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慕安安眸子裏對秦子墨的警覺,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手已經微微的提起環抱在胸前,眼底有漸漸龜裂開來的害怕。
逃離了嚴梓陸的侵犯,現在又要落入秦子墨的魔爪了嗎?
好似不好的事,一件接著一件,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慕安安的眼睛變得猩紅,為什麼她非得麵對這些不堪的事。
明明身體已經到極限了,明明心已經累到極限了……現實還在逼迫她保持清醒。
隻為了等到唐訣的一個真相!
秦子墨看著慕安安驚嚇的模樣,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突然張揚咧嘴,笑著的說道:“看來我不能讓你失望……”
說著,竟是故意的露出貪婪的表情,故意一步步的靠近慕安安,故意的想要去抓住她。
慕安安拳頭已經暗暗的握緊,猩紅的眼睛看起來極其可怕,她經曆了太多事,早就沒有敏銳的心思。
麵對任何想要侵犯傷害她的人,她隻想反抗,餘光瞥見了腳下的一塊石頭。
為了不讓秦子墨注意到自己的心思,在他將要靠近的時候,狠狠的咬牙厲聲說道:“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如果你也對我心懷不軌,我一定會……”
“會怎樣?”秦子墨勾唇說。
“會……”
慕安安眼露殺氣,突然蹲下身體,抓起了那一塊石頭,狠狠的朝著秦子墨砸了過去。
秦子墨反應的不夠及時,還是被石頭砸中了腦門,頓時有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這可把他原本隻是想玩鬧慕安安的心,現在全都變成真的了。
“我去,你這個死女人,特麼下手也真狠。”秦子墨生氣了,怒了,“剛剛可是我救了你,你竟然恩將仇報,你是白眼狼是不是。”
“我說過,隻要你對我心懷不軌,即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絕不會妥協。”慕安安手裏還抓著另外一個石頭,敵對著秦子墨,半點也不敢走神。
秦子墨怒瞪慕安安一眼,“慕安安,你腦袋進水了,絕對是進水了。”
“子墨,你玩夠沒有……”
適時,有個女音傳了過來,打破了剛剛嚴峻快要廝殺起來的氣氛。
秦子墨無趣的擺擺手,揉著自己破皮的腦門,嘟囔著嘴巴,“妍唏,你們真有速度……”
要不是駱妍晞過來了,看他不好好修理慕安安,這個沒眼色的女人。
慕安安驚的往後看,手裏抓著的石頭絲毫不敢鬆開。
身後,駱妍唏被付恒宇推著過來,她坐在輪椅上,臉上是淡雅的表情,沒有多少起伏。
慕安安吃驚的瞳孔不由得睜大了一些,啞然的喊了一句:“駱妍唏?”
竟然是駱妍唏?
她怎麼會在這裏?
剛剛警覺的心,在看到駱妍晞後稍微的鬆開了一些,後又警覺起來。
“慕安安……”駱妍唏被推到了慕安安的麵前,她伸出手拉過她的手,將她手裏的石頭拿掉,“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從慕安安來倫敦開始,她第二天也跟著來倫敦了。
已經散布了許多人手去找尋慕安安的下落。
隻聽說……跟慕安安一起來倫敦的醫生死了。
至於慕安安跟慕安晏,因為沒有找到屍體,所以並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次能找到慕安安也是偶然。
於是,駱妍唏讓秦子墨先去追了,她這也緊接著就過來了。
駱妍唏手裏的溫度,傳達到慕安安的掌心,這幾天緊繃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為什麼你會……”
駱妍唏為什麼會來找她?
她們明明因為一個男人,也是水火不容的關係……
駱妍唏緊緊的拉著慕安安的手,唇角微微的提起,“走吧,我現代你回去我那裏,有什麼事,我們邊走邊說……”
慕安安竟是不由自主的跟著駱妍晞走了,沒有半點的反抗。
心裏對她們之間的關係,明明是很清楚的,她們不是很友好的關係。
還記得她們為了唐訣,曾經在咖啡廳裏言語難聽的互懟過。最後她救了駱妍唏,給她做了心肺複蘇,後來被送到了醫院。
往事好像曆曆在目,可是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慕安安沒有反抗,跟著駱妍唏回去了。
車內的她一直沒有說話,視線一直落在車窗外,好像在等待什麼……
駱妍唏主動的開口說了一句:“謝謝……”
慕安安一怔,緩緩的收回視線,落在駱妍唏的身上,全是不解。
駱妍唏有一種高冷,給人一種不太容易靠近的高冷的感覺。
可是,此刻的她卻卸下了冷傲的氣息,變得可以靠近了。
“那次在小島……”駱妍唏麵對了幾次的生死,對人生看的太淡化了,“謝謝你救了我。”
如果……那次不是慕安安救了她的話,她已經不在這裏了。
慕安安一怔,麵對駱妍唏突如其來感謝地話語,竟然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這樣……”她掩了下眸子,“我不太習慣……”
要知道駱妍唏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女人,現在竟然……
跟她說謝謝?
這確實有些奇怪。
“喂,妍唏都給你說謝謝了,你這是什麼態度?”秦子墨不滿的說,額頭還有些疼。
這個女人果然……災星,遇上她準沒什麼好事。
被秦子墨一吼,慕安安整個人似乎又緊張了起來,那一雙眼睛藏不住緊張的色彩。
她這幾天一直處在神經緊繃的狀態,對方稍微一大聲,她就條件反射的緊張起來。
駱妍唏顯然是捕捉到慕安安的變化了。
雖然並沒有經常的接觸,但是慕安安這個女人還是很好理解。
她就是一個很固執,又很堅強的女人。
可是現在……怎麼讓她看到了一個怯懦的慕安安?
來倫敦的幾天裏,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為什麼看起來眸子裏充斥著哀傷,像是怎麼也……不再從前。
秦子墨是一個神經大咧的人,倒是沒有注意,也不過是跟慕安安鬧著玩的。
駱妍唏適時的阻止了秦子墨,“子墨,夠了。”
秦子墨這才閉上嘴巴悻悻然的。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車內又再次的陷入了安靜中,緩緩的駛向駱妍晞住的小洋樓的方向。
在他們同一個方向的不遠處,更了一輛看起來不起眼的車,在緩緩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