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的水聲在偌大的浴室裏傳來,衝刷著慕安安被泥濘弄的很髒的身體。
慕安安就這樣站在水中,臉上不知道是熱水,還是眼淚。
這樣哭,真好,不用告訴別人自己的軟弱。
她到這會兒都後怕著,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的突然出現,她是不是就被那兩個惡心的男人……
慕安安不敢想下去,一想到剛剛那個場景,她全身不受控製的就顫抖著。
江暮卿雙手插在褲兜,姿態透著邪魅下的慵懶倚靠在化妝台上,他已經在另外的浴室裏洗了澡出來,換了酒店送上來的衣服。
一旁的凳子上,擺放著女裝的手提袋,他視線微垂的落在上麵,漸漸變得幽深。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江暮卿抬手看了眼表,隨即偏頭看向浴室的方向。
她已經進去一個多小時了!
微微蹙眉了下,江暮卿起身,跨著淡漠的步子走了過去,“如果你還繼續留在裏麵,我不介意進去。”
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能讓在花灑下的慕安安聽到。
慕安安的身體猛然顫抖了下,她紅著雙眼看著那麵磨砂玻璃門上的影子,睫羽不停的顫抖著。
江暮卿雙臂環胸,姿態邪痞卻透著淡漠的倚靠在門邊兒,“給你五分鍾,如果不出來,我就進去。”
說著,他垂眸看向腕表,“計時開始。”
慕安安有些急了,她並不認識這個男人。
雖然是他救了她,可這會兒猶如驚弓之鳥的慕安安,哪裏敢去思忖這個男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急忙關了水,用大毛巾擦拭了身體,撈過浴袍就將自己裹了起來。
慕安安站在浴室門口,踟躕的要不要去開門,“我,我沒有衣服換……”
江暮卿看看時間,兩分鍾!
真是個受了驚的小丫頭,還真以為他會進去?
江暮卿起身,“衣服在化妝台凳子上,我到外麵等你……嗯,十分鍾。”
慕安安輕輕應了聲,聽到有開門關門的聲音後,才慢慢拉開浴室門,也隻是一條能看外麵的縫隙。
當確定沒有人,她急忙出去,將臥室的門反鎖了後,才敢去拿了衣服換。
從裏到外都有,合適的bra和小褲褲,一條鵝黃色過膝的裙子,還有一雙小白鞋。
因為所有尺寸都太過合適,慕安安呡了嘴角,看了眼被自己反鎖的門。
“是閱女無數還是變態?”慕安安自喃著,臉色因為熱氣退去,而稍稍有些泛白。
慕安安忐忑的開了門出去,沒有了那會兒的害怕,她這才看清江暮卿的長相。
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邪氣,不同於唐訣身上的危險氣息,他是那種仿佛想要接近,可又無法接近的感覺。
而這張臉,長得也是深邃俊美的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江暮卿任由著慕安安看著他,棕褐色的瞳仁噙著淡淡邪魅的笑意,上下掃了圈兒她,“很合適。”
慕安安猛然回神,順著江暮卿的視線垂眸了下,頓時臉色漲紅了起來。
江暮卿放下手裏的水杯,“你可以在這裏住一晚,也可以離開。”
他轉身去拿了放在桌子上的錢包和手機。
“那個,謝謝你!”慕安安呡唇說道。
江暮卿嘴角一側勾了冷邪的淡笑,那樣的笑,就停留在嘴角,不曾蔓延開來。
看著慕安安局促不安的樣子,他突然噙了逗她的心思,“清白……就隻是一句謝謝?”
慕安安咬了咬唇,視線有些踟躕的看著江暮卿問道:“你想要怎麼謝?”
江暮卿挑眉了下,“那要看你誠意了。”
“我……”慕安安垂了眸,“我什麼都沒有。”
一句話,將江暮卿給逗笑了。
慕安安抬眸看向他,眼睛裏越發的局促不安了。
“你什麼都沒有,還問我要怎麼謝?”
“是你說一個謝謝沒有誠意的……”慕安安小聲喃道。
“這樣吧,你既然什麼都沒有,不如就以身相許吧?”江暮卿好整以暇的說道,“你反正貧窮的就隻剩下你自己了。”
“……”慕安安猛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又不想謝了?”江暮卿跨步,慢慢欺近慕安安。
慕安安往後退著,她餘光瞄著門口,就在江暮卿快要欺近她的時候,她“啊”的一聲,嚇得急忙轉身就往門口跑去……
江暮卿沒有動,隻是好笑的看著慕安安,直到她驚恐的奔了出去,他才擰眉自喃,“我看上去像是霸王硬上弓的人嗎?”
慕安安不知道江暮卿有沒有追出來,她急忙摁著電梯的同時,還不停的回頭去看。
可見電梯都是下行,她害怕江暮卿會追出來,轉身就去了樓梯間。
*
唐訣跨著冷漠的步子進了灃城大酒店,“哪個房間?”
“3019!”
唐訣進了電梯後,莫少天已經摁了30層。
‘叮’的一聲,電梯抵達。
唐訣就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跨了出去。
沉穩的腳步帶著一絲唐訣不自知的急促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將腳步聲掩蓋。
他站在3019門前,一雙墨瞳深晦如海的看著門牌號,漸漸地,眼底深處泛出冷絕的精光。
門鈴響起,江暮卿以為慕安安回來拿自己的背包。
笑著搖搖頭,將背包拿起就去開了門,“怎麼,跑了還要回來拿背包,不怕我……”
江暮卿的話停止,聲音裏有著微微疑惑,“阿訣?”
唐訣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江暮卿,他視線微垂了下,落在江暮卿手上,慕安安那髒兮兮的背包上,輕蹙了眉。
“你怎麼在這裏?”江暮卿沒有忽略唐訣的視線。
“過來拿安安的背包。”唐訣抬眸,淡漠如斯的說道。
江暮卿笑了,“安安?你和她認識?”
唐訣沒有回答,隻是問道:“你怎麼和安安在一起?”
江暮卿視線深邃的審視著唐訣,這個和弟弟江沐陽玩得好,唐禦同父異母的弟弟,他雖然接觸的不多,聽的可不少。
畢竟,這個世界上能讓唐禦頭疼的人一個巴掌數的過來,而唐訣是一個。
“那你和安安……什麼關係?”江暮卿邪魅的問道。
唐訣當即沉了臉,先示意了下莫少天。
莫少天點點頭,轉身離開……
剛剛江暮卿的話裏可以聽出,慕安安剛剛離開,他們恐怕錯過了。
“我和她什麼關係,就不勞江大少操心了。”唐訣冷漠的抬手,“安安的包!”