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緊蹙著眉心,視線緩緩下移,就看到唐訣和慕安安牽著的手。
慕安安本能的想要掙脫,卻被唐訣握的更緊。
氣氛透著詭譎,甚至,沒有人開口說話。
安夏臉色比唐易好不到哪裏去,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唐訣竟然會帶這個床上玩玩的女人回來唐家大宅。
唐淼扇動著眼簾,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審視著慕安安,過了一會兒,嘴角撇了撇,心裏暗暗腹誹:三哥怎麼會看上這樣的?
所有人的心思翻轉,唯獨一個唐訣,俊臉淡漠,菲薄的唇角勾著一抹淺薄的笑意,若有似無的,讓人看不懂他此刻到底噙了什麼心思。
杜若曼眼睛嬌媚的深了深,視線劃過慕安安後,看向唐木擎,眼底更是劃過笑意。
空氣裏的氣息仿佛被凝固,各種各樣的情緒絞在一起,充斥著詭異。
慕安安手有些發涼,甚至,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她視線一直和唐易對著,眼底噙著抗拒下的無措。
唐訣……和孟易是一家人嗎?
可他們為什麼不是同一個姓?
慕安安的腦子就和被貓抓亂了的毛線團,亂糟糟的,完全找不到頭緒。
唐易的臉色不受控製的微變,看著慕安安的視線裏全然是疑問。
慕安安咬了唇,猛然收回視線垂眸,不敢再和唐易對視的同時,想要掩蓋眼底溢出的情緒。
唐訣嘴角笑意加深了下,在唐易看向他的時候,鷹眸深諳了下,微微俯身在慕安安耳邊,“怎麼了,嗯?不舒服?”
慕安安看向他,眼底有著驚恐。
那是一種害怕,對唐訣產生本能的驚俱和退怯。
“唐訣!”唐木擎沒有感覺到唐易和慕安安之間的暗流湧動,隻是沉了臉的說道,“今天是唐家的家宴,你就隨便帶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
唐訣看向唐木擎,“不三不四?”他輕咦了下,隨即眼底劃過一抹冷然。
“夏夏啊,這老公都當麵帶著別的女人來參加唐家的家宴了……”杜若曼唯恐天下不亂,聲音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到是能沉得住氣。”
安夏精致的妝容已然無法掩飾此刻內心的波濤洶湧,她預測了好幾種方式來讓五爺給唐訣一些壓力,可怎麼也沒有想到,唐訣會帶個女人回來……
還是,床伴!
慕安安在杜若曼的話落下,下意識的看向了安夏,因為變故太快,快得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唐訣是這個男人的老公,那她算什麼?
“她老公?”唐訣冷漠的輕佻了話尾,看向安夏的視線充斥了冷嘲下的不屑,隻是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唐訣,你太過分了!”唐木擎臉黑沉的簡直就和煤炭一樣了。
唐訣沒有理會唐木擎的怒火,隻是視線看向唐易,仿佛專門為他一個人解釋和介紹一樣,輕啟薄唇的緩緩說道:“介紹一下,”他說著,看了眼慕安安,“我老婆!”
所有人被唐訣的話給震驚的一時間忘記了反應,隻有唐易,‘騰’的一下猛然站起,因為太過用力,差點兒沒有把椅子給掀翻了。
“唐訣,你說什麼?”唐易咬牙切齒。
唐訣笑了,很淡,卻透著一抹挑釁下的雲淡風輕。
他把僵楞了身體的慕安安猛然拉入懷裏,視線淡漠的環視過一圈兒,緩緩說道:“慕安安,我老婆……”微微一頓,他視線再次落在唐易身上,幽幽開口,“……合法的!”
唐易臉色瞬間難看,他猛然看向慕安安,在等待她的解釋。
慕安安無法直視唐易此刻詢問的目光,她原本想要鴕鳥心態的躲避,雖然知道這樣做有多可笑。
可在唐訣握住她肩膀的手微微一緊的時候,慕安安暗暗咬了咬牙,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是,我和唐訣是合法領證了的夫妻。”
她和孟易永遠也不可能了,如果今天的意外曝光能夠讓他對她死心,也算是她為青春愛戀能做的一點兒事情,不是嗎?
慕安安隻覺得心裏好疼,那種疼,就好似被生鏽了的鋸條來回的撕扯著心髒,鮮血淋淋的,可是,又不會馬上就死,隻能受著疼痛帶來的折磨。
唐禦進來就聽到唐訣對慕安安的介紹,微不可見的輕蹙了下劍眉,深邃不見底的視線裏,透著一絲擔憂。
安夏的臉色也掛不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在這裏各種算計的要嫁給唐訣,卻原來,他已經結婚了。
而且,竟然是這個女人!
Jason竟然說慕安安隻是唐訣一個玩玩的女人……他們明明已經領證了!
所有人片刻的怔忪,大家的思緒隻是一瞬間就劃過許多情緒。
“呦,不愧是唐少三,”杜若曼挑眉笑著說道,“這結個婚領個證的,都能……讓人出乎意料。”
“你閉嘴!”唐木擎冷眼看向不怕事情大的杜若曼。
“我閉嘴了,事實就不存在了?”杜若曼也當即冷了臉,“五爺,夏夏可還在這裏坐著呢,這個你以為和唐訣領證的兒媳婦和正牌的對上了……嘖嘖,真是讓人覺得尷尬啊。”
“媽……”唐淼拽了下杜若曼,小聲說道,“這個時候你就不能不挑事啊?”
“尷尬?”安夏臉色已經掛不住了,她咬牙試圖轉移大家的關注點,“阿姨,恐怕在場最尷尬的不是我,而是二少吧!”
經她一提醒,大家猛然反應過來。
在這裏的,哪個不是人精,頭發拔一根出來,恐怕都是空心的。
剛剛所有人關注點都在了慕安安身上,這會兒才猛然想起來,唐訣說到慕安安是他老婆的時候,明顯唐易的反應最強烈。
唐木擎看看唐易,沉著臉起身,“你們兩個和我來書房。”
他看了眼唐訣和慕安安,轉身率先去了書房。
唐訣嘴角一側噙了抹讓人看不懂情緒的淡笑,從唐易臉上收回視線,拉著慕安安的手淡漠的就欲跟去書房。
“安安……”唐易咬牙擠出兩個字。
慕安安的身體猛然僵硬了下,雙腿猶如灌了鉛,怎麼也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