗎?”
王媽媽看此情景,一副我懂的樣子,掩著嘴走了出去,還體貼地關上了門,吩咐別人不能打擾。
“戲精。”溫言沒好氣地掙開葉浮珣的手,轉身坐到桌子上,抬眸笑道,“怎麼不在家恩恩愛愛的宸王妃不在王府裏陪王爺,怎麼有空跑到這明月閣來啊?”
葉浮珣拂衣而坐,目光落在了溫言桌子上的那塊玉佩上,伸手拿了起來,仔細觀看,“這麼好的玉哪兒弄的?”
“不知道,聽王媽媽說是一位公子送的,不像是京城人士。”說著溫言湊了過來,問道,“這玉佩是不是特別值錢?”
葉浮珣用玉骨扇將溫言的腦袋推開,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能不能有點出息,明月閣缺你銀子花嗎?”
“攢錢贖身啊。”
“這塊玉不僅值錢,還可以救命。”
葉浮珣信手捏起桌子上的茶點,“你看見玉佩後麵的那個魏字了嗎?”
溫言翻過玉佩朝葉浮珣點點頭。
“這塊玉佩名叫薇麟佩,正麵是麒麟猛獸,這在邊北代表著一個家族最大權利的象征,說明,給你玉佩的這個人身份尊貴,那麼玉佩後麵刻著一個小篆的魏字,是這塊玉佩的主人姓魏,在邊北地區,有一個大家族就姓魏,這個家族在邊北勢力強大,邊北三分之二的經濟皆掌握在這個家族手裏,就算是當今聖上見了魏家的人都要禮待有加。”
聽了葉浮珣的話,溫言兩眼冒星,“真的。”說著就從葉浮珣手裏奪過薇麟佩,反複地看著。
“你真不認識給你薇麟佩的人?”
“應該認識吧。”溫言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天我從宸王府出來,碰見了一個受傷的人,天寒地凍的,我就順手救了他。那天他身上好像就佩戴了一塊這塊玉佩。”
“這麼好的寶貝,趕緊收好啊,要不然我可帶走了。”
溫言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想得美。”
葉浮珣看溫言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那個人果真來了,但她沒想到救那個人的竟然是溫言。
“想什麼?”溫言在葉浮珣眼前揮了揮手,促狹一笑,“怎麼想你家王爺了?”
葉浮珣好笑地推開了溫言,說道,“坐下,我問你點事。”
“我就知道,某人啊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情?”
“聽最近關係葉府事情,你聽說了嗎?”
“京城婦孺皆知,好不好啊。”溫言坐到葉浮珣一旁,不由的看向葉浮珣,問道,“不會出自你手吧。”
“你夠狠的呀,身為一個丞相,處於謠言的漩渦之中,你讓你那老爹如何在朝中立足啊。”說著仿佛又想到什麼事情,說道,“貌似,你也不認那個爹。”
也隻有溫言敢在葉浮珣麵前這麼說話了,某個被戳中的女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道,“對待敵人,要用盡一切手段打垮,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狠,我個人啊,沒什麼優點,唯一的優點就是不舍得對自己狠。”
“說吧,你又想做什麼壞事?”
“以明月閣為渠道,給葉府最後一擊。”葉浮珣風輕雲淡地說道。明月閣對京城貴公子,可以將謠言深入到上層圈子裏。讓葉翰良在京城徹底無立足之地。
“夠狠。”溫言邪邪一笑,伸手玉指挑起葉浮珣的下巴,說道,“夠味,本姑娘喜歡。”
兩個人在屋子狼狽為奸,合計著怎麼算計葉府。聊著聊著天就已經暗了,溫言吩咐侍女去準備晚飯。葉浮珣抬頭看看天,說道,“不用了,該回去了。”說著拿起屏風上的褐色披風,走了出去,溫言也不強留,剛走出明月閣的大門,迎麵裝上一個人,熟悉的藥香,葉浮珣抬頭一看一張清風霽月般的臉映入眼簾,她驚喜地喊道,“季公子。”
季南北看著那張紅撲撲的臉龐,他沒想到剛一入京城就能碰見葉浮珣,如星辰般的眸子裏迸出絲絲笑意,“葉大公子好興致啊。”
“彼此彼此啊。”葉浮珣抱拳笑道,“季公子來京城不到王府去,單單來了這明月閣,可是看上這明月閣的哪兒位姑娘了?”
“可惜看上的佳人已不在了。”季南北頗為遺憾,半真半假地說道,一雙清澈的眸子映出葉浮珣的身影。
“是明月閣的嗎?”葉浮珣好奇地問道。上一世她關於季南北的印象非常少,也沒有聽說這位神醫聖手季先生有心儀的姑娘啊。
“算是吧。”季南北含笑看著葉浮珣,隻見她皺著一張見,苦苦思考著,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
“你騙我。”葉浮珣柳葉眉一挑,說道,“季公子回了一趟南方,都學會騙人了。”
“葉大公子,不知可否傷個臉,陪在下進去喝杯熱茶呢?”
經季南北這麼一說,葉浮珣才想起來兩個人正站在明月閣的大門口,來來往往都是人。忙側身讓季南北走了進去,吩咐王媽媽招待貴客。
“季公子此番來京城是所謂何事啊?”
“訪友人。”季南北端過葉浮珣到給他的茶,修長的手指無意中碰到了葉浮珣的手背,冰涼的感覺讓葉浮珣微微皺起眉頭,問道,“季公子的手為何這麼涼?”
“天生帶寒氣,不要緊的。”季南北不甚在意地說道。
不知道為何這次季南北回來,讓葉浮珣感到他十分溫和,不像之前的季南北,雖然見人也是三分笑,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是那種疏離感始終伴隨著葉浮珣,這次回來的季南北,讓葉浮珣感到十分親切。
所以某個王爺在王府左等某個小女人不來,又等也不來,隻要親自跑到明月閣來抓人。一進明月閣,王媽媽聽說是來找重公子的,就自動地將宋寒濯帶到了季南北和葉浮珣的房間。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季南北,不行了,我要笑得肚子疼。”不知道季南北講了什麼笑話,竟然讓葉浮珣可以如此開懷大笑。
這讓某個王爺十分不爽,伸手推開了門,葉浮珣背對著門口,以為是王媽媽,便不耐煩地說道,“王媽媽,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有人來打擾!”
季南北對上某個王爺陰惻惻的眸子,心裏一驚,為某個小女人捏一把汗,葉浮珣見半天沒有動靜,扭頭一看,自家夫君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自己,問道,“夫人,那本王算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