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厭倦了,我們結婚也沒幾年,還沒到七年之癢,更何況中間分開了四年,滿打滿算加起來,在一起的時間也沒多少,你這麼快就厭倦了,這個答案還真是敷衍。”蘇梓寶瞥了他一眼,靠在沙發上,視線落在他的臉上,“說吧,遇到了什麼麻煩,誰讓你跟我離婚,出了什麼事?”
“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就是我自己厭倦了。跟任何人都沒關係。”裴翊語氣冷了下來。因為蘇梓寶一字一句,全部猜到點子上了。
她這麼聰明,這麼堅信他們的感情,就是他自己事先也沒想到。
但是如果他和蘇梓寶藕斷絲連,阿寶就等不到第二次手術了。裴翊和葉寒筠的約定,第一次手術療程看效果。證明確實如葉寒筠說的那樣,這種手術是可行的。
隻要確定這一點,裴翊就要和蘇梓寶徹底分開,離婚,斷絕關係。
如果裴翊做不到這一點,那就不會有第二次手術了。
他現在已經想盡辦法去找治療藥物,但是能不能在兩個月之內研製出來不確定,還是必須要先做手術,蘇梓寶的身體耽擱不起。
“我不信。就算你親口告訴我你不愛我,我也不信。你跟我說過的,不要相信看見的,不要相信聽見的,要相信自己的心。”蘇梓寶望著裴翊,語氣無比固執,“所以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我隻信我的心。”
裴翊唇邊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相信心這種虛無縹緲的話你竟然認真了,不過是騙你玩的。”
“這句是假的。”蘇梓寶認真說道。
裴翊心裏無奈,板著臉說道,“蘇梓寶,你別自作多情。我紅顏知己遍布天下,不想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跟你離婚,我就可以浪跡花叢,我已經對你厭倦了,懂了嗎?”
“這句也是假的。”蘇梓寶依舊望著裴翊,語氣認真。
裴翊皺著眉頭,冷冽說道,“蘇梓寶,你這麼驕傲自尊的女人,用得著這麼胡攪蠻纏,趕都趕不走?自欺欺人有什麼意思,我說了,我對你厭倦了,我要跟你離婚。以後你別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嫌煩。現在立即趕緊,出去!”
“這句還是假的。”蘇梓寶深吸了一口氣,眼眶紅了,聽見裴翊這樣傷人的話,心並不是毫無感覺。蘇梓寶走到裴翊的麵前,望著沙發上的他,嘲諷說道,“真沒想到你現在看見我連一句真話都不敢說。讓你承認一句你愛我,有這麼難嗎?”
裴翊眉頭皺的更深,蘇梓寶這麼堅信他們的感情,就算是離婚,就算是言語間的狠心,她也根本不信。
這跟他預計的不一樣,第二次手術怎麼辦。
正在裴翊想著該說點什麼才能表現的狠心絕情的時候,驀地一個紅唇貼了上來,裴翊用力一推,差點把蘇梓寶推倒在地,瞬間想到她肚子裏懷的孩子,連忙又伸手將她撈入懷裏。心裏一陣心悸,阿寶要是摔一下,孩子就完了。
而蘇梓寶趁此機會直接勾住裴翊的脖子,紅唇再次貼上來。裴翊怕傷到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敢拿她怎麼樣,於是就這麼半推半就的被……強吻了。
強吻完了,蘇梓寶水汪汪的眼睛裏已經蓄滿了一層水霧,絕美的臉上又是委屈又是害羞,就這麼瞪著他,似乎是在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說道,“你都對我耍過那麼多次流氓了,這次換我。”
這泫然欲泣的小模樣看的裴翊剛剛硬起來的心腸瞬間就軟了,本來到了嘴邊的狠話也說不出來,無奈歎了口氣,“蘇大小姐,我罪大惡極,罪不可恕,你要是不高興,打我一頓,回去乖乖的把離婚協議簽了。”
蘇梓寶一聽這話,眼淚刷的就掉下來了,但是抱著他脖子的雙手卻勾的緊緊地,就是不肯撒手。
這麼一個尤物抱著他哭的稀裏嘩啦,哭的裴翊心裏一陣陣抽疼,想要抱住她的手習慣性抬起,但是想到現在的情況,僵硬地懸在半空中。而蘇梓寶的餘光瞥見他的手,立即拿起他的手搭在她的頭上,腦袋在他掌心蹭了蹭,明顯地求安慰。
裴翊徹底對她投降了,他對別人毫不留情,但是她哭的楚楚動人,哭的他整個人都沒辦法了。
算了,距離第二次手術還有十來天,隻要在第二次手術之前和蘇梓寶斷絕關係就好,再拖兩天吧。
裴翊妥協,揉了揉蘇梓寶,說道,“別哭,我們先不提離婚的事,你冷靜一下,別動了胎氣。”
“不離婚了?”蘇梓寶瞬間止住了眼淚,眼巴巴看著裴翊。
裴翊艱難說道,“當然要離婚,過幾天再離。”
蘇梓寶小臉上淚珠兒瞬間如斷線的珠子落下,淚濛濛的看著裴翊,哭的裴翊心疼的不得了。
“你欺負我,你就會欺負我。”蘇梓寶委屈的捶了裴翊兩拳,晃了一晃,突然一頭栽在裴翊懷裏。
裴翊臉色瞬間慘白,搖了搖蘇梓寶,“阿寶,你怎麼了?”
懷中的女人臉上還掛著淚珠,已經昏迷。
“埃羅,醫生,來人!”
十幾分鍾後,蘇梓寶躺在床上,裴翊坐在她的床邊,麵沉如水。
“裴少,蘇小姐這幾天憂思焦慮,作息飲食不當,又來回奔波,以至於體虛氣弱,剛才又情緒過於激動,所以昏迷了。補一下就好。”埃羅說道。
裴翊問道,“跟XIC病毒有關係嗎?”
“裴少放心,用了葉寒筠他們的藥物之後,XIC病毒被壓製了,現在不會出來鬧騰。蘇小姐昏迷的直接原因是剛才哭的太過,她現在的身體不能這麼哭,幸好沒動胎氣。”埃羅說道,“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開點安胎的藥。這幾天就讓她好好休息。”
裴翊揉了揉眉心,“開藥吧。”
……
蘇梓寶再次醒來的時候,睜眼就看見守在旁邊的裴翊。蘇梓寶一把抓住裴翊的手,高興說道,“你還在啊,我怎麼了?”
“哭昏過去了。”裴翊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說道。
蘇梓寶咬唇,望著裴翊眸光燦燦地,“也就是說,怪你咯?”
裴翊不由好笑,這是什麼邏輯。
“就是怪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哭。”蘇梓寶晃了晃他的手,說道,“我餓了,罰你陪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