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髒?”唐訣輕咦了聲,鷹眸漸漸眯縫了起來。
“是,你髒!”慕安安嘶吼出聲,“剛剛從別的女人身上爬起來,就又想要我,唐訣,我嫌你惡心!”
唐訣墨瞳緊緊的看著慕安安,看著她眼底的抗拒和嫌棄,頓時,一股氣直衝了腦門。
“我髒又如何,你也隻能承受……”唐訣冷冷說道,“也隻能在我身下沉醉!”
晚上丟下她,是他不對!
就在她有些承受不住的時候,看著唐訣鼻子一酸,嘴角扯了苦澀的笑,緩緩開口:“唐訣,人心不是鐵作的,是會涼的!”
唐訣停止了動作,看著慕安安此刻有些凋零的樣子,漸漸凝眸。
“我現在,是不是做著你合法的妻子,卻其實就是個備用的,被你圈養的發泄物?”慕安安輕輕扇動了下眼簾,自嘲的笑了下,“也是,我一個第一次都沒有了的人,隻配做一個發泄物……”
唐訣劍眉緊蹙。
慕安安眼睫顫抖的更加厲害了,隱隱約約間,睫羽上有著晶瑩,“你的她已經回來了……何必?”
一聲‘何必’,就好似一根繩子猛然勒了下唐訣的心。
看著慕安安這樣,唐訣墨瞳微深了下,緩緩開口:“慕安安,你記好了……”他手微微挑起慕安安的下巴,“我唐訣的老婆,位置不需要讓,而你,想離開……也不可能,懂?”
慕安安嗤嘲的笑了笑,偏頭,完全沒有去理解唐訣的話。
*
唐易看著又一副沒有臉的畫,自嘲的笑了笑。
手機適時響了起來,偏頭看了眼,他接起置於耳邊,“阿暮?”
“出來喝一杯……”江暮卿靠在唐訣和慕安安屋外門邊兒,眸光透著複雜的看著前方。
這裏的隔音效果很好,其實裏麵發生什麼,他並不知道。
隻是,有些事情,尤其是身為男人,不是需要知道了才會清楚。
讓唐訣聽到了慕安安要離開他,然後故意關機讓他定位不到……
他那會兒其實在想,唐訣會用多久能找過來?
唐訣的速度,決定了慕安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顯然!
江暮卿嘴角劃過一抹詭異的淡笑,那樣的笑,透著陰森,卻又好似玩味。
“這會兒?”唐易偏頭看了眼畫室裏放著的一架古董落地鍾,已然過了淩晨,“好吧,哪裏?”
“就唐訣的那個酒莊吧!”
唐易微不可見的輕蹙了下眉心,最後應了聲,“好,半個小時後見。”
“嗯。”江暮卿應了聲掛了電話,偏頭看了眼閉著房門的屋子,眸子輕眯了下,轉身離開。
J&Y酒莊。
這是唐訣很久以前開的,分為內外結構,外麵是對外的,裏麵是私人區域。
私人區域連接著一個酒窖,裏麵都是世界各地的珍藏,經常能看到絕版的紅酒在裏麵……
江暮卿到的時候,唐易已經從酒窖裏拿了一瓶紅酒上來。
“他這裏的珍藏都可以開個紅酒博物館了。”唐易淡淡開口,將酒拿給侍者去醒,“這麼晚了,怎麼突然想喝一杯?”
“剛剛和朋友分開,無聊……”江暮卿和唐易閑聊著。
等到侍酒將醒好的酒拿了過來,二人各倒了一杯。
江暮卿輕輕晃動著紅酒杯,幽暗的燈光下,猩紅色的液體讓人有些血液膨脹。
“阿易,如果……”江暮卿輕緩抬眸看向對麵,“阿訣愛上了慕安安,你會放手嗎?”
唐易猛然蹙眉,“不可能!”
“不可能?”江暮卿抬杯淺啜了口,“是不可能放手……還是不可能愛上?”
“阿訣心裏隻有駱妍晞一個人,如今她回來了,安安離開是最好的機會。”唐易偏頭看向一側,“在阿訣身邊,安安會受到更多傷害,隻會傷痕累累。”
“你就這麼肯定?”
唐易看向對麵,“阿暮,你明明清楚,阿訣的身份……”
先不論阿訣會不會愛上安安,隻要安安最後在阿訣身邊,就一定會受到無法預估的阻撓。
江暮卿輕輕晃動著酒杯,看著酒液在杯壁上停留的瞬間,漸漸目光幽深。
“是啊……”過了好一會兒,江暮卿聲音才有些幽遠的開口,“光顧看眼前了。”
“所以,安安必須要在康德上班!”唐易緩緩開口,“如果安安不在康德,阿訣的脾氣,恐怕是要留她在身邊的……”
江暮卿抬杯,又喝了口紅酒,讓酒液在味蕾微微停頓後,才吞咽了進去。
“阿易,慕安安愛上唐訣,不是為了讓你知難而退……”江暮卿聲音不輕不重,仿佛說著無關痛癢的事情,“我勸你,趁早抽離。”
唐易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你沒有體驗過等著一個女孩兒長大的過程,自然說放棄,要容易很多。”
他緩緩靠在沙發上,交疊了修長的雙腿,目光變得迷離,“有一個女孩兒,你一直在等她長大……可是,最後發現,你等待的女孩兒因為一場變故離開了你,那樣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江暮卿漸漸擰眉。
“就算和安安也許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可我想要看到她快樂,幸福……”唐易聲音越發迷離,“哪怕,我要為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