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陽似是想起什麼,眸光向床上那安靜的人兒看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邪佞的笑意,漫不經心道:“你怎麼也回來了?”頓了一下,又故作自言自語的說道:“原來你還知道回來這裏。”
他故意加重了語氣,那樣不屑的眸光連掩飾都覺得麻煩,陶妍柔確實是他的底線,不能被踐越的底線。
然而,真正的底線不在方希提到了陶妍柔,而是新娘房裏的那個男音,新娘房裏藏著的那個男人。
他不相信任何人對他說的話,隻想聽方希自己說。
可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那個男人半點,他是否可以猜想,那個男人跟她之間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否則,為何是要這樣偷偷摸摸?
他不等方希給出任何反應,便抬步往浴室走去。
方希的身子微微打著顫兒,緊咬著的唇漸漸溢出了一絲刺目的紅,頓時,那腥甜的氣息在嘴間蔓延,是那樣的苦澀……
他為什麼說話可以這麼的無情?
江沐陽,他從來都是溫柔的男人不是嗎?
什麼時候開始,他也變得這麼冷血無情了,話語裏亦是不帶一絲感情,對她,好似對一個陌生人那般。
兩年了,他們之間談感情已經兩年了,難道這兩年的時間都是她在白日做夢的付出嗎?
她的小手猛然攥起來,手裏還握著那瓣玫瑰花。
她起身大步向浴室走去,將江沐陽剛剛關上的門猛然打開,咬牙問道:“為什麼,她對你這麼重要,又為什麼還要跟我結婚……”
終於忍不住想要去質問,終於不想要再估計任何,隻想知道真相。
“你不是已經很清楚?”江沐陽話很輕很淡很邪魅,聽上去柔和極了,可是,卻將方希一步一步的打入了冷寒的地獄,冷然的挑眉,“已經把我調查得這般清楚了,又何必再來問我為什麼?”
她對他都未有過信任,又何必去要求他對她的信任?
江沐陽看著方希漸漸蒼白的臉,唇角掠上譏誚,蹙了下眉頭,一臉的嫌惡!
他從未有過此刻這般嫌惡方希,這是第一次。
在方希跟慕安安一起到康德實習的時候,方希並未引起過他的注意,或許,因為他的注意,真的就是在一起康德醫生護士都要進行一年一次的全身健康檢查的時候,他第一次發現,如此的迷戀方希的……心髒。
這是一顆非常適合陶妍柔的心髒,不管是血型還是各種匹配度,都幾乎是完全匹配。
唯一的不可能性便是,方希是一個還活著的人,不可能有貢獻一顆健康心髒的人。
除非,她發生了意外,捐贈了心髒。
那時候,他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注意方希,這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
卻沒想到,這樣的相處……他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
陶妍柔依舊是一個植物人,一個心髒壞死的植物人。
醫學上有很多種可能讓陶妍柔繼續活過來,可是,這樣的很多種可能卻沒有先例。
江沐陽當初想要給陶妍柔換心髒的想法是有過先例的,隻是,給植物人換心髒續命,這卻並沒有先例。
一切,也隻是江沐陽認為的可行罷了。
他也隻是在幻想中想要給陶妍柔續命,而方希恰好出現了,圓了他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幻想。
這便是他們之間緣分的開始。
江沐陽愛上方希,對於陶妍柔續命的幻想被漸漸的拉回現實。
沒有方希的出現,他不會變得這麼清醒,或許,永遠都無法從自己的幻想中走出來。
遇到方希的他,想要過好正常人的生活,想要去好好的愛一個人。
隻是,她把他的信任給磨光了。
“江沐陽,難道你不給我解釋一下嗎?”方希咬牙怒吼,眸子裏有著隱忍。
她把心裏所有的憤怒都吼了出來。
為什麼她不能尋一個解釋呢?
這件事,江沐陽應該給她一個解釋的不是嗎?
“解釋?你這是在生氣了?”江沐陽邪邪一笑,指腹挑起她的下顎,狂妄而詭譎的說道:“可這樣的解釋,難道不是應該你給我解釋嗎?”
方希愕然的看著江沐陽的雙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事到如今了,你怎麼還可以偽裝得這般無辜?”江沐陽繼續的嘲諷的說道。
方希卻一點也沒有聽明白,她偽裝無辜?什麼時候偽裝過無辜了?
這難道不是應該問江沐陽自己嗎?
“不要再一臉無辜的樣子,你這樣隻會讓我越來越厭惡。”江沐陽的語氣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話語裏更是很不客氣。
說完,在方希還來不及反應下,猛然俯身,覆上了那那顫抖的唇。
這個吻沒有感情,猶如狂風暴雨那樣粗暴,沒有一絲的憐惜。
方希驚的瞪大眼睛,冰冷的氣息咽進她的喉嚨。
他們擁吻過無數次,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讓她感到害怕的。
他的氣息冰冷的要將她的心髒給麻痹了那樣。
好可怕,他怎麼突然變得這般的可怕!
她想要反抗,卻抵擋不住江沐陽強勁的力道和霸道的氣息。
吻在加深,江沐陽隻感覺有什麼東西衝破了理智。
兩年的時間裏,他們是在熱戀中,即使平淡,這樣的熱戀的感覺也是存在的。
方希總是在無形中吸引著他。
讓他著迷,讓他想要更多……
揚起大手,江沐陽粗暴的撕裂了方希身上聖潔的禮服……
他邪邪一笑,“你……真的從來都屬於我一個人,嗯?”
話落,江沐陽一把將方希抵到冰冷的牆麵上,不顧方希的反抗再一次掠獲了她的唇瓣!
他的氣息越發的冰冷逼人,充斥著霸道下的沒有溫度。
特別是說剛剛那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在壓製著的怒火。
方希被他禁錮,無力反抗。
江沐陽說的話卻清清楚楚的落入她的耳朵裏,傳達她的心髒處。
她的心被猛然勒緊了一下,瞪大了雙眼,卻能感覺到他的越發親近舉止。
而她在意的是他說過的話,“你……真的從來都屬於我一個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