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幕城很生硬的轉開話題,也代表了他拒絕這個問題。
楊月茹還是能看得出來形勢的,不再繼續說話。
江暮卿適時的用醫生這樣一個職業,讓氣氛暫時的恢複了和諧。
而慕誌雲也暫時的躲過了被淩幕城瘋狂射殺的命運,至少,是保住了命。
好在,江暮卿為了以防萬一,在藥箱裏裝上了很多藥物,還另外準備了一副手術刀。
出發之前,恨不得把能帶的東西都帶上了。
他雖然無法想象慕安安他們的情況怎樣,但,有預感不會太好,還是要防患於未然比較好。
況且,他來到這裏還沒見到慕安安,也還沒有看到唐訣跟蘇倩雲。
他們在那裏?
被關押在裏麵嗎?
還是已經……
這裏的情況,他有必要了解清楚了,顧晉廷那邊才能相對應的采取措施。
楊月茹也是好心,看到在地上一直哀嚎的慕誌雲可憐,想著,既然淩幕城都同意了,暫且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
想要去攙扶一下慕誌雲,攙扶進裏麵,也好讓江暮卿給治療一下。
不然,這樣一直流血的話,也遲早會流血流到死去。
淩幕城看著楊月茹的眸子漸漸變的深邃,“江醫生,你的病人不得自己想辦法解決嗎?”
此話一出,江暮卿跟楊月茹也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楊月茹還沒有碰觸到的慕誌雲,手也立刻的僵在了半空,最後,緩緩的收了回來。
楊月茹的餘光看了淩幕城一眼,看著那張冷峻的透著嗜血氣息的臉。
她置於身側的手猛然攥了起來,因為太過用力,身體有些微微顫抖。
她隻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遠到根本走不進……
江暮卿見這樣的情況,快步的上前,去攙扶了慕誌雲。
淩幕城收回了視線,回到了別墅裏。
他們也分別的跟在後麵走進去。
進了別墅後,淩幕城葫蘆裏倒是不知道賣的什麼藥,竟然是開口說:“救他先。”
江暮卿以為自己聽錯了,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淩幕城眸色深邃,卻似乎沒有在開玩笑。
他的內心還是警覺的,特別是淩幕城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你根本就猜不透他的下一步想要做什麼,凡事還是謹慎一點會比較好。
“怎麼?”淩幕城語氣不和諧的開口,緩緩的眸子抬了起來。
江暮卿立馬收回了視線,應了一聲:“好。”
語畢,便開始對慕誌雲進行手術,不再繼續跟淩幕城的對話。
他們是在一樓的一個房間進行的小手術,淩幕城跟楊月茹就在外麵等候。
江暮卿進入了手術狀態就會全神貫注,不會受到外界的任何因素影響。
他給慕誌雲打了麻醉藥,取下他身上的子彈,才不至於讓他疼得鬼哭狼嚎的。
江暮卿不愧是赫赫有名的醫生,大概過了有二十幾分鍾的時間,手術結束了。
看著被麻醉迷暈還沒有恢複全部理智的慕誌雲,又看了看他的下半身,想必也是廢了……
不過能保住性命,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在吧台的淩幕城,開啟了一瓶紅酒,倒上了一杯,晃著酒杯,那猩紅的液體,有些刺眼。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紅酒的,那種喝不醉卻有有些微醉的感覺,能讓他在現實跟夢裏來回的遊走。
“喝酒對身體不好。”楊月茹關心的說道。
一直注視著他手臂上被她射擊的槍傷,沒有流血,說明是有處理了一下。
隻是,子彈還在手臂上,並沒有取出來。
淩幕城撇了楊月茹一眼,嘴角揚了起來,“怎麼,救了你的老情人,這會就懂得感恩了?”
滿嘴嘲諷的話語,收回視線後,一仰頭,一口悶了酒杯上的紅酒。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說才覺得高興的話……”楊月茹垂下了眸子,好一會,視線看出了窗外,“我無話可說。”
已經是下午的時間,再過幾個小時,就會有夕陽西下,到時,又是一番會醉人的美景。
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的話……
“生氣了?”淩幕城將楊月茹審視了一番,眼底深處有著讓人看不到的深意,但是,他的臉上卻從頭到尾掛著無害而邪魅的笑意。
從吧台離開,走向了楊月茹,從身後,伸手摟住了她,頭抵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你生氣的樣子一點也不好看。”
看著他嘴角那抹明明溫暖卻讓她心寒的笑,楊月茹隻覺得全身如墜冰窖,就連心髒都被瞬間凍的麻痹。
“我很想殺了你……”她估計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才會說出這樣刺激他的話。
這一刻,腦袋空白得讓她不顧一切了。
本以為會暴怒的淩幕城,卻並沒有生氣,臉上的笑不變,臉上過多的表情都沒有,他仿佛就是個局外人,楊月茹說要殺的人也不是他……
“為了他,就這麼的迫不及待?”他依舊是淡漠的嘲諷的話語,靜靜的摟著她,卻在說著傷害的話語。
“不,我不為誰,我隻為我自己!”楊月茹半天,才從嘴裏憋出一句話,她灼灼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淩幕城,想要把這樣的氣息傳遞給他,“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我隻想自己能求得平安,當初離開你也是,你這樣暴躁的脾氣,讓我害怕極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你。”
從第一眼,她就感覺到了這個人的危險,可是,她卻一點點的被他感動了,不知不覺中墜入了他們的愛河。
嗬嗬!
“嗯!”淩幕城冷然的氣息一點點的溢出,好似隻要下一瞬,他就真的會掐死楊月茹了。
江暮卿適時的出來了。
他給慕誌雲的手術很快就結束了,在要出來的時候,卻停住了腳步,聽著淩幕城跟楊月茹之間的對話。
很不和諧!
他得在淩幕城發瘋之前出來將氣氛緩和一下。
“他已經沒什麼事。”他若無其事的說:“淩先生,現在可以輪到你了。”
淩幕城沒有回頭,應了一聲:“嗯。”
他鬆開了楊月茹,坐回了剛才的高腳凳上,在江暮卿拿著麻醉上前的時候,淡漠的說:“我不需要打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