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腳傷的原因,裴連翹沒去上學,白沐容替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本以為會是清閑的一周,但結果一大早,別墅前就停著好幾輛豪車,從豪車裏走出來不少人,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一個雍容富貴的貴婦人,還有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柳蘭兒,再加上幾個看起來跟柳蘭兒年紀相仿的年輕人。
除此之外,就是柳家的保鏢,還有一輛警車。
“白沐容,柳家柳明來拜訪。”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是領頭人,沉聲說道。
白沐容打開門,看著門外站著的一堆人,冷淡說道,“柳家這麼多人來找我,有什麼事?”
“白先生,我家小女被裴連翹打了,我要一個說法。”柳明語氣生硬,臉上看不出怒氣,但是已經擺明了一副找麻煩的態度。
白沐容瞥了一眼旁邊的柳蘭兒,說道,“親眼看見裴連翹打人?那麻煩你們直接報警,我會安排律師處理。”
“我們已經報警了,現在就是來找裴連翹錄口供!”那個貴婦人冷笑一聲說道,“你們白家確實是楚北第一世家,但是就算白家也不能在楚北一手遮天,打了人還想當沒事人一樣,想都別想!我們柳家雖然比不上你們白家,但是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白白被打!”
這女人是柳蘭兒的母親,薑玉鳳。薑家也是楚北排名第二的幾個家族之一,雖然白家勢大,但是幾家聯合起來倒也不怕白家。
“白家是白家,我是我。楚北所有豪門都應該清楚,我早就脫離白家,不用抬出白家,好像白家以大欺小一樣。”白沐容皺起眉頭,隨即又舒展開,淡淡說道,“錄口供?你們確定?”
正在此時,那個警車裏出來了一個警察,說道,“白先生,我們隻是來了解一下情況,不算錄口供。還請白先生行個方便,請裴連翹小姐跟我們走一趟。”
“誰找我?”二樓的欄杆前,裴連翹看著這一幕,唇線微微上挑。
柳蘭兒反應很迅速嘛。雖然她沒看見動手的人,但是很快就想到是裴連翹,而且一大早的糾集了一幫人來找麻煩。
白沐容一看見裴連翹從臥室裏出來了,也懶得管柳家這些人,急匆匆走上樓,將她抱起來,說道,“不是跟你說了腳不要碰地嗎?”
“我踮起腳尖走出來的,沒有傷到,沒事沒事。”裴連翹連忙澄清,免得他生氣,說道,“既然有人找我,咱們下去看看吧。”
白沐容見裴連翹胸有成竹的樣子,心底已經確定柳蘭兒的事情跟她有關。將她抱下樓,看見柳家的人正要進來,白沐容臉色一沉,說道,“站住!”
頓了頓又說道,“讓連翹跟你們去警局不可能,看在柳明先生親自來的份上,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問。不過我家裏不招待外客,諸位就請在院子裏,自便。”
裴連翹噗嗤一笑,白沐容真的有潔癖。之前看陸揚熙那麼簡單的就進了他的別墅,其實也隻是因為陸揚熙跟他是多年好友。
現在柳家的這些人,他連請人家進去坐坐的麵子都不給,讓這麼一大幫人全部杵在外麵。
“白沐容,客人臨門拒絕入內,你太失禮了。”柳明沉下臉。
白沐容唇線微微上挑,反擊,“非請上門不為客。”
“這裏還有警察叔叔,那就太好了!這裏是白二爺的家,未得允許進來那就是強闖民宅。警察叔叔在這裏報警都不用了,直接可以把他們抓走。”裴連翹笑的一臉天真無邪。
柳家人全部都是一臉憋屈,沒想到白沐容這麼不給麵子,他們這麼多人來他家,他連門都不讓人進去。
也不想想,他們就是來找麻煩的,白沐容這種恩怨分明的性格會給他們麵子,那才叫奇怪。
白沐容的別墅前麵就是一片花園,裏麵有一些木質桌椅,秋千吊籃之類,幸好也還有這些東西,不然所有人都隻能這麼站著了。
白沐容將裴連翹輕巧地放在其中一個吊籃裏,而柳明薑玉鳳柳蘭兒還有一個警察,也都各自找了一個椅子坐下。
“你是柳蘭兒?哇,柳蘭兒你怎麼被打成這樣了。誰打的你?”裴連翹似乎才看到柳蘭兒,驚訝說道。
不等柳蘭兒說話,裴連翹已經嘖了一聲,說道,“哎,所以說做人不能幹太多壞事,不然走夜路都會被人打。真是可憐。”
“就是你打的我,你說什麼風涼話!”柳蘭兒氣的頭冒青煙。
裴連翹挑眉,“我打的你?柳蘭兒,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
說著,轉頭望向旁邊的警察說道,“警察叔叔,誹謗可以關幾年?”
警察習慣性回答,“根據情節嚴重,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裴連翹得意洋洋,“柳蘭兒,聽見沒,你再誹謗我,拿回可是要坐牢的!”
“裴連翹,你敢做不敢認是吧?就是你打的我!”柳蘭兒氣呼呼說道。她最近也就跟裴連翹有仇,而且昨天晚上,裴連翹也在醫院,除了她,也不會有人敢打柳蘭兒了。
裴連翹挑眉,“既然你非要說是我打你,那請問,我昨晚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什麼款式的鞋子,有沒有拿包包?我是一個人打你,還是跟一群人打你。我有沒有共犯,我是拿什麼打你。”
“這……”柳蘭兒愣住了。昨天鄭全受傷之後,他們就一起去醫院了,再也沒有見過裴連翹。
之前見到裴連翹時候她還是穿著禮服,但是去醫院探視朋友自然會換便裝,她還真不知道她穿的什麼衣服。
“你什麼都說不出來,說明你根本沒有見過我。”裴連翹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柳蘭兒,你就是想陷害我,也該把工作做到位才是。起碼也先去醫院調一下監控錄像,查一下我昨天的形象,免得你汙蔑的時候,連這種基礎的信息都說不出來。”
柳蘭兒支支吾吾,“那是因為太黑了……”
“黑的你連我衣服的顏色都看不見,那你是怎麼認出打你的人就是我。天黑你眼瞎,我建議,你還是去看看眼科。”裴連翹毫不客氣,卻句句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