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有多熟悉,這個背影又有多熟悉,慕安安很清楚……
她睜著一雙不可置信的雙眼,看著唐訣將慕誌雲攙扶了起來,即使他的氣息依舊冰冷得讓人顫抖,可他卻做出了友好的舉止。
唐訣的出現,驚呆了她的視線。
慕誌雲抬眸看去的瞬間,亦是覺得不可置信,幾乎是傻眼的一直注視唐訣的臉。
唐訣會出現在這麼破爛的地方,還過來攙扶他,甚至在說……嶽父?
這……他是不是聽錯了?
慕誌雲就差眼珠子沒有掉下來了,眨巴著眼睛看著。
氣氛安靜了幾秒的時間,直至女房東蓉姐反應過來,高興的驚呼一聲:“哎呦,誌雲老弟啊,這個是你女婿嗎?”
她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唐訣看。
唐訣就這樣淡漠的立在那裏,渾身上下,透出睥睨的氣勢。
棱角分明的俊臉,眼睛深邃如墨染,鼻挺唇薄,涼薄中透出無形的壓力。
他這身形和氣勢,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主。
蓉姐簡直是看呆了,
她怎麼也算是閱人無數,不會瞎的看不出來,唐訣是一個有財力的人,估計會比她想象中的還有財力。
麵對蓉姐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慕誌雲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唐訣是他女婿?
曾經確實是……現在,應該沒有任何關係了吧?
安安都已經不見了,而且……一個爵風總裁,怎麼可能真的對待他的女兒?
身邊早已經有另外一個女人代替了自己女兒的位置。
想到安安,慕誌雲的心裏有些難過,這些年每每想到……都覺得自己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
蓉姐早已經整容式的換了一張臉,笑臉盈盈的說道:“老弟啊,你這也藏的太深了吧,女兒嫁了個這麼一表人才的老公,你怎麼還能拖蓉姐的房租呢,你這跟蓉姐的玩笑開的太大了吧。”
她是知道慕誌雲有個女兒的,也見過兩次。
心想,就那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竟然也能找到像眼前這麼一表人才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眼前這個男人瞎……還是他女兒命太好。
蓉姐心裏不停的在歎息,換作是自己的女兒找了這樣的女兒,那得樂開花不可。
慕誌雲臉色有些尷尬,“不是,蓉姐,你……誤會了。”
說完,還不忘偷偷的看了唐訣一眼,心裏對他是無比畏懼的。
像唐訣這樣的男人,可不是他能攀得上的人物啊。
他是幾斤幾兩,還是有心知肚明的。
“他還差你多少房租?”唐訣淡漠的說道,透著深諳的冷寒落在了蓉姐的臉上。
蓉姐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身體更是不自覺的在顫抖,是被唐訣剛剛的那一記冷冽的眸色給看得毛骨悚然。
這個男人……就像是地獄裏出來的修羅,隨時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蓉姐暗暗的咽了一口水,鼓起勇氣,比出了一隻手,笑著說:“其實也不是很多,五千……”
慕誌雲一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是五千?蓉姐,我才欠你三個月的房租,剛剛已經給了你五百,最多也就欠了你一千。”
就是因為這裏是平民區,房租也比較便宜,慕誌雲才會搬到這裏來住。
誰知道,房東蓉姐竟然坐地起價。
聽到慕誌雲反駁,蓉姐不滿意的叉腰的說道:“怎麼可能是一千?我們當初明明說好每個月月租是兩千,你現在欠了我三個月,剛剛給了五百,我這還算優惠給你了,隻算你五千,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了?”
慕誌雲漲紅著一張臉,“我們什麼時候說月租是兩千了?明明是……”
經曆了貧苦,慕誌雲也如慕安安那樣,活得對什麼事都斤斤計較。
越是貧苦,越發會想到慕安安姐弟倆的從前……
明明知道宋蘭歆對他們姐弟倆不好,可因為想要寵著宋蘭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唐訣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在慕誌雲站穩後,他抽出筆在支票上隨手寫下數字,嫌棄一般丟到蓉姐的身上,聲音透著冷然的說道:“滾,從我眼前消失。”
錢解決了的問題,對於唐訣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
何況現在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就更不是什麼問題。
蓉姐撿起了地上的支票,看著上麵的數字,用手指點了一下,嘴裏念叨著:“個十百千萬……”
竟然是一張一萬整數的支票,她又算了兩遍,確定是真的一萬,嘴角已經笑的合不攏嘴。
“誌雲老弟,你這女婿……真的是很有錢啊。”蓉姐的雙眼放著亮光,直勾勾的看著唐訣。
本以為會是一個有錢的主,卻沒想到會是一個這麼有錢的主。
天呐,這個慕誌雲到底哪來的這麼好福氣。
“滾!”唐訣冷峻如雕的臉上,籠罩了陰霾。
貪婪的色彩,是他這輩子最嫌棄的色彩。
蓉姐一怔,剛剛還有的興高采烈,此刻早已經蕩然無存。
唐訣身上散發的冷然的氣息,像是一個無邊的沼澤,似是要將周邊的人都給吞噬了。
蓉姐立馬恭敬的說:“是是是,我現在就滾。”停頓了一下,又對慕誌雲說:“老弟啊,你高興的話,想在這裏住多久都行,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隨時找我。”
恭敬的說完後,拿著支票就準備離開。
慕安安一個箭步上前,在蓉姐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順手,直接的將支票從她的手裏抽了回來,然後走到唐訣的麵前,嫌棄的塞了過去,罵叨了一句:“人傻錢多。”
唐訣一怔,眼底劃過一抹不輕易可見的笑意,倒也是把支票攥緊了。
蓉姐驚呼的聲音已經傳來了,“喂,你是誰啊,搶我的支票做什麼?”
慕安安的視線從唐訣的身上收了回來,冷然的落在蓉姐的身上,勾唇冷笑,“你的支票?上麵寫了你的名字?”
蓉姐愣住了,被眼前牙尖嘴利的慕安安給鎮住了,轉而視線落在唐訣身上,“支票可是他給我的,是給他的嶽父付的房租,怎麼就不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