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訣冷峻的臉上透著猶如寒冰一樣的氣息,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嗯,見過。”同時亦是輕睨了眼唐木擎,“看來你的‘眼線’不夠稱職。”
“阿訣!”唐木擎臉色一沉,“這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嗎?”
他的這個兒子向來目中無人,可他卻是他爸!
“否則,你覺得我該如何跟你說話?”唐訣嘴角都噙了笑,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視線落在唐木擎身上,也沒有半點的畏懼。
他跟唐木擎的水火不容本就應該繼續,他也並不是聖人,無法去包容唐木擎當年的濫情。
挑釁的眼神,落在唐木擎的身上,似乎又增加了幾分。
唐木擎怎麼會看不懂唐訣的挑釁,漸漸深了眸子,擰緊的怒火,在下一瞬將要爆發出來時,卻突然就消散了。
“阿訣,我們不是仇人。”唐木擎提醒了一句,聲音裏有裹不住的無奈,又歎息了一聲:“無論我如何的想要操控你的人生,也終究是不能操控的,可他們……卻不同。”
說到底,唐訣還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他想要的,不過是唐訣能過得自由些。
若是回到斯圖亞特王室,終生……也隻能如同一個傀儡般,這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而唐訣桀驁不羈的性格,也同樣的在說明他不適合留在斯圖亞特王室不是嗎?
唐訣硬是抗衡,蘇倩雲亦是不退讓,最後的結果便是兩敗俱傷。
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一個是他最疼的兒子,無論是哪一方受傷,他都不願意。
“嗯,既然你已經有這樣的覺悟就好。”唐訣的話語輕的讓人發毛,而後又故作是聽不懂唐木擎話中的意思,臉上更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掠過無趣,看下時間,說道:”看樣子,我們該聊的事也聊的差不多了。“
轉身,準備離開。
唐家大宅從來不是他的目的,斯圖亞特王室也從來不是他的終點。
這是在遇到慕安安之後,他最正確的覺悟。
“阿訣……“唐木擎又著急的開口挽留。
唐訣側目撇了一眼,就聽到唐木擎暗下了雙眸說:“你媽媽她……不是輕易能忽悠的人。”
唐訣勾唇冷笑,“你覺得,你會比我更了解她?”
話落,唐訣沒有再多說什麼,就和來的時候一樣,沒有半點的表情就離開了。
唐木擎看著那冷傲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而溫伯才剛剛把咖啡端上來,唐訣已經從麵前離開了,他才著急的喊了一聲:“訣少。”
唐訣走了,唐木擎一直擰著的眉眼,很久也沒有鬆懈開來,問著身邊的唐家管家溫伯,“老溫,我們家三少這麼叛逆的個性到底是像誰了?”
“老爺,這個……您應該是比誰都清楚!”溫伯說著皺了眉,“隻是訣少這次離開了,也不知道多久還能再回來。”
“他想回來的時候就會回來吧。”唐木擎看了眼溫伯,“他如果不想回來,恐怕是沒人能逼得了他。”
溫伯想想,點點頭,“也是!”
唐訣身上的固執,跟蘇倩雲是非常像的。
唐木擎就是深知這一點,怕是自己的阻攔會造成反效果。
離開了灃城,便不是他唐木擎該去管的事了。
可如果唐訣選擇再回到灃城,那麼……他還是會繼續出麵,將他的兒子留在身邊。
唐訣已經走出來了,莫少天看著他走出來了,去開了後車門。
“訣少!”
唐訣沒有說話,隻是上了車,視線便落在了唐家大宅上。
莫少天亦是透過反射鏡回頭看了眼唐家大宅,這個沉冷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地方。
不一會,就聽到唐訣問:“她人已經到倫敦了嗎?”
“是,夫人已經到倫敦了。”莫少天如實的回答。
“嗯。”唐訣一雙如黑曜石般的墨瞳,透著深諳的冷寒,深不見底,“去遊樂場接安安回家。”
“訣少,也許還有眼線留在這邊,是否要警覺一些比較好……”莫少天擔心的提了一句。
唐訣勾唇冷笑,“不,她已經帶走了所有的眼線,嗬……”
蘇倩雲自以為是很了解他。
以為……他還是從前的那個他嗎?
莫少天從後視鏡看了眼後座冷傲的男人,應了聲,“是!”
*
英國倫敦,斯圖亞特王室。
蘇倩雲回來後,第一時間去見了赫特伯爵,祖孫輩的兩個人好似很久沒有麵對麵的站在一起了。
那還是從蘇倩雲讓赫特伯爵失望過後,他的眼裏就更加的冷然了。
滄桑的容顏裏,噙著的全是無盡的空洞。
赫特伯爵現在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唐訣身上,半點差池都不可以有。
蘇倩雲深知這一點,主動請纓,一來為的就是由自己出麵的話,會減少唐訣對王室的抗衡。
二來,唐訣是一個身上長滿刺的人,無論是誰,隻要對他有威脅的話,他定是會豎起刺來見人就紮。
她無所謂被唐訣傷害的人,隻想他成為一個最高位置的男人。
她走過的錯路,已經不能回頭了。
那麼她的兒子……不應該重蹈覆轍。
“Gavin答應會回來參加酒會。”蘇倩雲清冷的開口說道,語氣裏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也沒有半點過多的廢話。
“嗯,辛苦你了。”赫特伯爵輕笑了下,這樣的笑沒有絲毫溫度,“下去休息吧,好好準備幾天後的酒會。”
“是。”
蘇倩雲退了出去。
赫特伯爵靜靜的看著蘇倩雲的背影,墨瞳漸漸幽深了起來。
喬治見蘇倩雲離開後,才上前,“伯爵,Selina小姐將那個女人的孩子……處理掉了。”
赫特伯爵眸色沉了一下,“當年她若有現在這般的心狠手辣,又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般尷尬的位置?”
“是,怪Selina小姐不懂珍惜。”喬治討好的說道,“伯爵,你看……是否還要派人去監視。”
“不用,既然Selina回來了,說明事情她也都辦妥了,全都撤回來吧。”赫特伯爵的眸底暗露鋒利的光芒,勾唇說道,“畢竟……Gavin是一匹桀驁不羈的野馬,繩子若是扯太緊了,會適得其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