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她的血,還給他
白子洛再次拍拍她:“好了好了,沒事的。”
白蓁蓁又哭了半天才站好,淚眼汪汪的看著他:“你怎麼樣了?那封口供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這麼快回到京城?”
白子洛眨眨眼:“說來話長,不過有個消息還是先告訴你,父親和二哥都沒事,死訊是假的,用來騙草原部落的天可汗的。”
哭得嗓子都快啞了的白蓁蓁:“?”
白子洛有些尷尬的看著她,說話結巴起來:“這不是、這不是你哭得太厲害,氣氛都鋪墊到這了,總得讓你哭完。”
白蓁蓁氣得給了他一拳:“你怎麼能這樣。”
隨後破涕而笑。
記憶裏的白子洛就是這麼不靠譜,但是她沒想到,能不靠譜成這樣。
“你快去看看他吧。”沈純熙急得去拉白蓁蓁。
她聽了好一會兒了,原本沒好意思打擾他們兄妹相聚,現在聽到了真相,哪裏還顧得上。
白蓁蓁一驚,立刻去問白子洛:“你和雲襄一起回來的嗎?他怎麼會受傷?”
白子洛的神色終於沉重了起來:“我離開雍涼後就快馬趕回京城,正好在路上遇到他。之後不久,就遭到了追殺,他為了救我……”
說話間,白蓁蓁已經到了他住的清瀾閣。
屋內燈火明亮,血腥氣順著光湧出來,白蓁蓁心中一跳,莫名的慌亂升上來。
等看到床上躺著的人,白蓁蓁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公子襄的臉上已經沒有絲毫血氣,連呼吸都十分微弱,肩膀處有包紮過的跡象,頭上也被白紗包住,卻滲著大片的血跡。
白子洛急道:“他把我綁在馬車裏,不讓我出去跟那些人動手,要不然他也不會傷的這麼重。”
公子襄傷重至此,而他卻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他實在是很氣憤。
“頭上的傷是暗器,腹部是劍傷,還有大腿和肩膀,是弓弩。”白子洛聲音低低的,將所有的傷都挨個說了一遍。
白蓁蓁掀開被子,果然看到了更多被包紮過的傷。
但都有血水滲出來,顯然情況已經很糟糕了。
白蓁蓁先將他頭上的紗布拆除,傷口外翻,深可見骨。
“純熙,我需要一根中空的管子。”白蓁蓁道。
沈純熙立刻明白了她在說什麼,主動將頭上的兩根簪子拔下來。
白蓁蓁附在公子襄胸口,聽到微弱的心跳。
“雲襄,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白蓁蓁在他耳邊說著。
公子襄沒有任何動靜。
“雲襄,你醒一醒,你知道我是誰嗎?”白蓁蓁再次說道。
公子襄的眼皮動了動,白蓁蓁輕輕鬆了一口氣。
“你們都出去吧。”白蓁蓁道,“三哥留下。”
沈純熙不放心,卻也知道白蓁蓁的治療方法自己或許會看不過去,立刻帶著人走開了。
白子洛等著白蓁蓁吩咐,一邊呆呆的看著她:“小妹,你什麼時候會醫術的,為兄怎麼不知道……”
白蓁蓁的目光落在他的袖口上,將他的手臂拽過來,從袖中取出袖箭,對著自己的手腕狠狠劃了一刀。
頓時血流如注。
“你做什麼!”白子洛嚇了一跳,“你好好的劃傷自己幹什麼?你需要血嗎?你可以讓我來,我……”
“你閉嘴。”白蓁蓁沒想到白子洛會這麼吵,該說話的時候不說,不該說話的時候瞎說。
白蓁蓁將茶杯放在火上消毒,之後接了一小杯的鮮血。
“幫忙,把我的血輸入到他身體裏去。”白蓁蓁看向白子洛,一邊將管子尖的一頭送進公子襄的血管。
要不是她沒有內力,需要白子洛幫忙,也不會讓他留下的。
“你這是做什麼?”白子洛一邊問,一邊十分迅速的將茶杯裏的血液用內力送進去。
“慢一點。”白蓁蓁提醒。
那時她中了蠱毒,在靖安司的大牢中奄奄一息,以為自己要死了。
公子襄替她剜出蠱蟲,又給她喝了自己的血。
現在,她又將這些血還了回來。
白蓁蓁看著茶杯中的血慢慢變少,心中不自覺的禱告,如果真的有上天,隻希望他們血型一致。
否則,公子襄就徹底沒救了。
一杯下去,白蓁蓁換了隻手劃個口子,又給他接了一杯。
白子洛都快看不下去了:“要不用我的,反正他也救了我,我欠他的。”
白蓁蓁搖頭:“一個人就行了。”
兩個人的,變數更多。
第二杯血也輸進去,公子襄消散的意識逐漸清醒了起來,他睜開眼睛,盯著白蓁蓁。
她手上的傷口,是受傷了嗎?
公子襄想要抬頭,將她手腕上的血擦掉,給她包紮,但是沒什麼力氣。
倒是讓白蓁蓁立刻發現他醒了:“別動。”
“你三哥沒事。”公子襄聲音沙啞,緩緩道。
白蓁蓁一怔,低聲:“我知道。”
“你父親,還有你二哥,他們沒死,他們都沒事。”公子襄繼續道。
白蓁蓁眼底蒙上一層淺淺的霧氣:“你別說話了,休息吧。”
公子襄重新閉上眼睛。
白蓁蓁拿出新月針,針似新月,縫合傷口的時候再好用不過。
每一個傷口的包紮都拆開,縫針,上藥,重新包紮。
白子洛再一次親眼看到這些傷口,差點感動的落淚,無緣無故啊,公子襄為什麼這麼救他。
漫長的縫針幾乎用了一整晚,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就隻剩下大腿上這一處箭傷了。
“不必了。”公子襄眉頭清皺,“隻是擦傷,讓大夫來處理就可以。”
畢竟位置有些敏感,
白蓁蓁堅持:“我就是大夫,沒有什麼不能看的,我又不介意。”
公子襄看著她,隨後緩緩勾起唇角,輕聲道:“可我介意,有些地方,隻有我的妻子可以看。”
白蓁蓁:“……”
“好了小妹,他已經醒了,剩下的事讓大夫來吧。”白子洛也覺得他們一男一女看大腿根不太合適。
“我今日得進宮見一見陛下,”白子洛道,“你就安心在這裏待著,不會有人打擾的。”
“邊境到底怎麼樣了?”
“是父親的計謀,祁連山雖然攻下,但草原部落仍舊虎視眈眈,接連騷擾邊境,父親決定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