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訣看著這樣的慕安安,眸子裏掠過一絲讓人看不懂的隱忍,微蹙眉心,垂眸,勾起一抹淡笑說道:“嗯,我帶你回家。”
也許真如她所說的,這僅僅隻是一場意外,是他最近太過緊張了。
為何卻總是心緒不寧?
唐訣為了不讓慕安安心裏擔負太多壓力,沒有再追問太多,隻當這是一場意外。
抱起慕安安,離開了醫院。
“不要太擔心了,過兩天也就能活蹦亂跳了。”江沐陽安撫的說道。
正是因為知道慕安安在唐訣心裏的位置,所以才會想要盡量的緩和下氣氛。
“江醫生,明天就得麻煩你幫我請假了。”慕安安反而看起來比較輕鬆,不似唐訣那樣嚴峻著臉。
“嗯,大哥那裏,我會幫你請假的。”江沐陽說。
“謝謝。”
交代好了,慕安安才放心出院的。
唐訣抱著她上了車,準備離開的時候,被拉扯了一下衣服。
“唐訣。”她小聲喊了一下,視線落在唐訣身後。
唐訣側目看去,龍少焱正抱著朵朵看著他們。
“要不是那個人救我的話,我估計都要被狗咬死了。”慕安安小聲的說。
唐訣似乎對那個人有敵意,至少,慕安安的感覺是這樣的。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唐訣對那個男人有敵意,不過對一個救了她的恩人不冷不熱,這樣的態度似乎說不過去。
何況,那個男人救了她幾次了。
唐訣低頭,看著慕安安眼裏的為難,沉了下眸子,“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接著,將慕安安抱上車,安撫的說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嗯。”
慕安安很放心把所有的事都交給唐訣處理,就像把自己也全身心的都交給他了那樣。
唐訣朝著龍少焱走過去,落在他的麵前時,突然眸光微聚了下,身上散發了拒人千裏的氣息。
龍少焱身上冷冽的氣息不比唐訣少半分。
兩個男人彼此是敵對著,一點也不友好。
小丫頭朵朵眨巴著眼睛,拉扯了一下龍少焱的衣服,稚氣的說道:“叔叔,那個姐姐怎樣了?應該沒什麼事吧。”
龍少焱聲音緩了一下,“嗯。”
朵朵餘光偷看了唐訣一眼,又問:“那我以後能去看看姐姐嗎?”
小丫頭的眼裏全是古靈精怪,心思都寫在臉上。
龍少焱怎麼會沒看懂小丫頭的心思,不動聲色的將視線落在唐訣身上,“這個,你就得問他了。”
朵朵視線順著就落在唐訣身上,看著他一臉沉冷的模樣,眼珠子靈動的轉了下,轉了話語問道:“我叔叔救了那個姐姐,你是替那個姐姐來謝謝我叔叔的嗎?”
唐訣怔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朵朵又說:“你能不能幫我告訴那個姐姐,如果真的要謝謝我叔叔的話,回頭就請我叔叔吃頓飯吧。”
朵朵人小鬼大的說,還調皮的眨巴著眼睛。
龍少焱暗暗蹙起眉頭,這小丫頭……太鬼了點。
唐訣臉上不動聲色,視線卻反落在龍少焱身上,又多了一層敵對的感覺。
接著,便聽到他冷冷開口,“這一筆又是我欠你的。”
慕安安是他唐訣的老婆,那麼救命之恩他報也是應當的。
龍少焱抬眸看了一眼,倒也是不推辭,“嗯,我會記著。”
兩個男人都死麵癱一般,臉上都沒有絲毫表情。
龍少焱則抱起朵朵轉身就離開了。
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又回了身,將手裏的東西朝著唐訣丟了過去,冷淡的說:“也許這個對你有用。”
多管閑事,向來不是龍少焱會幹的事。
偏偏遇到慕安安後,他卻莫名的三番兩次的在多管閑事。
唐訣接住了龍少焱丟過來的東西,張開掌心,小玻璃瓶上裝著的紅色粉末狀的東西,蹙起眉頭,深不見底的瞳仁裏是不解。
“那隻藏獒身上灑落的東西。”龍少焱多說了一句,算是友好的提醒了。
突然發瘋的狗,身上有激亢粉,這意外來的可真及時又特別。
“叔叔,我們要走了嗎?”朵朵摟著龍少焱的脖子問。
“嗯。”
叔侄兩這就真的走了。
唐訣看著掌心紅色粉末,臉在本就昏暗的夜裏,暗沉的可怕。
他周遭結出了一層層冰冷的空氣。
唐決的視線也已經落在了車裏安靜坐等的慕安安身上,眸光漸漸幽深起來……
“唐訣。”慕安安看著唐訣在發呆的模樣,輕呼一聲。
而剛剛那個男人,似乎還拿了什麼東西給唐決。
他們在說什麼呢?
看起來氣氛不是那麼友好。
唐決將手裏的小玻璃瓶順勢裝進了褲兜裏,朝著慕安安走過去。
“怎麼了嗎?”慕安安示意著,他跟龍少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和諧的話題。
“沒什麼,我們回去吧。”唐訣什麼也沒說。
“嗯。”
慕安安始終覺得唐訣好像有什麼隱瞞她,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
估計是因為自己被狗咬傷了,唐訣心裏還是在自責吧。
等她好了就沒事了吧。
回到‘水墨華庭’後,芹姨跟白洛黎先把慕安安扶了進去。
在慕安安進去後,唐訣拿出了那瓶紅色粉末的東西,丟給了莫少天,“今天的事給我調查清楚,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
“是。”莫少天接過紅色粉末的東西,著手開始調查了。
唐訣眸色深邃,臉上拂過一層陰霾,不論是誰,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對他的女人下手,那就是找死。
思慮間,掩了掩身上冷冽的氣息,回去,進房裏去看慕安安。
芹姨煮了營養粥端進來,慕安安正在吃,見唐訣回進來了,說:“唐決,如果你還有公司的事要忙的話,你就先去忙吧,有芹姨跟洛黎在,沒事的。”
“嗯,公司的事在家也一樣處理。”唐訣拿過裝著粥的碗,喂慕安安喝粥。
慕安安怔了一下,配合的一口一口喝粥,總覺得唐訣心事重重的,“唐訣……”
“嗯?”唐訣差異道。
“沒事。”慕安安欲言又止的,最後以一抹笑掩蓋了自己內心的疑問,心卻不如從前那樣安定了。
興許真的是多慮了,隻要過陣子,應該就沒什麼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